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重阳吃蟹,欠钱说是中秋,总之今秋吃蟹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总传闻爱晚亭有菊花会,我在这里五年多,却一次也没有亲见过。琳玉同学相约去看一个免费的画展,我久候她不至,料定多半是回家了,就在展览的最后一天自己去了。事后怪她爽约,她说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说你也没有打给我。
附庸风雅大约不是坏事,要是人人都不附庸了,恐怕就要坏。这跟胡遂说的,“伪君子实在比真小人好些,因为伪君子总算有所忌惮,如果到了为恶都不需要披件衣裳的话,这个社会肯定更乱。”是一样的道理。
A与B有些不和睦,A只怪我糊涂,一味偏袒B,我只说B总不算是个坏人,甚或可以做个朋友,A实在没忍住,告诉我B当初在背后说的坏话。我一愣,半晌只说,他说的倒是实话。于是A不吭声了。
这时候想的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最近常常想到一句话,“等到天起凉风,日影飞去的时候,你要转回,好像羚羊,或像小鹿在比特山上。”大约是天气的缘故。
那天从湖南劳动人事职业学院考完试出来,因离汽车东站不远,又途经张公岭校区,我们便起意走到东站再去搭车,到东站果然看到有卖到黄冈的汽车票,大约是三百多公里,票价120。邓子问,你要坐汽车回去,我说可以一试。
长沙真是小,往任何一个方向不久就可到郊区,空阔的马路绵延,太阳印在远处高楼的一角上,明灿灿地照射开来,远山近树罩在黄光中,有牛羊下来的安宁感。
某天夜里在丰美那里留宿,她提起最近看了《安娜卡列尼娜》,然后自问如果我们是安娜会怎么做,我说起《唐顿庄园》的三位小姐,还有《钢琴教师》。后来想到“多余的人”,觉得沉重且无趣,就蒙头睡去。
本来就不连贯的文字被好友的来电打断,然后就觉得没有必要再写下去。我也许想过很多东西,春晨、冬夕、夏天的午后和秋天落下的第一片红叶。往事像电影或者小说一样,《两小无猜》《傲慢与偏见》《质数的孤独》,然后就出现了废名的《桥》,落脚却是那句“我已亭亭,不忧亦不惧。”有一天或者会像郝思嘉一样,意识到脚下的土地与自己的双手才是最真实的。
秋冬时节,真容易叫人想到日本文学里的“物哀”。
p.s.这是两年前在长沙的旧稿。如今我已经回乡一年。后来才知道,思乡与你身在什么地方,并无太多关系。愿今夜江边同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