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春节

春节已过完,你是否也有好多话想说,对于旧年的总结,对于新年的期盼,或者还在回味着新年的美食,温暖的亲情,走亲访友的乐趣呢?

小时候新年的第一天可以说是一年中起的最早的时候,为什呢?因为有很多的期待啊,穿上父母刚买的新衣服,在镜子前手舞足蹈,脸上洋溢着幸福,记录在镜子上,童年的春节都在忙着欢乐,忙着吃喝呢?

今年新年的第一天,我也起的很早,懒散的穿着拖鞋坐在梳妆镜前,衣服很新,镜子不会说谎,脸上却一清二楚,没有多少笑容,整个春节都挂着一张假笑脸,听着父母抱怨生活的不易,赚钱养家的辛苦,叔叔伯伯之间相互奉承,私下攀比,姑姨舅妈用我父亲的话就是,没钱的装穷,有钱的还是装穷。

最快乐的也就是哥哥姐姐家的小猴子们了,有糖吃糖,有菜吃菜,给个炮竹钱就乐呵的绕你转几圈。随手逮一个,亲亲小脸,明净清澈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到了小时候期盼的年纪,却在期盼着回到小时候。

春节前后,家里烧饭,父母都会掂量着菜的多少,年货的具体花销,我体会父母的不易,我也希望在难得有一个短暂歇息的时候,他们能过得舒心些,而不去过分的计较买菜的价格,走亲访友的花销,当我给他们多夹一次菜,他们的眼里似乎不是欣慰,而是心疼。这就是我那操劳了大半辈子的父母,却几乎把最好的都给了我们。

大年初二,我姐回门。几乎所有的亲戚都来到了我大伯家的寂静山庄,我大伯笑呵呵的说“像我这样的革命根据地不多见了,哈哈,怕你们以后还见不到了呢。”环顾四周,土墙青瓦的房顶上冒出阵阵青烟,院前种有奇特的野树,屋后是大片栗园,我歪头一想,是挺不错的呢。

想起前面暑假我出去体验生活,找工作处处被拒,还被骗走三百多块钱,走投无路时大伯让我跟他干建筑工,建筑工十分辛苦,加上毫无趣味,我几乎天天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大伯调侃我“我都五六十岁了还趴在墙头上剁的呼呼响,你才多大点怎么做事都没有精神啊。”是啊,我的打起精神来,认真做事。

乐观,厚道。是我大伯给我最大的印象,儿女都事业有成,房车具有,可他们还在劳于生活,尽最大的努力去减轻子女的负担,我大伯都发如霜雪了,骨瘦如柴的样子,身上甚至没有一件看上去体面的衣服,可和蔼可掬的笑容,莫名让我心疼。那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罢了。

接近午饭,大伯让我去接奶奶上来吃饭。

刚钻进奶奶的老房子,昏暗且潮湿,奶奶在厨房边挖了一个火坑,坐在火堆边微眯着眼,火堆里的残火像极了奶奶的晚年生活,火边煮着一缸稀饭,冒着一丝丝热气,整个屋子仿佛只能听到稀饭冒泡的声响,本该喜庆的新年里,我却问到了一股浓浓的孤寂的气息。

小小的火坑,呆坐的老人


“噢,孙儿来啦,来坐。”

“奶,不做了,大伯叫我接你去吃饭呢。”

“我不去呀,还有位置么?”

“有啊,就等你了。”

“好,你先走,奶老了走得慢。”

我扶着奶奶慢慢的走,走一会儿就停下来休息一下。

那一刻,我才觉悟到奶奶真的老了。小时候总是受到奶奶很大的照顾,做错了事怕父亲打我,就往奶奶的屋子里钻,奶奶总是护着我,奶奶生气了还骂那父亲,奶奶做针线活,我就在旁边玩线球逗猫,奶奶采药材,我就跟着上山下山,奶奶放羊我就拿着竹竿帮着赶。小时候大部分零花钱否是奶奶给的。

“奶,再歇歇吧,咱不急。”

“没事,慢慢走不累。”

“奶,你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把您惹的特别生气,你追着我撵了老远。”

“奥,不记得了。”

“………”

开饭了,好大几桌菜,饭桌上热闹非凡,尤其是几杯酒下肚后,那场面不亚于菜市场买菜。

都是我至亲至爱的亲人,我不愿多去评论太多,人与人之间充满了太多的虚情假意,亲人们之间尚且如此,何况其他不熟的人呢。这让我想起了爷爷常说的一句话,“往年饭都吃不饱,谁都不多想。”如今饭吃太饱,给心都撑着了。

吃完饭,我坐在院子里喝茶,意外发现屋子门前挂着一个小镜子,据说是避邪的。我在想,镜子不会说谎话,你生气它就难看,你开心,它就喜悦。面对这些人情冷暖,它应该看的清清楚楚,但它是个君子,只给人们想看到的一面。

空气中总有一些气氛让我不舒服,也总有一些无奈让我很失落。我们都向往美好,可我更喜欢真实的美好,我不多说不表示我不善言辞,而是多说无益。新的一年,希望亲人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最后也希望陌生的你听从心声,自在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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