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坐在我对面两米远的距离,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我虽然没有看“他”,但我依然能感觉到那双火辣辣的眼神包裹着热烈的情感扑面而来。没错,你没有看错,就是“他”。
光看名字,你一定会以为“苏沐”一定是一个温文尔雅,从画里走出来的女孩子,最次也应该是一个软萌可爱的小萝莉。我当初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这世界上不还有事与愿违这个词吗?我现在算是了解了创造这个词的作者的良苦用心。其实吧,她这个人也没有那么夸张,她和我一样,但看外表,是众多普通人里面最不起眼的那个,平平淡淡的脸蛋,平平无奇的身材,看一眼就让人提不起任何兴趣。除了她傲视一切的成绩......粗犷豪迈的嗓门和性格。说实话,我俩能聊一块儿,主要源于我们都喜欢写点东西。他上个星期在托尼老师家新做了短发造型,她又俘获班上一大批少女的芳心。我有些纳闷,为什么人家剪短发就是飒,我剪个寸头就是个渣.....
真正让我大跌眼镜的,还要从她上个星期撤回去的一条消息说起。上周五听完了让人晕头转向的数学,我径直冲向了篮球场,虽说手机才是我的正宫,但无奈正宫疲乏,我便让她先行告退,我本想随我的皇后一起回宫,却被我的左膀右臂拦下,他们看着我日益发福的龙体,纷纷冒死进谏.....罢了罢了,寡人陪你们走一趟吧。
“摆驾篮球场”小罗子简直是本色出演,现在想来也十分受用。篮球打到一半,我的手机却响个不停,罗阳看见我拿着手机一动不动站在那儿,招呼着我过去。
“怎么了,像被小鬼吸了魂似的?”
“沐哥向我表白了。“我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全场寂然。华子正要投篮,球却偷偷从手中滑落.....我站在原地,像一个做错了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罗阳咋了咂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我们几个里面,他的情场资历是最老的。虽然大部分是他都瞧不上眼,但还是让我们两只狗望眼欲穿。虽然酸,但罗阳的底子是不错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相比于我们几个糙汉子,他仿佛是一个异类。刚认识他时,清爽的短发,白皙的皮肤,还有一阵不知名的沐浴露的香气。但没过几个月,我们便将他彻底同化。臭汗浸润了他的短发,和他淡淡的香气交融,让人......呕。一张嘴,满是华子东北话的味儿~
华子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中等微胖的身材,操着一口流利的东北话。他的老家是辽宁那旮旯的,每来到一个新环境,他都毫不留情地将每一个人的语言统一为东北普通话。在我看来,东北话最魔性的地方莫过于此,不管你是那儿的,他总能潜移默化将你洗脑,你说话不知不觉的就会夹一两句东北话。华子以此为傲,并致力于把东北话推广到全世界。
我反而是三个人里面最普通的,没有罗阳的滤镜加成,也没有华子的天然属性。个头比罗阳底,比华子高。从小到大,我一直就是普通大众里的一个,是父母老师嘴里的老实孩子,加上平时喜欢看点书,这更加稳固我的老实人人设。关于读书,谈不上喜欢,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显摆。但只有我们仨知道,很多时候,我都是我们阵营里的“军师”,很多歪点子,馊主意都是鄙人一手策划的。有时歪打正着,罗阳和华子拍手叫好。更多的时候,我们仨出没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这时,他俩毫不犹豫地指认我为整个事件的老大。(其实平时我也是老大)
苏沐是上个学期才转到这个班上的。她是全年级公认的superwowan。她自己一手创办了晨沐文学社,知道我喜欢写诗,邀请我去当文学社顾问。我自认为有失我的身份,没有答应。于是我领教了一下她的深厚功力,我妥协了。大概看了看她写的东西,确实有两把刷子。关键文学社一创立,就吸引了一大批萌萌的女社员。她们管苏沐叫沐哥,她们都想成为像沐哥这样又酷又飒的人。我在一旁看得一脸懵逼,“原来,现在的妹子,都好这口?”
不知怎的,我成为文学社顾问的事儿传到罗阳和华子的耳朵里。我一下沦为了他们的笑柄。一边调侃我背离了组织的初心,一边又感慨谁都逃不过真香定律。就为这一件事,他俩嘲笑了我大半个学期。
落日的余晖洒满操场,我们一边回家,一边闲聊,也不知是谁起的头,他们又扯起了关于文学社顾问的事。
华子一下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请你当文学社顾问呢?”他顿了顿,继续阴阳怪气地说道,“原来那时候就芳心暗许啦!”华子故意把那四个字说得很重,罗阳也跟着瞎起哄。
我一边解释,却怎么也解释不清,又和他们嬉笑打闹到一块儿......
“罗阳,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跑这儿和他俩鬼混?!”
一辆车停在我们仨后面,喇叭声吵得人心烦,明晃晃的车灯打在我脸上,我压根睁不开眼,只是突然感觉罗阳的手被一股力量生拉硬拽上了那辆车。
汽车疾驰而过,没有一丝的犹豫,就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呸。又是那个女人。”华子看着汽车离去的身影,不屑地说道。
我没有说话,夏天的风微凉,我木然地站在原地。汗水浸湿了我今天新换的T恤衫,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那个女人香水的味道。
我的脑海里忽地闪过父母离婚时的背影,一样的决绝,一样令人压抑得无法喘息......
后续我将会在我的微信公众号:(米小乐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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