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话说明朝扬州城中的李员外的女儿李翠娥,她在经过立擂台打擂比武招亲后,终于让小乞丐林震岳挑战成功,让李翠娥心服口服地带他回到了李府。
李员外很高兴,命人带林震岳去沐浴更衣。李翠娥也回绣楼梳妆打扮后回到客厅,不承想跟沐浴妆新后的林震岳碰到一起。
李翠娥看到丰神俊朗仪表非凡的林震岳,先是惊诧不已,继而一呆之后,更是满面潮红,羞得耳朵根子都红透了,禁不住怦然心动心如鹿撞。
这一切都被李员外和他的妻妾们捕捉在眼里,李员外跟夫人姨太太们商量了一下后,他对李翠娥和林震岳说:“明天就给你们举行婚礼!”
择日不如撞日,李员外和夫人姨太太们说明天给李翠娥和林震岳举行婚礼,那么明天就是一个黄道吉日,不管皇历上说不说什么即日不宜大婚嫁娶,李府上下早已张灯结彩焕然一新。
李翠娥和林震岳既然是武林中儿女,他们就跟平常家居的儿女不一样,他不拘小节,她也不扭扭捏捏,没结婚前,照样耳鬓厮磨腻在一起。
这天,他们跟李员外和夫人姨太太们坐在一起用餐,李翠娥还搛了一筷子菜喂给林震岳吃,林震岳赶紧偷偷地张开嘴吃了,而后又悄悄地捏住李翠娥的左手,让她不要这样,免得他大庭广众之下非常难堪。
李员外跟夫人姨太太们装作没看见,梅姑也是视而不见,只不过她让李翠娥过来到她怀里,她跟李翠娥悄悄说:“宝贝,还没结婚呢,感情就这么好。当初叫你找女婿,我记得你还不肯的嘛!”
李翠娥这下不依了,滚在梅姑的怀里撒着娇,她还去亲了一下梅姑的额头,说:“梅姑,娥儿亲你一下,你可不要羞娥儿。”
李翠娥又转回头对她母亲李夫人说:“妈,您看梅姑,就知道笑话我。”
谁知道李夫人说:“我没看见你梅姑笑话你啊,你还不谢过你梅姑呢,她帮你找到这么好的女婿!”
李夫人凭直觉知道,这个林震岳跟梅姑肯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渊源关系,不然哪会那么巧,一个小乞丐会前来打擂,而且还打擂成功了。小乞丐固然是深藏不露,他的背后肯定潜伏有非比寻常的能人靠山。
这一天说天黑天就黑了,李员外让林震岳住在缀锦楼,那里跟李翠娥小姐的绣楼只有一丈之遥。
李员外倒不虞李翠娥跟林震岳未婚同居,反正明天就给他们举行婚礼了,他这是要照顾两个年轻人刚刚谈情说爱时新鲜,好让他们彼此有个照应。
李员外不知道他的这一念之仁,解救了他李府后来差点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晚上,林震岳在李翠娥的绣楼里,两人相拥着情话绵绵了一番后就依依不舍地分开了,在李翠娥说的“明天见”中,他来到了缀锦楼。
李翠娥眼力很好,她虽然身在绣楼,但她的心却早已飞向了林震岳居住的缀锦楼,她站在绣楼栏杆边,看见有一团白影倏地一晃就没入缀锦楼中。
她一时放心不下,就运起轻功,穿花拂柳,向缀锦楼急纵而去。
因为林震岳现在虽然是她的未婚夫,但是明天他就会成为她的丈夫了,她可不能让他有什么闪失,她到必要时也可助他一臂之力,她怀疑有人要暗算林震岳。
二
李翠娥急纵到缀锦楼楼栏杆内,她脚勾楼房的翘角飞檐,头下脚上悬挂在那儿,她撒目向楼房里看去,她才知道她不该满腹狐疑的,她怀疑错了。
她看见梅姑一身白衣站在楼房内,林震岳朝梅姑喊道:“小姨,找我有什么事?”
听到林震岳喊梅姑小姨,李翠娥惊讶得浑身一震,差点跌落下来,她忙稳住心神,脚上又加了些力,才重新勾稳了楼房房檐。
梅姑对林震岳用手指在唇前一竖,还嘘了一声,意思是要林震岳噤声。
李翠娥这一来心里很有意见,她觉得梅姑太小家子气了,不像平素的梅姑。她心想,也不过就是让我未婚夫叫一声小姨罢了,这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但她心中又想,可能是梅姑有难言之隐,因此她才让林震岳噤声,目的是不让人家知道,况且梅姑又不知她跟踪在此,也不是刻意瞒着她。
她听见梅姑说:“宝贝,跟我去见你太外公,免得你太外公不放心。”
林震岳答应一声好,然后他就被梅姑携着手走出楼房,李翠娥忙翻身上了楼房,让他们走过去了。
李翠娥觉得新闻年年有,没有今年多,她觉得今天晚上她听见的事情,好像比她十八年来所知道的还要多。
况且都是她的亲人的事情,尤其林震岳的事情,她现在觉得就是她的事情,因为林震岳是她的未婚夫啊。
尽管她跟他还没有肌肤之亲,但她的一颗纯贞无瑕的少女之心已经交付给他了,她不关心他,谁关心他?因此,她紧紧地尾缀着他们一路飞檐走壁而去。
梅姑拉着林震岳的手向前疾驰,他们身上的衣服都鼓荡起来,他们并肩连辔地一路直奔天宁寺而来。
李翠娥不知道他们有何感受,她可是感到呼呼的风声不绝于耳。
不一会儿,梅姑和林震岳就手牵着手地进了天宁寺的大雄宝殿里。
李翠娥还是如法炮制地用脚勾住天宁寺大雄宝殿的翘角飞檐的檐边,她头下脚上地悬挂在那儿,她撒目向大雄宝殿里瞧去。
只见大雄宝殿里,那释迦牟尼的佛像看起来有些不怒自威的样儿,而且眼睛说不上是笑还是哭地死死地瞪着前边。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佛像的两边,那些造像奇异的八大金刚对人毫不客气地站在那儿。
佛前的供桌上有两根蜡烛在明晃晃地燃烧着,那摇曳的烛花好像在哈哈地欢笑着似的,蜡烛的中间有一个大大的香炉,香炉里插着一把线香,点着的线香升腾起袅袅的不绝如缕的清烟。
一个得道高僧有八九十岁了,此刻他双手合十,眼睛微闭着坐在佛案 前的一只蒲团上,他嘴里却喃喃地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地念个不停。
梅姑和林震岳双双跪倒在高僧的面前,梅姑喊道:“外公,我跟岳儿来了!”梅姑推一推林震岳说,“岳儿,叫太外公!”林震岳朝上磕了一个头说:“太外公!”
林震岳话音未落,李翠娥倒挂在屋檐下就看见了老和尚突然睁开眼睛,他射出的眼光仿佛灼灼精光电射而出,只听他说道:
“岳儿,你可知道你为什么姓林吗?其实你父亲姓杨,你母亲跟你小姨一样都姓梅,后来你父亲和母亲不幸遇难,你外公也因此丟官了。你姓林是取你父亲和母亲的姓中各一木合而为林。”
“那时,你小姨为了安葬你外公就到人口市场上头插草标卖身葬父了,幸而遇到李员外慷慨解囊,你小姨为报恩才对李员外以身相许。”
“如今,你小姨让你通过比武招亲让你进了李家为上门女婿,一来是为了让你保护你小姨,二来也是让你保护李员外一家,李员外是好人啊。”
老和尚正喋喋不休地说着的时候,不知他怎么知道的,他说李员外家现在正有贼寇强盗进入,他要梅姑和林震岳赶紧回去消弥此祸,决不能让强盗的阴谋得逞。
梅姑和林震岳忙爬起身一道烟似地穿门而出,李翠娥早已在他们还没到门边时,她就翻身上房了,等到他们出来后向李府飞跑时,她也运起轻功紧赶慢赶地一路狂奔而来。
三
梅姑和林震岳刚到李府,就看见李翠娥从缀锦楼后转出来了,原来李翠娥跟他们前后脚进到李府大门里。
他们是翻墙越脊而进,李翠娥也是越脊翻墙而来,李翠娥一进来就赶紧绕到缀锦楼后,然后来到了他们面前。
梅姑和林震岳不疑有他,因为李翠娥是他们的至爱亲人,他们怎么会怀疑李翠娥呢?再说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李翠娥曾经跟踪过他们。
林震岳一把拉住李翠娥的手说:“娥儿,快随我跟梅姑去杀强盗,强盗都进家里了。”
李翠娥答应一声,就跟林震岳手拉着手,跟在梅姑身后,往她父母亲的房子里疾奔而去。
到了正楼她父母亲的房间里,他们看到有两个强盗已把她父亲绑了起来,两个强盗正一步一步地逼向她母亲李夫人。
不等李翠娥惊叫出声,林震岳大吼一声:“鼠辈敢耳!”他声到人到,还没等强盗反应过来,他已奔到强盗面前。
他一手一个,已把两强盗的脖子扭斜了,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手法,没有他解,强盗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能转正过来的。
他们又赶紧把李员外松开绑,李员外重获自由后,抱住梅姑带着哭音说:“梅妹,多亏你来了,不然就要吃亏了。”梅姑拍拍他的背脊说:“不要怕,有我和岳儿,还有娥儿呢。”
梅姑说着,又让李员外去叫来家丁把这些强盗捆紧关好,明天送官府。紧接着,梅姑又带着林震岳和李翠娥直扑她二姨和三姨的房间。
李翠娥的二姨和三姨就是李员外的两个小妾,她们住在一幢楼里的两个房间里。林震岳负责对付东房间,梅姑和李翠娥负责对付西房间。
强盗们对两个姨太太很满意,因为两个姨太太一个比一个漂亮。强盗们怎么知道,自古就是妻不如妾,若论美貌,当然是妾要胜过妻子了。
强盗们心里乐开了花,正当他们强扭着李翠娥二姨和三姨想逼其就范时,林震岳和李翠娥在梅姑的带领下及时赶到了。
他们同时把李员外的两个小妾从水深火热中拯救了出来,这是强盗们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这些强盗这次之所以敢于攻进李府,是因为他们看到李翠娥十分漂亮,他们想打李翠娥的主意。
本来就是不借给他们熊心,他们也像吃了豹子胆似的,不仅如此,而且他们志在必得。
因为他们白天看林震岳跟李翠娥比武打擂时,他们觉得他们的枪法虽棒,但别的可能没什么本领。
不过,他们看错了,也从而看错了形势,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他们也不想一想,白天林震岳用兵器跟李翠娥切磋武艺,他们的本事在比试中应该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俗话说得好啊,行家伸出手,就知有没有。当林震岳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地完成了时,强盗们懵逼了,他们认为今晚要栽斤斗了。
四
林震岳跟梅姑和李翠娥同时结束了战斗,两个姨太太很委屈,在李翠娥和梅姑面前泪眼婆娑地哭诉着这些强盗的暴行。
正当李翠娥和梅姑百般安慰着两个姨太太时,天宁寺那边来了十八个武僧,他们对梅姑说今晚多亏了平素为夫人站岗放哨的僧人及时传信,当时住持虽然人在大雄宝殿跟他们讲话,但他已经知道了。
他们在确定李府没什么大碍时才回去跟住持复命了。李员外并没有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些僧人进出李府,但梅姑还是告诉他说林震岳是他们的徒弟,他们当然心系着林震岳的安危了。
第二天,李府把强盗交给了官府后,就着手给林震岳和李翠娥举行隆重的婚礼了。
李翠娥乘坐着一乘四人抬的轿子,跟在骑着一匹白色骏马的林震岳身后绕城一周,然后又在戴着红色绸布花的林震岳的导行下,李翠娥乘着那乘轿子又回到了李府。
到了李府,已是下午,霎时,李府里鞭炮齐鸣,民间乐器也奏出了欢快的喜庆的乐曲。
轿子落地后,林震岳已上前把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李翠娥携着她的手迎下来了。
到了李府正客厅里,李府自然会着人装做福爷爷福奶奶扶着一对新人,对着李员外和夫人姨太太们跪拜行礼。
在司仪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进入洞房”中,林震岳用手上的红绸带牵着抓着红绸带另一头的李翠娥进了他们的卧室。
到了房间里,李翠娥不等林震岳给她揭红盖头,她自己就揭下来了,林震岳笑着拥她入怀,在她鼻子上刮了几下,李翠娥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丫鬟们笑得羞红了脸赶紧退出他们的二人世界。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在林震岳和李翠娥结婚九个月后,还没等李翠娥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当时的明朝边关告急,有那异族人在边关杀人放火,在边关骚挠平民百姓。
朝廷征召民间能人挂帅领兵前去剿匪,林震岳首当其冲被皇帝钦点加封为龙马威烈大将军,并让他挂帅出征。
林震岳的太外公闻讯,当即派十八个武僧拥护着林震岳到朝廷领兵前往边关。
那天,十八武僧手持武棍护着骑着高头大马的林震岳慢慢行走着时,李翠娥挺着大肚子,在梅姑的搀扶下来给林震岳送别。
李翠娥用手抓着骑在马上的林震岳的手说:“我的哥哥啊,我等你回来!”
林震岳眼含热泪辞别了亲人,他打马而行,十八个武僧在他身后紧紧跟随着。有分教,此一去,千山万水难断亲人思念情,高山流水见证中华儿女的忠贞不渝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