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個人張灯结彩
—壹—
外向是生活所需 孤独是自我享受
我是小秋,在一家酒吧驻唱。父母是什么?我从来不知道,我从小就是个野孩子,在福利院长大。我以为我就比别人少了父母,其他都一样。18岁之后出了福利院走到社会上,我才知道我是属于“孤独”的孩子。
没朋友没家人,我就在闹巷里租了4平方米的小屋。一张床,一把二手吉他,一个吃饭与工作的小桌子,还是我从垃圾桶旁捡的。黑夜是我的灵感和快乐,我在黑夜里鬼叫,唱最难听的歌,化最浓的妆,抽最便宜的烟,称自己是被囚禁的公主。
黑夜里我和酒吧里的客人纠缠不清,朝着他们搔首弄姿,看着他们双眼发光的样子我真厌恶,恶心。但是看着舞池里的各色女人向我投来嫉妒,嗤之以鼻的表情,我却开心的朝下面一群男人走去。
回到家鞋子一扔,直接跳进被窝。这才是我最享受的时刻。在梦里我和福利院的好多朋友玩跷跷板,踢毽子,过家家。我梦到我和李江在捉迷藏,他就藏在我的背后,可我怎么也找不到他。我向福利院的秦阿姨喊“妈妈”,我们一群孩子都跟着喊“妈妈”,秦阿姨抚平笑弯的眼角紧紧地抱着我。
这个梦我已经做了快两年了,从18岁成年那天到今年20岁。梦到有叔叔阿姨来领养我的时候,我总是被吵醒。
闹巷里的孩子叽叽喳喳,本就破烂的房屋加上孩子们伶俐的笑声,我觉得仿佛在冲着我的耳朵发笑。
我猛地挣开温暖的被子一步趴在窗户上:“神经病呀,别笑了!”愤怒地抓自己的头发,孩子们被吓跑了,我瘫痪一样回到床上,可怎么也回不到那个梦里。
后来,孩子们说我是神经病阿姨,楼里的邻居说我是个下贱的货色,酒吧里的男人说我是得不到的极品。
哼,我连自己都搞不懂是谁。
我涂着血红的指甲,拉着长长的红色眼线,扭着腰挤进了充满异味的公交车。
—贰—
你是落日弥漫的橘 天边透亮的星
霓虹的灯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显现出不同的风景,当灯光恰好照在我的脸上,我正仰着头哈哈大笑。
我叫丽江。妈妈怀我的时候想要个女孩,打算取名叫丽丽,但爸爸想要个男孩,说名字里一定要带江字。后来我出生了,爸妈争执着要按自己的想法取名,最后我叫丽江。
今年25岁,在上海已经打拼5年的我还是经常付不起一个月5000的房租。妈妈说女孩子就应该毕业后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了,一辈子过舒舒服服的日子。可是我还是想再坚持一下,就一下下。
我走在下班的路上,这城市里的灯光总让我不敢相信已经凌晨2点了。我隔着窗户望着海底捞,对面的那个女孩的妆真精致,背的还是限量版包包诶,氤氲的水汽照在她的脸上可真美啊。
搭上了末班车,随便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打开手机翻看着朋友圈。大学同学佳佳晒着孩子的视频,室友小宁在晒幸福,之前同事晒婚纱照说要结婚了,看来又要随份子了。我打开网易云戴上耳机,静静地看着这个城市。
待了五年的城市,银行卡里的存款最多还没有2万,最差劲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父母生病住院却连回家的车票都买不起,弟弟结婚因为没有钱去贷款差点被人骗走。
越想我的眼泪越不听话,鼻涕也到处流。
“叮铃铃叮铃铃”
“喂妈呀,嗯,我刚才和朋友去吃饭了,才回到家。肯定吃的海鲜大餐呀,哎呀等你和爸爸有时间过来的话,我就带你们去吃。放心吧,钱够花。我知道,这不是还没碰到喜欢的,诶知道,好挂了啊。”
下车,擦干眼泪,故意开心地哼着歌走回家。
“叮咚”有短信来。
我放慢脚步打开手机,猛地停下。
“闺女,这些钱你拿着花,别担心我和你爸。你好好工作,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累了就回来吧。”
“呜呜呜呜”我抱着自己的身子蹲在了地上。上海的天仿佛永远都是白天,让人分不清昼夜。
—叁—
如果没有人护你周全 那就酷到没有软肋
我叫阿豪,一名美团快递小哥。
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我现在已经大三了。去年我和女朋友出来看电影,那是我俩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我借了室友的摩托,拿上两个月兼职挣到的钱,我带着女朋友出来玩。
看完电影我俩高兴的去吃饭,我想带她去餐厅吃西餐,可她很懂事,说吃不惯还是喜欢去大排档。我抓抓头说好,我把车停在路边,牵着她去路边的烧烤店。
我破天荒的点了一大堆菜,因为开心还喝了点酒。我以为今夜我会收获美好的爱情,可谁曾想,我被退学了。
吃饭间隙我一直听见有个女生在后面轻轻啜泣,由于女朋友在旁边我没好意思回头看。可来了两个彪形大汉,拳头直冲冲的朝向那女孩的脸,那女孩直接躺在地上。
后来我从他们的言语中得知,那女孩没同意他们大哥的求婚,手下的小弟来教训她,让她长长记性。
作为一个男人,我最看不得女孩落眼泪,那女孩求饶的眼神,我怎么能不上去帮她。
嘿,后来就进了局子。做笔录,通知家长,联系学校,解决问题。后来我被退学了,没办法,女朋友也没了,文凭也没了。
所以啊,我当了快递小哥。却也幸福,天天骑着租来的电车,偶尔停下来欣赏路边的风景。风吹来我脸上,她真温柔,和我想象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