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
我们第一个星期的活动在小镇上的幼儿园里进行。我与李涵、王玥研在一个栖在小山坡上的幼儿园里度过每一个上午。
我们时常感叹送我们去各个地点的司机技术奇好无比。山路上时常会出现一百八十度的尖头的弯道与各种崎岖坎坷的路面,茂盛的枝叶也常常从半开的车窗伸展并漫延入车厢内。不过当地的司机眉头都不皱一下,踩踩油门,随意摆弄几下方向盘,鸣几下喇叭警示对面的车,连头都懒得伸出窗外查看便直径开了过去。
22号上午是我们第一次抵达幼儿园。一条夹在青绿色草地中间的泥土小径延伸去了一座由两节石阶牵引着的、外墙是藤黄色的小房子,墙上被志愿者们涂鸦了各式各样拥有奇异色差的卡通人物,包括橘黄色的史努比和镶了淡黄眼珠的米奇老鼠。波纹形状的铁皮屋顶和屋背后棕榈叶遮挡住了几抹阳光,投下规则的几何图案的阴影在水泥地上。我们车刚停下,车门都尚未开启,身穿天蓝与白色格子制服的孩子们便一一倚在门边,一个个小心翼翼地㨦着拥着,时不时地摆摆手打招呼。
幼儿园的这间唯一的教室,大约30平方米左右。教室右方是空荡荡的水泥地,连接着另一个为储藏室的小隔间,而左方摆了各由两张长桌,一粉一蓝,拼成的三张长方形桌子,还有一张堆满了零落的纸张与小本子的半身高木桌是提供给两位老师使用的。各面墙上都贴了一列列小朋友手工或绘画的五彩缤纷的作品,与天花板上垂落的纱纸彩条相互呼应着。
幼儿园的两位女老师一胖一瘦,均有着斯里兰卡普遍的略褐皮肤和浓眉大眼的长相,对我们这些外来客非常的友好与热情。她们日日穿挂着斯里兰卡特有的长裙服饰---纱丽(sari)。(纱丽是南亚地区,包括印度、尼泊尔、巴基斯坦、以及斯里兰卡等国的传统服饰,用丝绸制作而成,两侧浮吊着长至脚踝的滚边,布料上用精致的刺绣装饰着。纱丽常被围在色调统一的长衬裙上方,从腰至脚围成筒裙装,凸显着女性身体最为雅致的线条,而末端下摆则披搭在左右肩上。半遮掩半敞露,这种服饰无论从鲜艳的色彩搭配、轻盈飘逸的材质感,还是影影绰绰的被层层叠叠的丝绸包裹着的身姿,都不愧被誉为“女人最美丽的情怀。”)
来这里消磨时光的四五岁孩子只有十个左右,一周少来几个上午或下午对他们来说也是常有的事。比起成年人的传统服饰,他们身穿着干净利索的蓝白格子制服,每个人都佩戴了条天蓝色领带,脚穿着一双粘了点灰尘的小皮鞋,并且有些还会在胸前短袖衬衫的口袋里扣上一条小手帕。
他们完全不会英语,与我们语言完全不通,所以初次见面的时候不免有些尴尬。我们三个“志愿者”坐在各个小桌上,只能不停地用僵硬的笑容去回应他们的喃喃自语。然而他们时而捏着画画用的蜡笔,冲我们指点他们画满整张纸的五彩斑斓的花朵,时而用他们的小手牵着我们的大手在教室的空地上无止尽地转圈圈与深蹲,纯净的眼神中丝毫不容纳我们的思想在被世俗洗礼后充斥着的累赘的顾虑与多重的焦躁。这场景仿佛是身体放大了的他们带领着我们玩耍,而毫无能力的弱小的我们只会跟随着他们一起转动。
语言或许一方面是允诺了人类之间的沟通与协调,加深了我们对彼此的了解与信任,但是另一方面又限制了我们的情感交流,替代了却又无法弥补肢体动作的魅力与有效性,让彼此无法以最大程度表达出内心深处的激情。但他们不一样。他们习惯于语言偶然却并不意外的缺失,并且比我们更熟练掌握了用肢体动作与生动的表情去交流的能力。有时候,手牵手,彼此给对方一个紧紧的拥抱,可能比一句大声呐喊的“我爱你”来得更加切实、自然、与真诚。
斯里兰卡纪录-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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