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一号的早上,母亲告知我大爷爷离世的消息。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脑子一片空白。
大爷爷?爷爷的兄长。那个何时何地都有着慈祥面孔的和蔼老人,就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时间悄悄的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
我不知道是因为消息来的太突然,还是因为没有对亲人离世而有所准备的原因,突然的悲伤就涌上心头,鼻子一酸,眼泪便不争气的滑落下来。我不敢放声大哭,这还是在教室,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默默的垂下头,不停的啜泣。
大爷爷,那个何时嘴角都挂着笑容的老人,不难看出他年轻时的帅气。爷爷说,大爷爷与他是两种孩子的代表。爷爷因为小,所以特别皮,而大爷爷在家排行老大,所以他不能淘气,也没有资格淘气,但他也不是严厉,有一种书卷气,温文尔雅,像一个谦谦君子,把他们兄弟照顾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们兄弟就像两种孩子的极端,一个听话的很,一个淘气的很,但终归都安然无恙慢慢的长大了,成家了。
我没见过我的大奶奶,从我记事起,大爷爷似乎就是一个人,一个孤独却满脸吣着笑意的人。记得年初去向二伯家拜年时,大爷爷还康健的在家里,带着笑意,招呼我们在家多坐一会儿,人嘛,总觉得时间还有很长很长,我们没有应大爷爷的要求多做停留,早早的回家了。那个时候的他,尚看不出会是一个走的那样匆忙的人,我们也终究留下了许多的遗憾。
大爷爷同许多老人一样,希望自己儿女在侧,子孙绕膝,一大家子围在家里说说话,聊聊天,就这样呆在一起也是满足的,可是现实总是不同于理想的,孩子们要工作,要讨生活,大多在过完年后就离家奔向远方,还没来的及同孩子们好好感受过年的热闹便又恢复了冷清。留下二伯他们一家独自与大爷爷生活。
当我真真切切的在走向大爷爷家的道路上,远处清晰传来哀乐的嘶吼声时,我只觉得每前进一步,步子都越发的沉重,他仿佛再告诉我,大爷爷真的走了,就这样什么都没来的及交代的就走了。我的眼眶再次湿润了起来。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越发不喜欢参加葬礼,无论是谁家的,我都不愿意去参加。我讨厌那种离别,那种萦绕在心中久久不肯离去的悲伤,那种感伤,无法用语言形容,只能靠时间慢慢的愈合。
我身边的许多朋友都同我说过,自己长辈离世的时候,都留有遗憾。总在我们不经意之间,遗憾就留下了,而这种遗憾恰恰就是自己忽略掉,不放在心上的。就像大爷爷离世一样,我们总以为时间很多,却忘了他最最需要的仅仅是陪伴。他生前我们各自奔向远方我们没能陪伴,离世后我们知道来不及了,都赶回来了,可是遗憾终究留下了,多么的可笑啊。
愿我们都能在余生的的时间弥补遗憾,不要让悲伤降临,才知时间可贵,才知生命可贵且如此的微弱,愿你我余生都不留遗憾。
以此文纪念逝世的大爷爷,愿你在远方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