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就是要诚意,诚心诚意的对待别人,而不是靠小聪明,
做人,要的不是做人的智慧, 而是做人的诚意
原文
子问公叔文子于公明贾曰:“信乎, 夫子不言、不笑、不取乎?”公明贾对曰:“以告者过也。夫子时然后言, 人不厌其言;乐然后笑, 人不厌其笑; 义然后取, 人不厌其取。”子曰:“其然, 岂其然乎?”
华杉详解
孔子向公孙贾问公叔文子的为人:“真的吗? 听说他老人家, 不言语,不笑,不取利? ”公明贾回答说:“传话的人说得过了。他老人家不是不说话,是到了该说话的时候才说话,所以人家不讨厌他的话; 不是不笑, 是高兴了才笑, 所以人家不讨厌他的笑;不是不取利, 是应该取的才取, 所以人家不讨厌他的取。”
公叔文子, 是卫国名臣, 孔子曾说:“卫多君子, 未有患也。”卫国当时在卫灵公治下, 灵公有点稀里糊涂, 但是君子贤臣甚众, 他也能稀里糊涂地用他们,所以卫国政治还不错。这里说到公叔文子的修养, 就像《中庸》里说的致中和:“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 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公叔文子, 就达到中庸的境界了。
孔子说:“其然, 岂其然乎? ”其然, 美其能然; 岂其然乎, 疑其不能诚然。他能做到这样,真是不错! 他真的能做到吗? 孔子还是不太相信。
原文
子曰:“臧武仲以防求为后于鲁, 虽曰不要君, 吾不信也。”
华杉详解
臧武仲, 就是前面说“臧武仲之知”, 那个智慧的鲁国大夫臧武仲, 名字叫臧孙纥。他因为得罪了孟孙氏, 逃离鲁国, 先逃到邾, 然后折回他自己的封地防, 给国君写了一封谦卑的信:“我的罪, 还不至于不能祭祀家庙, 我也没有想危害国家, 只是智慧不够, 让人猜疑。事到如今, 也不敢再提什么要求, 只是希望能让我的后人,还能守着祖坟和家庙, 不要绝了祭祀! 请答应我这点小小的请求, 我一定离开鲁国! ”鲁君继续封他的后人在防, 他离开鲁国, 到了齐国, 还得到齐国重用, 颇有建树。
孔子说, 臧武仲实际上是据城自守, 他说他不是要挟国君, 我不信。他卑辞请封后人, 潜台词则是你不答应我, 我就要铤而走险, 别把我逼急了而已。那封地本是国君给封的, 有罪, 就该听凭国君处置, 哪能据城请封呢?
孔子的标准, 是完全站在国君立场了。不过, 从这件事, 我们确实可以对臧武仲的智慧, 又加深一层认识。他在齐国有功, 齐庄公要给他封地, 他能看出齐庄公自身难保,要和他保持距离, 托辞拒绝了庄公的封地。所以后来庄公被杀, 没他什么事。而之前在鲁国, 他又敢据城要挟鲁君, 为子孙保存家业。这臧武仲的智慧拿捏, 谁也比不了!
但是, 他那么大智慧, 怎么还是在鲁国混到待不下去的境地呢? 《左传》最后记载孔子评述, 仲尼曰:“知之难也。有臧武仲之知, 而不容于鲁国, 抑有由也。作不顺而施不恕也。《夏书》曰:‘念兹在兹。’顺事、恕施也。”做人的智慧, 是很难的啊! 臧武仲智慧到顶了, 还是不能在自己的祖国容身, 那也是有原因的, 原因在哪儿呢? 在于他游走于权臣之间, 阿谀谋利, 没有守忠恕之道。所以《夏书》说“念兹在兹”, 念念不忘在哪里啊? 在自己身上, 处理每件事, 都当它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 这事如果我是当事人, 我希望怎样,这就是“己欲立而立人, 己欲达而达人”的忠道,“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的恕道。做事顺着那事理, 施之于人者守着恕道。
做人, 要的不是做人的智慧, 是做人的诚意。智慧再高都不够, 都做不下去, 只有诚意能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