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与黄瓜花

2018年5月13日,北京,晴,周日

现在城市里的孩子可能没吃过那最原汁原味、最清甜的旱黄瓜和秋黄瓜。那黄瓜开着嫩黄色的花,五瓣的花瓣上有深有浅的纹路,如奶奶手上脸上的皱纹,看似柔弱,实则坚强。

今天是母亲节,周五晚上给爸妈打电话,爸爸提醒我母亲节时给奶奶打个电话。

我应该是很爱奶奶的,从小爸妈工作,奶奶带着我,给我做饭,陪我睡觉,跟奶奶去地里干农活。但是我记得,小时偶尔怨奶奶,因为她会告状,我这个做不对了,她告诉爸妈,我就要挨一顿说,委屈。她当然好心,我还睡应该留下了一些小小不愉快,不过现在记得的也仅仅是一两件印象深刻的事儿。

奶奶做饭很好吃,现在依稀还记得奶奶做过的玉米面的菜干粮、卤水豆腐、自治芝麻油、炖酸菜(河北受东北饮食影响),那种味道很难学会,是习惯,是原材料,是器具,是心情的不同,无法替代。

我很心疼她,她有一个不疼爱她甚至伤害她的丈夫,赶上饥荒困苦的年代,一个穷苦的家庭。那又是另外的故事了。

我爱她,心里的柔弱港湾,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个爱好像封存在内心中了。毕业后,我虽然在北京工作,一年中只回家一两次,见奶奶也仅仅每年一次多半天的时间,我很少主动电话,写到这里,我感到愧疚,想着有所改变。

我和奶奶间发生过很多事,也很多趣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天傍晚,下着雨,伴随着夕阳,雨水也闪着光。奶奶在做饭,要去房门前院子菜地上摘黄瓜,她穿着背心,没有打伞,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滋润了她的臂膀,淋湿了她的眼睛。黄瓜秧栽的很密,从地沟中间走过,身上会刮过这些黄瓜秧、嫩黄的黄瓜花,虽然在风雨中,这些黄瓜花大多蜷缩着,但是她们始终挂在黄瓜上,不离不弃,不轻易坠落,好似无足轻重,好似柔弱,但在柔弱中生发力量,活出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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