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在台北九个多月,同学朋友们都说我变得越来越台湾。或许是吧,在这个无比文艺浪漫的城市总是不免沾染些文情气息。而本性的敏感安静又让自己顺利地从北京快节奏的竞争生活,过渡到了每天慢脚步的小确幸中。
根据百度百科,“小确幸”一词的意思是微小而确实的幸福,出自村上春树的随笔。小确幸的感觉在于小,每一枚小确幸持续的时间3秒至一整天不等。摸摸口袋,发现居然有钱;电话响了,拿起听筒发现是刚才想念的人;你打算买的东西恰好降价了。
就像我现在的状态,坐在舒适优雅的咖啡厅,手边一杯榛子拿铁,抬头便可看到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突然听到音箱里传出我爱的歌曲,微微一笑沉溺在小确幸中无法自拔。
翻翻朋友圈的状态,发现自己和九个月前的那个人比真的变了很多。不只是现在把垃圾念成lè sè,把“差不多”说成“没差”,而是像蚕蛹一样慢慢地蜕变成另一种思维方式。北京上学时,成绩总是无比重要的衡量方式。其实也不无道理,在一个前24年只能通过成绩得到成功的社会,除了它还有什么可以直接证明一个人的光芒呢。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闪光方式,有的通过小提琴钢琴,有的通过街舞唱歌作曲,或者写作画画,在北京做很多事都是为了成绩的我瞬间有种失落感。第一次感觉自己是一个被埋没在人群中的存在。I mean…Why not? 曾经一旦暴露自己的特长就一定会有人来泼冷水,于是早就失掉了自己的个性,而这里就像个性张扬的草场,每一根都放恣幸福地生长了15年。仰望这种单纯,暗自感叹这种简单无所顾忌的放恣是多么美好的小确幸产物啊。
旁边服务员端来刚刚点的餐,微笑鞠躬加“谢谢”。我也轻声回了句“谢谢”加真挚的微笑。这也是小确幸的产物吗?只是一个普通的咖啡厅,这种黄金时间也只有三个客人,但是走到哪里都能听到的“谢谢”,看到真诚的微笑依然未变。在北京这种总是感觉多余的词语,在台北就像是不可缺少的高频词汇,曾经和同学说谢谢就像是有层“太客气”的隔阂,而现在怎么熟络也不会省掉这两个字。有何不好啊,这两个能给人们带来三秒的幸福感的字。
而当我享受在这种美好中时,内心也在慢慢堆积起一种空虚。毕竟小确幸的存在只是在表层,像瘙痒一般的只触及肌肤。有点像台湾当代小说,堆积着各种华丽繁重肉麻的词藻。前几天刚参加完学校的国文演说比赛,幸运地抽到了第三个,有机会欣赏后面10几个人地演讲。听完所有人地演说,震撼两个字简直占满了每个细胞。演讲者一大半都是女生,而她们每个人都像是在攀比谁的声音更酥美,动作更做作,让我想掀桌的肉麻小学生作文演讲更是获得了老师们的一致好评。后来老师点评时说到:演说比赛,就是表演和说话。语音不但要好听,还需要配以合适的肢体动作。这时我才豁然开朗原来演说和演讲差那么多,低头看看我那抑扬顿挫的中国式激奋演讲稿,默默地折好收进口袋里。
毕竟在这个小清新的国度,女孩子还是要温柔地摆弄着刘海讲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