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长大了

时光的浮浮沉沉,月亮的圆圆缺缺;生活的五味杂陈——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隔天跑医院的日子过去了,轮到了思想的萎靡不振,他捧着手机就是一天,浑浑噩噩的日子,真的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

姑娘开学前说的一句掏心窝的话,差点让我流泪“妈!你辛苦了!”说着还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实话,当时心里的震颤,真不是什么话能比拟得了的。如果不是在冰冷的野外,我一定会哭。

开学前一天,一家三口和一朋友约好了去山里徒步,喜欢那安静的空气,无论你怎么愤懑,在一呼一吸中,会把所有的郁闷掏出来,重新注入新的能量。

姑娘体态偏胖,靠着毅力走这十多公里。为了给她动力,我总是拉她一小段距离,几步一回头。她也是努力跟着,为了不远处的滑坡,她坚持着,为了让父母夸句“能!”她坚持着,为了意念中,走这一趟能减半斤肉,她坚持着。粉嫩的脸透着热气,敞开的衣襟告诉我,她努力着!十五岁,一百三十多斤的她,也真是精神加肉体的坚持着。

我几步一回头变成了放慢脚步,她也偶尔超着近路追上我们。

临近缓坡,她来了精神。徒步人群三五个不等坐着所谓的滑板(编织袋或是硬直板)顺流而下,手机调成自拍模式,加长杆配合着,喊叫声此起彼伏,惊跑了枝头的小鸟,扑棱棱、叽叽叽飞往了它向往的地方。

他低头玩着手机,视整个场景于不顾。我和姑娘找了块相对干净的“滑板”,我坐前边,她抱着我腰,腿搭在我的腿上,在别人的帮助下,我俩冲了下去,我情不自禁的高喊着,到下半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我俩偏离了滑道,歪倒了过去,姑娘在“哈哈”声中,费力地站起。掸掸身上的雪,往上坡走去。

往返了两次,他依旧玩着手机“跟我俩一起下去呗?咱四个一起下去?”我说着。

“我不下去了,你们三口下去吧,然后奔那条路走,我在上边走,到前边咱们汇合。”说话间我和姑娘已上了滑道,感觉中,他也坠在了姑娘的身后。直到下方滑倒,我俩倒转了方向,姑娘倒在了他身上。他手里依旧拿着手机。扑了扑身上的雪,我们又上路了。

不远处就是滑雪场,走过了几趟,已不再感到稀奇。为了给姑娘打气“去!买串糖葫芦,打打氧,我去趟洗手间!”此时他和朋友已走在了前方。

从洗手间出来,姑娘等着我“妈!咱俩去买吧!”

“怕钱不够,尴尬呀?”

“你咋知道呢?”

“切!我一看你手里的五块钱就知道咋回事,怕这旅游的地方贵呗?”(平时五块钱一定够的)

整好五块钱“自己挑吧!”

“还是你挑吧。”

看着排列紧密的糖葫芦,我心知她是怕糖粘了她的手,伸手拔了一串压扁了的那种,透着芝麻香。姑娘咬了一口“好吃!”说着递到了我的嘴边。我俩一边吃着一边走路,刚想喊他给我俩拍张照片,可他依旧是手机不离手。

“姑娘,来,咱俩给他玩个失踪!”故意躲到了风景牌匾的后面,期待他能回头、停下、往回走,找我俩……

“妈!回头了,不是我爸,是张叔叔!”

没了兴趣,我俩还得追,只是姑娘吃了糖葫芦,稍来了劲,二十多步的距离,我俩在后面坠着。上了木板栈道,他俩偶停下来“你能不能领她在下边走,省着我俩总等你们。”

“你走你的,别等我们,连老婆孩儿都不能迁就点儿”我的语音也带了怨气。

“你瞅瞅你……”

我们拉开了距离,我知道,姑娘已经很努力了,她很不愿意出现这种场景“妈!每天他也是这样吗?”

“没有,每天我俩都是一起走的,也没玩手机,偶尔还给我拍几张照片。总之,我俩之间的气氛就是这么尴尬,你也不小了,也看得出来。”

“妈!男人是不是也有更年期啊?”

“也许吧!我也琢磨不透。你串门走那几天,我俩也是没意思,明天你就开学了,剩我了。”

“妈!你辛苦了!我开学,你也上班了呀!”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给我无尽的安慰和鼓励。

“如果我真的和你爸离婚了,你咋样?”

“我能疯!”没有多余的字,却说得那么坚定。

我知道,她说的是心里话。我爱她,她也离不开我,虽然我是继母,彼此的融合已不是话语所能表达……

生活还得继续,没有过不去的坎,太阳每天都升起,相信它会照亮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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