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已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
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
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得进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译文:
没有它(种种情态)就没有我,没有我那它就无从呈现。我和它是近似的,但不知道是由什么东西指使的。仿佛有“真宰”,然而又寻不着它的端倪,可通过实践来验证;虽然不见它的形体,它本是真实存在而不具形象的。
百骸、九窍、六脏,都很完备地存在我的身上,我和哪一个部分最亲近呢?你都一样喜欢它们吗?还是有所偏爱呢?如果同等看待那么都把它们当成臣妾吗?难道仆从就谁也不能支配谁吗?难道它们是轮流做主仆吗?或者有“真君”存在其间呢?无论求得“真君”的真实情况与否,对它本身的真实存在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人一旦禀受成形体,便要不失其直性以尽天年,和外物接触便互相摩擦,驰骋追逐于其中,而不能止步,这不是很可悲的吗!终生劳劳碌碌而不见得有什么成就,疲惫困苦不知道究竟为的是什么,这不是很可哀的吗?这样的人生虽然不死,但又有什么意思呢?人的形体逐浙枯褐衰老,人的精神又困缚于其中随之消毁,这可不是莫大的悲哀吗?人生在世,本来是这样的昏昧吗?难道只有我一个这掉的昏昧,而别人也有不昏味的呢?
我来读《庄子》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意为没有“它就没有我,没有我它就无从呈现。”我理解为形体与心神的共存在。形在时,神可以游离于形,逍遥邀游于九万里;而形不在时,神也具不存在,谈何逍遥。
佛教与基督都宣扬人有来世,今生所受的苦是上辈子所做的恶,来生所受的福是今生所做的恶。有前生,有今生,有来世,有因为,有所以,有然后,这个前因后果,传递的是勿要伤悲,勿要喜乐,一切都是缘,有消极的意味在里头。人生不是更应该以积极主动的生活态度来面对生活中的酸甜苦辣。
我曾经问过朋友:人生有来生吗?
如果有来生,今生的因与果与来生又有何干?昨日听倪海霞老师的《天纪》,讲到相,讲到命,讲到天宫地宫,听着没有觉得玄乎,这些都只不过是自然科学而已。地球有磁场,有方向,太阳从东边升起来,西边落下去这些都是大自然客观存在的,通过合理的解释可以讲得通,只不过宣扬的人把它讲的玄乎了。
相由心生,记得有个猫头鹰的故事,有一个面相很善的人无意中抓到一只猫头鹰,卖了个好价钱。尝到甜头,于是他天天晚上去抓猫头鹰,白天卖猫头鹰,一年后,他的面相看起来就是一只猫头鹰,因为在这一年里,他看的想的都是猫头鹰。可如果说他来生长得还像猫头鹰吗?这个不好说吧!可是如果他的心里永远装着猫头鹰,那么就只能长就猫头鹰的样子了;如果消之,形都没有了,何来猫头鹰的样子呢?
庄子曰:“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
庄子把形与神的关系讲得很透彻。把前生或后世暂时放下,一个朋友说:活在当下。觉得很正确,让形体与心神都向善的,两者同步而行,让两者变得更美,这更有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