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以前写的东西都有种沉浸其中的感觉,三个月,三年亦或三十年,白发暮年的我回头看看这些年轻时的杂记又是种怎样的心情。
今天买了手机,不是最开始期待的那个,虽然知道你终究会来,可这途中我遇到更合适的,就不再执念了吧。
最开心的不是买手机,而是身边有这一群可爱的人。回来的路上想到那句歌词:我拥有的都是侥幸,我失去的都是人生。但遇见,已万分感谢。
昨天看了《黄金时代》,萧红传记一样的电影,那样时代下的女子,一生宿命般的苦难,没有人能将她救赎,无论是萧军还是端木。如果她属于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那只,作为地主家的女儿她或许自然而然的嫁给那个小学老师,或许从此一生衣食无忧,也或许因为丈夫抽大烟而人财两空,流落街头。
因为时代,因为宿命。
想起那天去九一八纪念馆,山河飘摇的1937,支离破碎的中国,而那就是她生活的年代,而今故人已去,而我唯一的感觉是活着真好,活在这样的时代真好。
电影里萧军萧红在在山西分别后,萧红跟端木渐渐走进近,再遇见已是物是人非的感觉,从此天涯路人。萧红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跟陪在身边的少年说,如果当时在香港她给萧军写一封信让他来接她,他一定会来的。像当初帮她逃离丰顺旅馆一样麽?
而她最终没写,他也在行军途中娶了另别人。那时她怀着萧军的孩子跟端木结了婚,而香港沦陷时端木持着唯一的一张船票去了重庆。她一人住在避难营一样的地方,一张草席,一床被子,和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那个镜头太让人绝望和恐惧。在搭船去重庆的路上,路滑她跌倒在甲板上,托着像球一样的肚子滚来滚去就是爬不起来,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被一个拄着拐杖的伤兵拉起,她说:我该怎么谢谢你?啊,我有钱!老兵愕然地忘了这个女人一眼,转身离去,留给她一个沉默的背影渐远在满街的残瓦断壁里。
那一刻,她是比拄着双拐的老兵还凄惨的弱者,钱是她唯一拿的出手的东西。
整个电影三小时,看下来把我抑郁到不行,最喜欢的一段,是她在日本的那段,送完同住的女人回国后她一人回到屋里呆呆的地坐着“TMD连唯一的一个熟人也走了”那是种多么深入骨髓的孤独。但寂寞归寂寞,像她自己说的,至少平静,不为生计所迫,有另一种温暖与踏实。与回国后面对鲁迅已逝萧军背叛而言,那段无人打扰的旅居时光也显得很可爱吧。
香港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幕,昏暗的光线,一张破床,一个憔悴不堪的女人,那时的她之于端木而言是个实在的累赘吧,爱情,在被现实反复蹂躏后飘摇欲坠。但同样印象深刻的是,尽管端木几天不露面,但有一次他来时走到她病床前,塞给她了两个苹果,在陕西萧军要留下来打游击送萧红上火车时也塞给她两个梨子。
水灵灵可人心的水果,代表并未干涸的心吧。
在我心里并未想过放弃你。
爱过,或许永远。
飘摇,却也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