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纹自黑曜石之爪上泛起,照亮了身边所有的残骸。
龙爪之上,鳞片与骨板在空气的扭曲与尖利的呼啸声中全部暴竖。
龙翼匯聚的中心点上,无数银白的光点正在向爪心集聚,將那利爪彻底化为白光。
最后,在龙吼之声中,暗淡一切色彩的白光,自龙爪前冲,把最为强大的力量还给了对面。
无人机的视野中,似有一道光枪打穿整座城市,转瞬间消失在了远处的天际綫中。
横向机动的坦克火控镜头中,只能看见足以烧穿镜头的光亮自瞄准綫的中心点亮一切,在转瞬间却又消失了。
光亮消失的时候,坦克急速的剎住了车。
“这,这什么东西……”
同时面对镜头的严林与坦克车长不约而同的说出了这句话。
战场在这突发的瞬间,如同瞬间消失的光芒一般,全部沉寂了,只剩下数据链中不断的汇报情况:
“主动防御系统没有反应。”
“数据链上显示,没有其他车辆损失!”
驾驶急速的报告了指挥台上的情况,而身边的所有坦克急速的將炮塔与车身对准前方,不再横向机动。
“刚刚那东西,是打着我们来的吧。”车长吞了一口唾沫,看著火控镜头在不断的將马赛克回覆称正常的图像显示,“车没有损伤吗?”
“所有系统正常,没有损坏……等,等一下。”
一阵凉意似乎传达了驾驶隔舱。
驾驶员將自己头盔上的HUD收了回去,一脸的不敢相信,“车长,你最好看看周视镜。”
“什么?周视镜怎么了?”
车长一把扔下头盔,將脑袋整个侧向身边的潜望镜口。
夜幕之中,自己已经停下的WZ124坦克红外大灯依旧点亮,並列在其他坦克的正前方,而炮塔上,周视镜被整个击穿,连带著后面一小截炮塔,整个被削掉了,坦克基甲的切面在寒风中还冒着丝丝热气。冷风直接从车长周视镜破开的切口中顺着观测窗吹进了驾驶室,车长能勉强从窗口中,看到融化的玻璃镜片如流水一般滴向自己眼前。
幸运望向前方,然后又疑惑的看了一下自己散去光亮的爪子,又看了一眼前方:
“怎么回事?”
在司马站起的身影中,幸运再次抬起了前爪。
然后,又是一道转瞬点亮一切,须臾间消失的光芒,贯穿全场。
刚刚恢復正常的火控镜头,又全部变回马赛克了。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有损失吗?报告损失!”
“三连没有损伤。”
“一连三车组全部都在。”
所有坦克似乎都忘记要开炮了,而严林站在投影仪前,早已调出了通讯面板:
“那个,接一下现在当值值班的人。”
他的脸早已被投影仪照的血红。
“你们……有战术核武器用吗?”
而车长好不容易从光芒的眩晕中回过神来:
“又是照着我们来的?”
“是……是的。”
“没事吧。”
“好像没事。”驾驶员摸了一下控製麵板,“都能用,车体好像没有损伤。”
不过,似乎主控电脑有反对意见:
“无人机桅杆,工作异常,请检查连接情况,重复,请检查连接情况。”
坦克綫控导线还冒着丝丝电光,拖在轰鸣的发动机之后,而无人机早已不知去向。
幸运再次疑惑的看著自己的爪子,一脸的不敢相信:
“为什么没有用?”
“什么没有用?”司马慢慢站起身来,绕过张开的龙翼走到幸运身侧,他瞟了一眼着幸运那还没有散去光辉的利爪,隨后將视线回到了幸运那明显疑惑的暗金色双眼上,“怎么了?”
“我以为他们没什么用处,结果……结果攻击了两次,那东西好像还没死。”
司马顺着龙爪前指的方向瞧了一眼,在硝烟之中,人眼当然什么也看不见。不过,即使看不见,他也能猜到大概是什么情况。
“你怎么知道,那东西没死?”
幸运半蹲下来,將视野儘力拉到低平面,不让身前的司马有任何仰视自己的机会:
“因为,它还在动,在往后慢慢倒退。”
“哦。”司马似笑非笑,“那你打的是哪里呢?”
“一个是最亮的部分,在头顶上。”幸运儘力描述的清楚一些,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描述絶对是错误的,“还打了他那个发亮的触鬚。”
“嗯,幸运,你尝试打下面一点,那坦克的下面才是装弹机部分,炮塔一般不装填弹葯当然——”
还没有说完,司马的面前忽的一暗,面前惊起的白光再次拖着尖啸声打向了硝烟之中。
这次多了一声爆炸。
空气的震波带来了讯息,而宏伟的炮塔在殉爆中翻滚着飞向天空,即使在一公里开外,也能给所有人看见。滑膛炮管直挺挺的扎在了土里,带著燃起烈火的炮塔竖立在焦土之上。
僚车组看著身边的坦克在一瞬间化为残骸,车体整个被点成了火焰,压着油门的脚都在颤抖。
而幸运望着脚下那个再次扶起额头的人类,惊喜不已:
“你真厉害!”
“哎哎……是,我是很厉害。”司马扶着额头,长吁短叹,“那个,如果你不——”
司马眼前又是一暗。
“哎,算啦……”
紧接着,在无人机的注目礼中,几辆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四代坦克,瞬间领教了相同的命运。
“我们遇到大麻烦了!烟雾弹,烟雾弹!!”
“请求火力支援掩护,减员,重大减员!!”
严林的眼中,巡飞弹的标记如雨点一般砸向了大天使广场的中心,而后退的坦克正一边释放著烟雾弹一边奋力装填,自动装弹机的机械联动顺着数据链信號传达到这里,似乎在扭曲他的神经:
“妈的,不可能的,这东西不可能没有弱点的,那盾不可能没有弱点的!”
严林一拳打在柚木桌子上,桌面上的投影仪在震动中扭曲了几分。
“试试高频率打击,格林炮呢!!还有喷火武器呢?都给我用啊!”
一方履带后退,另一方履带前进。
外事部队标记车体的上方,格林炮管在激光照准中已经飞速的转动起来:
“格林AHEAD防空系统,准备行动。”
“炮弹全部填满,十五秒全弹射击。”扳机电钮死死的按下,“隨意开火。”
赤红色的溪流喷薄而出,每分钟5000发炮弹的格林炮管喷射出撕心裂肺的呜鸣,將死亡的火舌喷向前方。
司马的身躯之前,红色的球形火焰如日冕一般展开,自己的身后能听到35mm炮弹如冰雹一般砸向四面八方的声响。
“他们在跟我比谁打得更耀眼,哼。”
尾巴捲起司马的腰间,將已经愣住的司马慢慢移到身后,在弹雨与烈焰的交响乐中,背光之翼对准了身前的弹幕,逐渐闪现出应有的回应之形。
冒着白烟的弹壳如溪流一般自格林炮管的身侧喷溅出来,堆积在履带边的烂泥地上,烧的通红的格林炮管在打完炮弹的一刻,依旧在飞速旋转。
然后,一道光枪迎面而来,在外事步兵的注目中,將那扭曲的格林炮管整个打飞了出去。
“炮管受损,炮管受损!”
被切开的炮架上,除了应有的火光之外,似乎留下了光枪切入的,标记。
激光瞄准仪的前方,炮手能看见,对著他们的龙翼好像凝结了无数类似的东西:
“我操。”
在无数光箭的洗礼中,格林炮连带著身边的大地,被接连而至的反击弹幕中,彻底的毁灭了。
仓皇逃窜的外事步兵的身后,绚烂的光幕將格林防空炮的每一个飞上天际的残骸全部炸成了碎末,直到再也不能分辨为止。而灰烬散落的那一刻,外事步兵战车顺次在他的眼前爆炸,车体的残骸的映照下,那只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前。
“別过来!”
掏出92式手枪死死的抵住自己的脑袋,外事步兵咆哮着一步一步的向后挪动着自己的屁股。他却並没有注意到,那龙似乎没有在意自己,而是更在意自己身后的机械怒吼。
“凝固汽油弹!放!”
蓝色的火焰將那可怜的外事步兵直接烧成焦炭,火焰的溪流吞噬了一切,金属残骸在热浪中嘎吱作响。
严林握著铅笔的那只手,此刻已经颤抖不堪,他背过身去,实在是不想看见那些汽油桶在龙翼的切割中爆炸是有多么的壮观了。
昏暗了一天的指挥室,终于变得如此的耀眼了,而喧閙了一天的指挥室,却没人再能说出一句话了。
3C 作为一只龙的能力
(当前警戒等级:极度危险)
此刻,外城区的一角,一名外事步兵正用突击步枪指着刚刚从楼顶搬下来,而依旧在熟睡的爹爹。另一名步兵单手抵住头盔上的降噪耳机,身体不自然的对著里侧突然传来的连续爆炸声方向遥望:
“……营指,怎么处理这个人?”
“营指?”
“营指挥部?”
似乎是有战车正在向自己接近,不远处廊桥之下被打上封条的铁柵栏门在地面的震动中不断地颤抖。赶紧將手上的步枪指向前方,衣着灰黑数码迷彩的外事步兵弓着身子朝后退了几步。
一道剧烈的炮响,带著尘埃的冲击波將封条整个扯碎,柵栏门朝后死死的绷紧,锁链和铁轮在挤压中嘎吱作响,远处的一栋建筑瞬间崩塌,尘埃伴着火光直冲天际,惊得两名步兵在这强烈的光亮中立刻摘下微光夜视仪,露出了疑惑而警惕的双眼。
进而,大口径机枪的爆响逐渐盖住了柴油机与履带的轰鸣声,从那铁柵栏门外愈发的接近了,两名士兵不约而同的开启保险,上好空炸榴弹,弓着身子將步枪直指前方那愈发颤慄的铁门。
在没给人任何机会反应的时候,一辆在恐惧中疯狂全速倒退的外事部队四代坦克瞬间將那铁门用尾舱撞得粉碎,飞溅而来的铁条框架嚇得两名看到此景的步兵闪身躲开。那坦克顶上的自动武器战在倒退中正以全力朝着前方喷射着怒火,而尾舱之上的綫控无人机被这疯狂的倒退一路拖着在天空中不停的摇摆,但依旧拼尽全力稳定住机翼,將激光指示綫死死的盯准了门外。
坦克履带在倒退中一个急转弯,履带直接將背后人行道上的花坛与消防栓全部撞碎,在水花洗礼之中,后传动轮直接卡在了一处阶梯下。在坦克柴油机黑烟轰鸣而起一刻,滑膛炮的火光再次点亮一切,炮声將四处的玻璃全部震碎,连带著將整个廊桥瞬间阵塌,金芒转瞬间飞向坍圮的廊桥之前,將远处另一幢无辜的建筑打的烟雾繚绕,火光震天。
耳膜的闷响之声主宰一切,两名步兵所能看到的,是在滑膛炮火光与廊桥的尘埃之上,有一双没有沾上任何尘埃的白翼,带著一条银色的长尾,跃起在还没有彻底坍塌的廊桥之上。在龙爪光纹前出的一剎那,扭曲一切的光刃之环横着扫过自己眼前,將那还在喘着黑色柴油烟的巨兽瞬间点化为赤红色的火球,冲击波瞬间震倒这两个脆弱的灵魂,连带著將那还在空中的龙翼向后展开。綫控无人机在爆炸的惯性中拖着火光与一截导线直挺挺的砸在路面上,一併炸裂的复合装甲模组如焰火般在天空划过深色的轨跡。
即刻之间,旋翼的呼啸声转瞬间將惊起的尘埃全部吹散。侧飞突入的武装直升机在夜空中仅剩下几处信號灯让人辨析,而航炮突然惊起的剧烈火光,照亮了半楔形装甲机身的轮廓。六棱形的火箭巢全部亮起,火箭弹拖着撕心裂肺的尖啸声在那两名步兵的身躯之前,打向了坦克的残骸中,直升机迅速的在火力压制中摆平尾翼,横切着退到后方,为发射反坦克导弹做好最后准备。
在爹爹朦朦朧朧睁开的眼皮下,他看到了一道白光,刺得他的眼睛有点痛。
用手擦了一下眼泪,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架外事部队的重型武装直升机,旋翼冒着火光,带著响彻云霄的警报声,拖着红色警报灯与浓烟在天空横着翻滚着,尽着它所能做的最后的努力。
然后,还没能听到迫降的呼救信號,武装直升机就在接连而至的光枪洗礼中,在空中炸成了碎片。爹爹揉了揉眼睛,看著一枚殉爆的反坦克导弹拖着尾焰直插天空,碎片与残渣四散而落,眨巴了一下双眼:
“嗯,我还在做梦吗?”
在坦克底盘的烈焰之中,侧倾着龙翼慢慢向后收回,金色的双眸突然注意到了这边,龙爪在烈焰的洗礼中指向了爹爹。
还没等爹爹反应过来,背后的两个脸色死白的外事步兵在惊惧的咒骂声中嚇得连滚带爬仓皇逃窜,爹爹回过头去才注意到地上多了两把突击步枪:
“怎么回事?”
看著火焰在踏地龙爪之前自行败退,前爪上的光芒也逐渐收回,睡意惺忪的人类摇了摇脑袋,看著那熟悉的身影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走过来:
“幸运?我刚刚一直都睡着了吗?还是我现在还在做梦?”
天际綫外,战机的呼啸声撕破了空气,而爹爹还盯着面前的龙,一头雾水:
“联合军现在是输了还是贏了?”
就在爹爹的面前,一朵巨型白色的气雾散花,忽的在龙的身后天幕上展开,幸运停下脚步,疑惑的回过头去,看著那白雾如一朵迅速抽丝成长的白色蘑菇,展开在眼前。
然后,爹爹最后能看见的,就是那气雾的中心,似有一点火星,闪耀了一下。
在瞬发而至,毁灭一切的气浪与光芒中,他在幸运的眼皮子底下,连带著所有的建筑,一瞬间被烧成了骨架。
远处的司马,正站在罗马柱的切面上,遥望着战略重型云爆弹在天际线上留下的巨型火球自远方慢慢升起,大地的震动伴隨着无数建筑的残渣在天空飞荡。两道蓝色的尾焰在音爆声中从自己头顶上直插天空,司马能勉强藉著天边的光辉中辨认出收起的主弹仓,以及W型的深黑色机翼。
“任务完成,西安战术轰炸机正在撤离。”
在投影仪上,一架轰炸机正急速远离战场,而四分之一个外城区全部被标註上了血红的圆圈。
此刻,整个作战室只剩下严林一个人的声音,以及,他面前那已经叠起来的悬浮通话面板:
“……93军的程序我也要,炮兵拖住时间给我照它脸上来一发ASBM,我就不信它的脸皮比航空母舰还要厚。”
“……泄密?泄你大爷的老子这边火都烧到胸毛上了,再说了部队模擬程序本来就是我们的专利,怕个鸟啊!”
“……你说什么?查不出来异常是什么意思?你们这边资料库是不是把別的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弄进来了……什么?別的地方数据现实度不匹配?老子也知道不匹配啊!不然我还用个毛的外事部队AI程序啊,直接召唤死星好了!”
“……哎哎,有海军的程序可以用吗?X的赶快给我来三套,永暑岛上的全都要!出事了我担著,要钱改天跟你们再说……你问是什么情况?妈的我也跟你解释不了反正你给我快点照这个连接埠打进来!”
“……保密部的?什么?回去睡觉了??叫他们赶快起来!赶快给我做一套今天的数据封锁,今天这事情传出去了还了得,叫他们都跟我起来!”
严林的表演转瞬间被仅剩下的脚步声打断了,拖着一圈绿色的悬浮通话面板,严林能勉强从眼前辨认出,梁凌身边有一个他完全没有印象的男人,正站在她的身前。
“这人是谁?”严林將面前的通讯面板两手推开,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还没有自己老婆高的年轻男性,他撒着个布鞋,穿著一套朴素的不能再朴素的衣服,背囊甚至像是刚刚从地上捡来的一般。严林瞧了半天,也弄不清楚这人究竟在哪见过:
“这人是我们的吗?”
“我……是路过的……”那人尷尬的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那个——”
“老婆你干什么?你还嫌我不够乱吗?”严林理都不想理这个莫名奇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找个外人看见今天发生的事情……咳咳,来个谁赶快给我把他杀了,总不会需要我亲自动手吧!”
在四尉快步拔刀上前的动作中,那忽然被拉来的人一脸惊惧:
“喂喂喂——这什么意思啊!你不是说好——”
梁凌单手一挥,將四尉已经抽出一半的寒芒收回,隨后,从活页夹的最后一面,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这个不明就里的人:
“你看看,认识这东西吗?”
那人在严林冒火的眼眸下,捏着照片,慢慢审閲着,嘴上喃喃道出:
“认得,我认得,可是——这个,会不会太小了……”
“什么?什么太小了?”严林蛮不讲理一只手夺过那人手上的照片,定睛一看,那照片不是別的,正是那时梁凌观测仪上截下的,那只龙凝视自己的照片。
严林即刻抬起头来,一脸震惊:
“你……你可认得这怪物?”
当那傢伙刚刚想说话的时候,梁凌单手抵住了他的嘴唇:
“严林,看你自己不想去查,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查了一下。”梁凌叹了口气,把手慢慢放下,“好了,你说你知道的吧。”
“你们这里什么鬼態度啊,半夜叫人起来还这么飞扬跋扈!”那人一见自己好像有着不得了的情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先掌握主动再说:
“差不多一个半月的时候,我在大概江汉官道附近的一个平原见过这东西,当时我们同济大学校友会在那边组织活动……”
“妈的说重点,谁愿意听你废话!”
严林咆哮着吼向这人,几乎把口水都喷在他脸上,没想到这一激把他脖子上的伤口撕裂,气得他连咳数声,上气不接下气的一下子坐倒在地板上。
“我去你X的你谁啊,我凭什么——”
四尉的朴刀直接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嚇得那人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转头望向梁凌:
“喂喂喂,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你说完了我们就按说好的来,该给你的都给你。”梁凌耸了耸肩,“今天这边火气有点大,你说完就是了。”
“好,好,我说就是了。”他盯着脖子上那根本不愿意下去的刀刃,吸了口气:
“老子确实是见过这龙,但是他当时在我面前的时候,哪只有这么点小!”
在严林难以置信的抬头凝望中,那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態望着瘫坐在地上的严林:
“少说三四十米长的东西,站起来有七八层楼高,吼一声嚇死个人,当是突然发生的这一幕嚇得我们校友会的人全往后没了命的跑,后来——”
“好了美思,可以了,断线吧。”梁凌眉毛一扬,凭空下出指示。
“什么,喂——”
严林的眼中,那人在闪现中瞬间凭空消失了,四尉的刀口之前,只剩下了空气。梁凌慢慢捡起地上的照片,塞回了活页夹中:
“听到了吧,我现在相当有理由怀疑……”
严林的头顶上,桌面的投影仪比例尺慢慢缩小,更多的部队标记呈扇面围住了艾城,从海上与天空包围过来。
“也许那傢伙,一直以来……”
联合军观察哨前,哨兵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身边,无数的155mm自行火炮在轰鸣声中高昂起炮管,后面接踵而至的370mm火箭炮压碎了所有柵栏,助锄在一瞬间放下,所有炮口直指天际,映照着天际线上,战斗机编队的身影划过深邃的苍天。
“可能是在用,十分之一,或者……”
外海之上,內倾舰桥灯火通明,银色修长的舰身与身边那娇小古董一般的风帆炮舰形成了剧烈的反差,而在舰队的水下,沸腾的海水正在翻滚着气泡,潜伏在下的核潜艇已经做好了发射巡航导弹的一切准备。
“……一百分之一的力量在跟你玩。”
在司马的注目礼中,幸运降落在广场废墟的正中心,背靠着被无数炮弹撕碎的天幕,龙翼忽然如挣脱束缚一般撑开,紧接着四肢与龙尾在龙鳞浮起的闪耀中回归原有的模样。
在转瞬间,巨龙之形降落战场。在暗金色的巨眸与高耸的长角之下,第一道鼻息带著白雾直挺挺的打在司马的身上,吹起了他身后的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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