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粽飘香,思母之情似水长。 ————题记
纵使不打开手机,触目也皆是商家端午节的宣传,即使我想忽视也不能如愿。
我不想过节,睹物思人,看到朋友送来的粽子,我总是不自觉的就想起了我去世的老妈,想到了我老妈包的粽子。
我很喜欢吃粽子,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记得了。小时候家里穷,不记得吃过粽子;读初中时条件有了好转,但因为得供给我和弟弟读书,我妈也不舍得花钱买粽子吃;后来我和弟弟结婚了,事都办完了,家里的条件才有了改善,可能我知道自己喜欢吃粽子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刚开始吃的粽子是姥姥包的,我姥姥包好了就让我妈回家拿。姥姥孩子多,一大锅粽子,一家分不几个。有一次我回家,正好赶上老妈拿着粽子回来,闻着粽叶包着糯米的清香,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顾不得等到吃饭时,站在锅台边一口气吃了两个。老妈看我喜欢,留下了两个,她和我爸一人一个,还有五六个都让我带回了家。
我跟老妈说,我们也包粽子吧?老妈说:“都是你姥姥包的,我不会包。”哦,我有点失落,有点遗憾。
第二年,又是端午节前,老爸打电话给我,让我回家拿粽子,我说,我姥姥给那么几个粽子,你们吃了吧。老爸神秘地对我说,回来拿吧,家里有好多呢。
我兴致勃勃的回到家,刚进朱红漆大木门,就闻到了粽子的香味。顺着香味往里走,我看到妈妈在西厢房里扫地,厢房里雾气腾腾,妈妈竟然没发现我。我的出现吓了老妈一跳,她惊讶地说:“死丫头,从小你就鼻子尖,这次又闻着味回来了?”我笑着说:“是啊,你包的粽子香味飘了好几十里,我一闻到就赶快往回跑,妈,你不是不会包粽子吗?”“你姥姥年纪大了,别把她的手艺失了传,我让你姥姥教我包的,帮她包了一锅我就练出了手。”
厢房里的雾气消了些,被砖头压着四围的大锅还在多少冒着热气,妈妈将扫到一起的碎木屑一起铲进了锅头里,说是烧完憋一会儿就可以开锅了。
晚饭吃了一会儿菜,妈妈端出了她包的粽子。粽子的个头有大有小,三角形的,暗绿色的粽叶外面是用细长的稻草缠绕的,解开稻草,将粽叶剥开转一圈,洁白的糯米露出笑脸,粽子的三个角各有一颗红枣,红白相称,分外诱人。妈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因为刚跟你姥姥学的,技术没掌握好,包的大小不一,凑合吃吧。我吃了一口,马上赞不绝口,说这样已经很好很了不起了,以后我们也可以经常吃粽子了!在一旁喝酒的老爸说:“喜欢吃就使劲吃,你妈就看你爱吃,特意去跟你姥姥学的,以后什么时候想吃就让你妈做。”我心里一阵温暖,甚至有些感动。
记忆中的老妈性格是倔强的,她对我和弟弟是严厉的,从来不惯我们,也很少会为了我们改变自己的想法和做法。现在却因为我的一句话,她尽了所有的能力满足我,这件事让我体会到了老妈对我的“惯”了。但不善于表达情感的我当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低下头继续吃粽子。直到今天想起依然觉得自己被母爱包围着,觉得非常幸福!被老妈疼爱的感觉真好!
吃过饭,我们一家要回去了,老妈拿出了两大兜,嘱咐我说:“这兜是给你婆婆的,这一兜你拿回去慢慢吃。”我一看给我们的那么多,我就想拿出几个放下,老妈不让,说锅里还有,不够分的她再包。其实我知道,我拿走了老妈包的一大半粽子,第二天老妈还得分给我姨我舅等,她辛苦了一天,自己所剩无几。这就是我的老妈,心里装得更多的是亲戚朋友,从不吝啬,从不小气,从不顾自己。
从此,每年老妈都要包三两次粽子,有时一包两大锅,亲戚朋友左邻右舍都分着吃,别人只要夸赞她包的好,她就比吃蜜都甜,看着我们吃的津津有味,她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开心和幸福。
有一年端午回去拿粽子,我问老妈粽子是怎么包的,她顺手拿起刚剥下来的粽叶做示范,她把两片大粽叶平铺,左手拇指捏住粽叶底部,右手拉着粽叶中部转了半圈,做成一个漏斗的样子,妈妈说:做成漏斗形状后,在底部放一两颗红枣,避免漏米,然后将泡好的糯米用杯子加到里面,加到跟粽叶低的一边差不多持平,就在两个角上再放上颗红枣,然后拉着粽叶顺着三角的形状转,直到最后包完了再用稻草捆上……老妈讲的很细致,我也听得很明白,但我从来没有实践过,因为我觉得:有老妈在,我又何必做这些?
时光流逝,不堪回首。转眼间,老妈离开我已经两年半了,这些日子里,我自己从来没有买过粽子,更没有包过粽子,只是朋友都知道我喜欢,过清明或者端午节时,就送几个她老妈包的粽子给我。儿子知道这是我的最爱,他从来不吃,说是知道我喜欢吃,他怎能夺我所爱。
一个人吃着粽子,思绪总是不自觉的跑偏,即使不愿增添思念老妈的苦涩,也奈不住粽子的香味总与老妈挂牵。此时,眼泪又在眼里打转。
粽子飘香,思念悠长!愿我的亲人天堂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