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放假,父亲要回老家,要把政府的家具搬回乡村。
一路上小姐在劝父亲,年纪这么大了,你想要啥给你买新的,烂家具搬来搬去的多累人,假期陪你休闲玩玩多好。
父亲说:“人老了,念旧,你没到这个年纪,不懂。”
小姐说:“人要活在当下,念旧徒增伤感,多向前看。村里新房子新床都没人回来住,你把政府那旧的不像样家具搬回去谁睡啊?”
父亲说:“搬回老家吧!不然没人都放坏了。”
“老家不也没人,搬回去一样放坏了。”小姐继续劝说。
“听杨主席的,咋指挥咱们咋干。对吧?杨主席。”我调侃着。
父亲和小姐哈哈大笑起来。
“先回镇上搬旧家具再回村儿。”父亲笑眯眯对身边的司机(靖哥)说。
住在离镇很近的小姑和小姑父也来帮忙了,母亲陪嫁的木箱子,旧的已看不出颜色和花纹。
打开箱子,一张残缺的结婚证,一件哥哥幼儿时期的海魂衫,一匹给外婆做衣服未用完的布料,还有一本父亲的工作日记。
凡是母亲的东西,父亲都当宝贝稀奇,只管往楼下扛,小姐让他要搬啥只管指挥就好,千万别爬高闪着腰了。
爬高的活由我来,小姐在下面接应。不一会儿大家就成了灰老鼠,个个脏兮兮的。
回到老家午时已过,坐下歇歇吃点简餐,整理好旧家具,父亲就躺在旧床上,很快进入梦乡。
我和小姐也支撑不住,躺在新床上睡去。小姑和小姑父,靖哥和小乐子,没有午休习惯,就在楼下乘凉。
睡饱回程,父亲说:“去看看清明节给你妈种的花。”
靖哥心领会神把车开向田野,有几个农民撑着两个大红伞,坐在板凳上摘豌豆。小乐子见了说:“妈妈,你看有人在野营。”
“那是在干农活。”
“哦!”
到了目的地,父亲下车弯下腰看看麦子,自言自语到:“现在年轻人都不太会种地了,看看这小麦都病的,需要(此处省略一堆理论……)。”
父亲围着母亲坟转悠一圈,看他种下的花已盛开,说该浇水了。小姐说这几天天气预报有雨,你就别操心了。
父亲才在热浪中,满足似的随我们回程。
小姐说:“我们过的是名副其实的劳动节。”
来首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来首小龙人儿,来首爸爸去哪儿……
哈哈…,暴露年龄的歌。
一切只是尘世的映像,无所谓寻找与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