在家北京躺,脑海里浮现出很多曾经。
作为一个小作坊女主,靠双手吃饭22年,过眼云烟如数家珍。
记得五道口铁路南边,有个特别小的日料馆叫“三四朗”,老板从这里起家发迹。接连开了六家连锁店,涉及多国餐饮风,自己还有一个狗场,专门养纯种种狗,那个年代能玩得起带毛的人可是不可一世。
后来由于跟合作人有纠纷,被对方媳妇雇凶杀人给做了,从此三四郎销声匿迹。
同期在五道口韩国街有一家日料店叫“乡亭”,其实他们的日料做的太一般,下午三点开始营业。之所以生意爆满,是因为他们背后有一家“咪咪”唱吧,全是最新流日韩歌曲,留学生聚集乡亭用餐,然后卡拉OK。
后来“韩国街”不断升级命案和闹事,还有其名称的霸道,韩国街被彻底清除,“乡亭”自然就没了,但他又搬到了五道口东源大厦,改了名字继续经营,可是好景不长,没有四五年就倒闭了。
清华东路六道口没有扩路的时候,路北有家日料馆叫“富士屋”,地方狭小但特别火爆,他们的经营模式是自助,48元/人,所以客人络绎不绝。
后来搬到了对面艺海大厦,没有四五年也就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这之后,艺海大厦旁的弘彧大厦又开了一家日料馆叫“月卿云鹤”,他们老板跟我爱人曾经是同事,他经常对伙计望梅止渴:“我一定带你们去加拿大开店。”后来,没有后来了,加拿大没去成转让了。
那时京欲宾馆院里有家日料馆,挺火的,叫做“胡子叔叔”,今天他们搬到清华同方大厦了,还活着,估计生意一般般,价位肯定不低,不过结局还算是好的。
97年那时,现如今的华清嘉园对面有家日料馆叫“双马餐厅”,签合同时约定每年递增,想想开了将近20年的老店,每年递增多少房租,再后来老板都要借钱交房租,当然再后来,真的干不动了。
看周边时过境迁,我们的“青山小馆”,还在苟延残喘,但是今年可能是熬不过去了,疫情可能会暂缓拆除罢了。
我们胡同里有一家“有面儿”,老板纯粹给伙计打工,一个月下来,房租和工资都不够,要是我绝对吹灯拔蜡,不耗精力了。
过去自助火的时候,我就坚决不干自助,这种丑陋经营完全破坏了日料的精神,跟食客斗智斗勇耍机灵,我干不来。我爱人的朋友在饭桌上教育我:“你丫就是傻逼。”
对,我承认。但是他的日料馆“天下一”早就死驴球了,我的青山小馆还在,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们胡同口那家巫山烤鱼,前身不知道换了多少家老板,眼看着他们几年一换主,都习惯了,以为二手房东最担不起的就是房租暴涨。
我们富润家园隔壁邻居,曾经是西郊宾馆这条街上的“青瓦”韩国料理的老板,过去营业额每天上万,现在,早就没现在了,他把店盘了,富润的房子卖了,回老家颐享天年了,真的挺明智的。
再说说六道口没扩路时,六所大厦下面的老上海小吃,这家店的流水是他们全部北京连锁店销售额最高的一家,结果也就挺了三年拆除了。
金码大厦里的丰泽园,随着高额房屋的不断侵蚀,两年前退出金码大厦,加之他的菜真不可恭维,就像前几天去了一趟老字号“同春园”,真心不想再去第二回,太难吃了,除了松鼠桂鱼能上口,其他的真的不能说好吃。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青山小馆眼看着周边日料馆沉浮,内心深处的“侥幸”二字心存感激。
老天爷不让我们待业青年没饭吃,饿不死瞎家雀啊!真心感谢。
靠双手经营了22年的小馆,遇到两次疫情了,17年前四个月没开张,现在也是打烊状态,还不知命运如何啊,听天由命吧。
抖抖手中的笔,看看圣熙八号倒闭的日料馆,再看重新兴起的日料馆,敢问谁主沉浮?
所有的重色浓抹,都会被岁月洗涤褪色,曾经的光影留声都不过是过眼烟云,沉浮有序。
我们,青山小馆,也快成为记忆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