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悲观消极的叹息,而是好好生活的号角!
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无数人终其一生也找不到答案。2012年,迈入大学校门,看着雄伟的图书馆,我在心里默默的想着“我要在图书馆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当然,这个计划和我人生中的大多数计划一样,不出三天就被证明只是特定时间与事件下或因兴奋,或因羞耻带来,又因自己的懒惰与贪图安逸而迅速散去的热情。或许是命运的捉弄,毕业后没几个月,我真的做到了。
初知毛姆是在苏州成品书店展柜看到《月亮与六便士》,大大的宣传标语——“如果只低头看脚下的六便士,就将错过天上的明月”。或许是无知,或许是失望,我脱口而出“在这个所有人都在低着头拼命的捡地上六便士的时代,只顾抬头看月光的的人终将走进一便士都没有的臭水沟里”。
但我还是决定去读这本书,我的急切的想知道我该怎么办。因为《百年孤独》让我无比的怀疑人生,怀疑爱情,怀疑生活,怀疑自己。我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阿玛兰妲最后拒绝了嫁给那个意大利人,而为什么那个意大利人受得了丽贝卡的拒绝却会因阿玛兰妲而自杀!!!布恩迪亚家族啊,加西亚用一部《百年孤独》让我否定了一切,又用《霍乱时期的爱情》让我重拾信心。但这影响却也不一定全是加西亚的功劳,前者是在痛苦与自我封闭中通宵读完,后者在新年喜悦的鞭炮声中轻松读完。或许设身处地的读带来的感悟更深切,就像我在读《人性的枷锁》的时候,故意饿着肚子跟着菲利普去体会饥饿的感觉与痛苦。
“人活着究竟为了什么?”,曾经,这个想法像幽灵一样在我的脑海里游荡。我走在大街上,看着行色匆匆的人,他们或喜或悲或面无表情。我想象着他们的生活,每天机械般的上下班,机械般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工作着,吃着工业化出产的食物...如同机器一般。不免让我觉得一阵可悲——他们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直到某一天,突然发现,我啊,痛苦的发现,我也不过是他们中的一员,我也是一个及其普通的人,每天庸庸俗俗的做着碌碌无为的事情。什么豪情万丈,什么惊天地泣鬼神,什么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人终将被生活的琐碎与不堪打压的忘记自己曾经的梦想,其中幸运的人因彻底忘记梦想而平淡却不失幸福或甜蜜的度过一生,另一部分人则没那么幸运,他们因猛然间想起自己的梦,却不得不饱尝理想幻灭的痛苦。
正如《人性的枷锁》里的菲利普一样,一个认为注定不平凡的人却不得不去体会人间冷暖看尽人间冷暖,甚至潦倒至为了几百英镑的遗产而动了谋杀自己大伯的想法。饥饿不仅夺去了菲利普的尊严,也差一点泯灭了他的人性,此时此刻,西班牙,遥远的东方,海上的小岛...这些曾经无比重要的梦在“填饱肚子”面前都变得一文不值。幸福的人个个相似,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让人改变与成长的也不幸福与甜蜜,而是残酷的现实与痛苦。菲利普,弗洛伦蒂诺阿里萨,列文,西德尼卡顿,维特......他们无不如此,而我亦然。人不是从娘胎里出来就一成不变的,相反,生活会逼迫他一次又一次地脱胎换骨。很少有人能驾驭的了生活,而几乎所有人都被生活牢牢地牵着鼻子走。
一直觉得《人性的枷锁》和《月亮与六便士》完全是两个极端,虽则两本书出自同一人之手,但主人公却分别选择了两条完全相反的道路。菲利普最终选择了看似平凡却不失甜蜜的“六便士”,思特里克兰德放弃了幸福的“六便士”选择了“月光”。前者放弃了一切理想选择过上安稳的生活,后者抛弃了一切的安稳选择追逐理想。《人性》里大篇幅的描写了菲利普对人生的思考与探索,但在《月亮》里几乎没提到过思特里克兰德的内心想法,更别什么思考人生了。但若不是经过一番痛苦的思考与挣扎,思特里克兰德怎么会性情大变,抛妻弃子的只身前往巴黎,甘心饥寒交迫的漂泊着呢?
菲利普的痛苦让我感觉到,普通人的痛苦无非源于失业,失恋,失去梦想。而这无非全是因为所思而不得。每当我路过自己的母校,看着那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我便不无忧伤的思索着我和他们的距离,并心酸而羞愧地回想当初我曾想轰轰烈烈的干一番事业,而今却没有任何成就。流逝的岁月一去不复返,完完全全被白白地浪费了。那些学生一个个精神饱满,活泼开朗,正在玩着我当年玩的游戏,做着我当年做的试题,好像自从我离开这里以来,世上连一天都不曾过去。然而,当初就是在这个地方,我至少还叫得出一些人的名字,我离我爱的人至少那么近,如今我却一个人也不认识,连见到所爱之人的能力都没有了,而要不了几年,他们也将走上我走过的路,站着这里看我现在所看的,想我现在所想的。我知道潜藏在人类内心里的是什么——贪婪和恐惧,对“得到”的贪婪,对“失去”的恐惧。而我,早已失去曾经拥有,却不曾得到一丝一毫自己想要的。但却依旧摆脱不了这梦魇,整日在患得患失中度过,生怕这一切崩塌,所留下的也仅仅是无边的恐惧了。或许还要感叹一声“天增岁月人增寿,不觉白了头”,而“但愿年年叶不落,岁月不东流”也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徒增伤悲罢了。
菲利普,最后选择了平凡的生活和安稳的爱情。爱情?或许菲利普选择的并不是爱情,与费尔明娜和乌尔必诺的“爱情”如出一辙——安全感、和谐和幸福,这些东西一旦相加,或许看似爱情,也几乎等于爱情,但他们终究不是爱情。在我看来菲利普或许根本就没对谁动过爱情,因为我觉得爱情是维特式的,卡顿式的,阿里萨减去放荡私生活式的,至少是列文式的。而这些人的墓志铭无不是“我对死亡感到唯一的痛苦,是没能为爱而死”。或许有人会嘲笑我是年少无知,更有甚者可能会笑我傻,说不定还要附上一句“谁先认真谁就输了!”。可是,不认真的人,你有资格输吗?恐怕这只是你逃避现实,你必然一败涂地的遮羞布罢了。
时至今日,我依然在迷茫,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我总感到自己一会儿信心十足,一会儿又自信丧尽。我想像自己完全无能,毫无魅力,没有价值。同时我又觉得自己是天生我才,并且可以计日功成。在我充满自信时,我连最大的困难也能克服,但哪怕一次最微不足道的失误,也叫我确信自己仍旧一无是处。习惯性的无限倍放大生活中的痛苦,诚惶诚恐的活在自己酿造的阴影中,看起来还算正常,会说会动,生活有条不紊的进行,平静的可怕,内心却波澜的狰狞。不会摔门砸东西,不会流眼泪不会歇斯底里,只是不想和周围的人多说话,被同事吐槽“我好歹也是个女的,坐在你旁边,你一句话也不跟我说”,对一切都几乎失去了兴趣,每天除了必要的沟通剩下的惜字如金——这或许就是现代人特有的一种默不作声地崩溃,也不是真的崩溃,只是觉得人生毫无意义,不太想活,却贪恋人生,不敢去死。看似对一切都在乎了,实际上也基本是不在乎了,却依然在公司出现损失的时候周末很“轻松淡定”的去检查项目,直至再三确认不是自己的过错时候才又“轻松淡定”的去趟书城压压惊。所以。知道了潜藏在人类内心里的是什么又有什么用,我的生活还不是被贪婪和恐惧的支配着。或许这就是人之所以为人,还好,我还是个正常人。有时候人的不在乎,是因为太在乎一些东西了。
我很喜欢克朗肖送给菲利普的地毯,而菲利普也总算从中发现了人生的意义。我也是如此,我不畏惧,我不畏惧一切,我遭受的越多,我的爱越多,苦难只会增长我的勇气。人生来就是走向死亡的,但人类却没有因为终将到来的毁灭而停止繁衍,反而散发着勃勃生机。大部分人像飞利浦那样选择了安稳幸福的“六便士”,很少一部分想思特里克兰德那样选择了天上的月光。这两种人生没有对错,甚至连优劣之分都没有,这只是每一个人都必将选择的两条路,没有对错,只是因人而异。月亮可以是高高在上的月亮,为什么不能是唾手可得的六便士。斯特里克兰德追寻着理想他很幸福,难道菲利普就不幸福吗?至于质疑那些质疑菲利普人生意义的人,难道思特里克兰德逃过了死亡了吗?他当不当画家,他放不放弃工作,他去不去塔西提岛太阳都照常升起,世界依旧还是那个世界。有时,人自以为艰难重大的决定,其实只不过仅仅改变了你自己的生活方式。其实,太阳一直那么明亮,空气依旧那么清新,饭菜依旧那么香。人生就没有意义的事情就是在苦苦思索人生的意义中虚度宝贵的生命。
我将永远爱下去,而你也将永远美丽动人。
因为,人生的意义就是没有意义,生命的真谛就是吃好喝好,好好活着!
对人生意义与生命真谛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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