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

  十月的午后五点多,夕阳西下,天还略显闷热,余晖透过窗户洒入机舱内,伴着登机客人在狭窄通道里忙着放行李的,找座位的,询问空姐问题的忙乱景像让本已不大的机舱里显得似乎更加拥挤了,我跟在这缓缓向前挪动的队伍里找到自己的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各种声音混合着让机舱内显得有些吵杂,约过二十来分钟后,各自坐好的人们才让机舱内稍显安静,于是聊天的,看报纸的,看手机,闭目休息的,看窗外景色的都在各自座位上等待着飞机的准时起飞。

  由于舱内各种声音的影响让我无法安睡片刻,于是我也拿出手机看了一下财经新闻类节目,当看到一个嘉宾聊到:“中国人达到荣华富贵后就很难升华到更高的层次”时候,飞机上的广播响了起来“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开始滑行……”,这时一位空姐走过来时看到我还在看手机,便温和的向我说到“先生,您好,飞机准备起飞了,为了飞行安全,麻烦请您关闭您的手机,电子类产品……”,我略显尴尬的回答到“好的,不好意思”,于是我将手机调到飞行模式,安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等待飞机的起飞,约十分钟后,飞机滑行到跑步,伴随轰隆作响的起飞声,飞机安全的飞升上空,我便倚靠着座椅靠垫闭目休息了起来,不知道是我昨晚没睡好还是机舱安静了下来,我竟然睡着了,大约两个小时后,听到舱内广播响起,“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即将抵达……”我便被这广播声叫醒了过来,我倚靠着飞机窗边,俯瞰着这座城市的夜景,熟悉的景像印入眼帘,这座南方超级大城依旧是那么大,仍是那么辉煌,满城的灯火通明,五彩斑斓紧密的相连着,让整座城市看起来格外壮观与华丽,庞大的灯火夜景就算是坐飞机上也无法看到整个城市的轮廓,密密麻麻的车辆亮着灯,像条看不到头的长龙一样在路上来来往往,穿行于无数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之间,繁华之下,让这座城市显得更加时尚与活力,也似乎炫耀自身着强大的经济与实力,引那无数淘金人创业者从八方涌入进来……

  伴随着飞机前轮的安全着落,我又安全的到达了这座可以说熟悉又陌生的大城,好友王鹏早已在飞机到达出口等我,看我走出大厅门口,笑面迎来,“郑哥,怎么样,今晚怎么飞这个点啊?还没吃饭吧?等下还是老馆子怎么样?”说着一把把我左手里的大行李箱拉了过去,又说道,:“走,车停在前面二号停车场”。我哈哈的笑道“老弟,半年不见,变胖啦,这是发了还是伙食太好了”边说边笑,两个人各拉着行李箱一起向二号停车场走了过去……

  当我们走到一台黑色豪华SUV后面,王鹏停了下来,手里的遥控钥匙一按,伴随车灯闪烁两下,只听微微的卡卡两下,后背箱车门缓缓打开,王鹏一把把行李箱放到了后背箱,随即又把我手里的行李箱一并放了上去,搭着我的肩膀呵呵说道:“郑哥,上车走啊,愣着干嘛”,我向着他笑说道“可以啊,换这么好的车,看来是越来越行了,项目搞大了”边说着边和他一起上车向着回城的方向开去……

  伴随着有些震耳的DJ音乐,车辆快速的行驶在高速上,边闲聊边看着车外,两侧的高楼增添了不少,一个个建筑工地灯火通明,只见那塔吊闪着灯不停的忙碌着,城市还在向四周不断的扩张,商业综合体似乎又有新的开业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耀眼的玻璃幕墙闪着五彩的光芒,让早已高耸的大楼看起来更加气派,霓虹闪烁的五星级酒店似乎也是新开的,俊男美女,进进出出,车辆来回穿梭,络绎不绝,让这座千万人口的超级城市看起来更加繁华。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鹏调高了音量,显得更吵了,“换个轻松点的,你哥现在听这些头又点大,老弟啊,三十来岁了还跟以前一样喜欢这么嗨的歌啊?是不是还经常往夜店跑啊?”我跟王鹏说道,他没回答,看了我一眼,嘿嘿嘿的笑道“哥,你就大我五岁样子吧?咋心态跟我老爸一样的,你想听啥,你自己挑”,说罢又看了我一眼,嘿嘿嘿笑了起来。

  我翻了翻触屏里的歌曲,当翻到朴树的‘平凡之路’时,我点了进去: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你要走吗 Via Via

  易碎的骄傲着……”

  缓慢节拍,抒情的旋律,让我安静的靠着靠背,闭目养神起来。“哥,好像听你每次都听这歌啊,是不是有哪个以前的女友的喜欢这歌,让你这么喜欢听这歌”,王鹏呵呵的笑道说,我呵呵的笑了一下,望着车窗前面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灯火璀璨,不禁感叹说到:“越州,果然一线大城才是超级大城市啊,那么多高楼大厦,高档写字楼里世界名企,大公司灯火通明,世界各地商人来来往往,星级酒店,豪华酒楼,名车遍地,灯红酒绿,看起来这么近,但又那么远,有多少小乡村山里的孩子,年轻人一生都可能没见过,更别谈拥有了,还记得2014年那个认识的小陈吗?”王鹏叹了口气深沉的回答说“哎,挺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音响里的歌声: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 失掉所有方向……

      记得2014年冬天,这是我记忆中小陈的最后人生,他选择在一个寒冷的夜晚结束了自己,从桥上一跃而下,将自己留在了冰冷的江水里,留下了孤苦的妻儿,还有那摔断了腿的残疾在老家大山里的老父亲…………

      2002年,来之四川大山里的小陈是家里老大,家里六个兄妹,父亲九八年跟同村的人外出打工去工地做拉车的摔断了腿,回家里只能帮忙干点简单的粗活,第二年,实在太穷了,母亲便也出去打工了,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村里的人说可能是这个家太苦了,就在外面不回来了,也有人说,大城市什么人都有,可能被骗走了,或则遇到抢劫的遇害了的,小陈一直不相信村里人说的,他一直觉得母亲一定活着,只是想多赚点钱为了节省来去的路费所以没有回家……

      家里实在太苦了,自从小陈父亲摔断腿后就不在读书的跟着母亲忙里忙外,种庄稼,打猪草,贫瘠的大山,微薄的收成依旧不能让全家人添饱肚子,经常要靠些土豆红薯当饭充饥,有时候隔壁邻居也会看着他们太苦送点剩饭和不用的东西给他们接济一下,由于太苦,母亲便出去打工了,然而一去却杳无音信,让本已贫寒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懂事的小陈刚满十四岁,告别了父亲,兄弟姐妹们,便跟着老乡跋山涉水坐拖拉机出了大山,去到镇上坐中巴车到县城里坐火车,三天三夜才来到越州……

      夜晚十点,一月底的越州虽是南方亚热带气候,但夜晚的温度还是让人感到寒意,随着火车的进站,早已疲惫不堪的小陈跟在老乡的后面在催促下赶紧背着全身的家当,两个蛇皮袋,里面是一条满是补丁的褪色被子,一袋红薯干,一罐辣椒酱,一罐腌菜,还有带着路上吃剩的炒面,两件早已破旧的衣服,冲冲忙忙的跟着下了火车……

  一出车站,看着满广场的人群来来往往,巨大的火车站楼顶时钟指针指向十点半左右,四周高楼林立,灯火辉煌,车来车往,川流不息,从未出过大山的小陈眼睛睁的大大的,背着蛇皮袋子怯弱的站在老乡后面不敢乱动,只是满眼好奇的四周乱看,未曾见过这么大城市的他带着惶恐又惊奇眼神看着那一栋栋让人仰望的高楼,绚丽的灯光刺激着他的瞳孔,遍地都是穿行的车辆情景即让他感到新奇又略显的害怕,身边花花绿绿穿着的年轻人又让他羞涩的不敢直视,当有人走过来经过身边的时候赶紧把胆怯的目光看向地上,弱小单薄的身体移藏在老乡的后面,走鬼小贩叫卖推着满三轮车的香气扑鼻的烤串又吸引了小陈目光的追随,马上又害羞的舔了一下嘴唇转移了视线……

  老乡四处张望的搜寻着,嘴里嘀咕着“车呢,不是说这个点过来拉人的吗?”只见马路对面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车里一个司机探出头来,向这他们一群人大声喊道“这里,这里,快点,快点过来,快点”,带头的老乡于是也赶紧说道“快点,快点,拿好东西,跟着我走”,于是小陈赶紧抓紧了蛇皮袋紧跟老乡后面……

      来到马路旁老乡便直接不顾黑夜中车来车往的赶紧小跑了过去,小陈也跟后面想跑过去,突然一辆豪华轿车一个紧急刹车,离他们两米远的人行道旁等红绿灯的人全都看了过来,只见豪车司机探出头肥大的头大声骂道“TMD,找死啊,找死滚远点”,小陈被这一声骂吓的脸色通红,赶紧后退了几步站马路中间不赶动了,来去的车辆打喇叭的打喇叭,骂人的骂人,只见一个中年的老乡一把伸手过来拿着小陈的手臂快速的跑到马路对面,满脸通红的小陈低着头不敢看四周的人和车任由老乡拉着跑到了马路对面。“快快快上车,怎么这么忙,快点上车,等下交警过来炒一下牌我两天白干了”面包车司机边骂骂咧咧边把面包车后背箱门打开,像推猪仔一样的把小陈跟老乡一起七个人连同行理硬塞了进去,整个车内就司机位置一排有两个位置,带他们出去打工的老乡立马自己罗到前面仅剩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满脸堆笑的看着司机说道“麻烦老乡你大晚上的过来接我们,麻烦你咯”,边说边拿出裤袋里皱皱的一包香烟,拿出一支赶紧递了上去,又马上拿出打火机给司机点上,接着又自己点上一根,刚抽了一口便回头又大声的跟这几个乡民喊道“赶紧蹲好啦,别给师傅添麻烦了”,说完又陪笑着跟司机闲聊了起来……

      满车的烟味熏的车里的人咳的咳,吐痰的吐痰,捂鼻子的捂鼻子,前面抽烟的两个人似乎根本听不见一样的边抽着烟边聊他们的……

      刚刚才在骂声中稍微回过神来的小陈边咳嗽边伸着他那又黑又裂开的的小手扒拉着摇晃的布满灰尘的车窗看着这个刚刚迎接他的大城市……

      五彩斑斓的灯火吸引着小陈的目光,一座座高楼大厦闪着霓虹灯光,华灯下,干净整洁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两旁的商店窗明几净,灯火通明,各类商品琳琅满目,超大的购物广场闪着一排排五彩的氛围灯饰,熙熙攘攘的客人进进出出,星级酒店一路处处皆是,宽阔的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在一层层的高架桥上来回奔驰着,高大的双层巴士载满着乘客插肩而过,江两边的CBD摩天大楼,超级写字楼灯火通明,LED夜景灯五彩夺目,将江面都映的通红,一艘艘游轮闪着华丽的彩光在江面来回穿梭,游人在江岸两边柔和路光灯下,散步的,骑车的,聊天的,跑步的,繁华热闹的情景让小陈忘记充满烟熏汗臭的拥挤车内,更像是梦中一样,或许连梦都梦不到如此的繁华迷人……

      估摸着颠簸了半个小时,车来到了大马路边的一个简单的现代牌坊,牌坊上简单的写着“康乐”,两个字,康乐,多么美好的名字,只见坐前排的带头老乡回过头来大嚷道“到康乐村,马上进村了,准备好自己的东西拿好下车”……

      面包车一个右拐弯,从牌坊下驶进了村里,只见道路开始变窄了,路面上很多坑坑洼洼的,处处可见的果皮纸屑在来去的人脚底下踩来踩去,垃圾桶东一个西一个,有的歪着,有的立着,有的垃圾桶旁边有的堆了一堆垃圾,而垃圾桶里还是空的,有的垃圾桶里污水流出,沿着路旁流到路中,路上全是人来人往的,混乱的来来去去,到处都是车辆喇叭声,人群的喧哗声,治安维持引导车辆通行方向的喊叫声,拉货的面包车,三轮车,摩托车,托货的板车,在人群里胡乱的穿插来去,两旁或蹲着咳瓜子的,或三三两两站着或直接坐路边上四处乱望的,或拿小板凳坐着吃着甘蔗招零工的人,有拿着衣服招工人的,有围着拿衣服样品招工讨价还价的,有拿着一块小黑板写着招客户的,写着招车位,招打边,招煮饭的,坐在摩托车上等着揽客做生意的,等等一路连着,混着人群看不到尽头,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灰蒙蒙的三四层楼房,一栋紧挨着一栋,给人一种风都无法通过的感觉,栋栋楼房看起来似乎被灰尘包裹着,白色的墙面瓷砖都黑漆漆的,来回乱拉的电线黑麻麻的一堆堆的连着挂在一栋栋楼外面,楼上亮着挂满了制衣厂的灯箱招牌,每个窗户都是透着灯火,透出繁忙景象,楼下一层是一个挨着一个的店铺,都是些或稍大或小的店铺,有川鄂湘赣等各式风味的饭店,小饭馆,卖杂货东西的,卖百货的,卖烟酒的,卖衣服的,做快餐的,卖汤粉面的,卖水果的,卖小吃的,蛋糕店的,修理自行车摩托车的,印花厂门市店的,绣花厂的,服装辅料店的,摆地摊的,各式各样,灯火通明,人进人出,有的地方每隔几家店铺就有一条更窄的巷子在昏暗的灯光下一直延伸着,左拐右拐的,看不到尽头,巷子里也是人挤人,摩托车,拉货的三轮车跟着人群来来往往,让人无法理解这是深夜十一二点的景象……

      当面包车来到一座约四米长,八九米宽的小桥时,由于太拥挤被堵住了,司机探头出去看了一眼,骂声道:“妈的,这个康乐桥天天堵”,车里的人也随着骂声看了出去,只见密密麻麻的人混着车从车旁来来往往,桥两旁的水泥栏杆上一个一个的人挨坐着,无聊的东张西望着,桥下面一条约两米多宽的臭河沟向两边延伸出去,乌黑的黑水散发出阵阵臭味,河沟两旁夜宵摊或卖炒粉的,或烧烤的,或炒菜喝酒的,打火锅的,一派繁忙景象……

      约三五分钟后终于又可以勉强向前走了,估摸开了不到四五百米的地方,车停在了一条昏暗的小巷边,“到了,到了,赶紧拿了东西下车”领头的老乡回头喊叫道,又赶紧拿了只烟向司机递了过去笑呵呵道“麻烦老乡啦”,司机不耐烦的接了烟晦气的说道“赶紧下车了,跑这一趟堵这么久亏死啦”,领头的老乡也不好意思接话喊道:“快点,快点”。

      车后背门一开,大家便赶紧拿好自己的慌忙着下了车,小陈赶紧跳下了车,抓住两个蛇皮袋往肩上一背,不知所措的靠着墙角边左右看着巷子里来往的人,等全部老乡都拿好行李下了车,带头的老乡边大叫道“拿完了吧?跟着我跟紧了,别跟丢了,跟丢了我可找不到你了”于是大家便跟着带头的老乡向昏暗的小巷深处走去……

        左拐右拐的走了两条昏暗的小巷,终于在一栋六层灰灰旧旧的民房面前停了下来,一盏盏破旧的路灯照着小巷,两旁都是紧挨着的类似楼房,也是黑嘛嘛的,窄窄巷子估摸着都没两米的宽度,不时的有人从这里过来过去的……

      “老赵,下来开门,我们到楼下了”,带头的老乡大声向上喊道,估摸三四分钟后,铁门打开了,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开了门用满是湖北口音的普通话道“到的还挺早的,他们还没下班呢”,带头的老乡呵呵的笑道“还好,路上没塞车,就村里这段路堵了一下”,马上又拿了跟烟递了过去……

      “走,走走,赶紧跟着上楼”,老乡回头喊道,于是大家背起行李,拿好东西跟了进去……

      只见昏黄色的灯光照着又黑又脏的楼梯走廊,墙面上贴满了通厕的,专治性病的,专业换锁的小广告纸,窄窄的电梯向昏暗的楼上延伸着,聊天声,炒菜声,敲打声,不时的从楼梯走廊里传出来……

      大家背着行李,跟着老赵一层层的向上走着, 来到五楼,只见一间房门开着,对门的房间紧锁着铁门,门上也被小广告占满了门面,里面时不时传出说话的声音。

      老赵带着大家走进了开着门的房,因为都是上晚班的,所以里面没人,昏暗的灯光照着估摸二十五平米左右的客厅,整个客厅散发着一股霉了的味道,客厅左右两边各一间房间,客厅里摆放着六张铁床,让本来不大的客厅更加拥挤了,好多床都用布料拉着床帘,既可以当蚊帐,又可以遮挡外面人看见,有的黑色的,有的花的,有的白色棉料的,各式各样,电插座胡乱拉着挂床头铁架上,有的帘上挂着毛巾,有的挂着衣服裤子的,有的床前面两边放着塑料桶,塑料脸盆,里面放着牙膏牙刷,肥皂,沐浴乳洗脸洗澡类的东西,几双鞋子东倒西歪的放着,小电饭锅,行李箱,蛇皮袋,纸盒箱,鞋盒之类的东西堆满了床底,浅黄色底的瓷砖地面早已经变得又脏又黑的,白色的墙面像烟熏一样黑漆漆的,估计是长久的发霉回南天导致的,顶上角落处蜘蛛网垂挂着随风摆动着,快餐盒,塑料袋也是这一只,那一堆的摆放在角落位置……

  “你们几个单身的,几个夫妻的?单身的住外面客厅,夫妻的住房间里面。”老赵回头跟他后面的人说道。“这三个单身小伙子来的,他们住外面吧,我们四个夫妻就住房间里头”,带头的老乡赶紧推着小陈跟其他两个青年老乡往老赵指的方向回答道……

  老赵指了指角落的两张布满灰尘没人住的的铁架高低床说道“你们三个过去收拾一下住那里,明天去厂里扯剪点布做个床帘吧,厕所,在右手厨房旁边,你们自己看吧。嗯……你们两公婆过来这边房间看看有没有床”,说完边带着另外四个老乡走向一个房间里头……

  这个房间比客厅稍小一点,摆了四张铁床,同客厅一样显得那么拥挤,清冷的白瓷灯光似乎要被这昏暗的房间吞噬,墙面如外面一样发霉变质导致黑漆漆的,一米多宽大的铝合金窗户外面一堵黑灰的墙面似乎都要贴着一样,就算大晴天也是无法有光照进来,破碎的窗户玻璃用透明胶粘着半开半掩着,窗户下面一张没人住的铁架床上乱七八糟的堆了一些吃剩没丢的快餐盒,饮料品,洗发露,沐浴露的空瓶空罐之类的东西……

  “这里还剩一张没人住,你们看看哪家住这里啦,”老赵回头看着两对夫妻说道,带头的老乡看了看他老婆,他老婆嫌弃的眼神立马让他明白道“老刘,这个你两公婆住啦,靠窗位置好”,老实的老刘立马说道“好的,好的”,说完就把行李放到了床上,也不管他那早就不悦的老婆的脸色了。

      “黄头,那你来这间屋看看有没有空出来的床”,老赵边说边往外走,带头的老乡拉着老婆立马也跟了出来进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比那个房间略小一些,但放了三张床,显得没那么拥挤,似乎住里面的人比较爱干净,地面似乎拖过,干净了不少,最里贴墙位置,一张铁床空着没人住,好像被收拾过一样,干净的空着,不像隔壁房间那么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堆上面。

      只见黄头老婆立马就把行李放了过去,开始拿桶拿脸盆出来打扫卫整理了,黄头满意的看了看看他老婆,又拿出烟来来递了一根给老赵,自己点了一根说道“老赵,外面那两个比较小的男娃子啥都不会哦,不晓得郑厂长要不要哦?”,黄头试探似的说道,“什么都不会带过来做什么?你不知道老板娘厂里不带生手的吗,要不你跟厂长说说,让他们尾部打杂打包先吧,还有你带他们去厂里看看剪点里布或不要的面料拿来做床帘吧,不要剪太多,让厂长看见了要扣钱的”,老赵边抽烟边不悦的说道。“郑厂长是你老表,你帮我说一下吗?肯定会给你面子,两个娃子的工钱到时候算你一份,你就帮个忙说说”,黄头陪笑似的说着又瞄了一眼老赵的眼神,老赵一下挺直了腰板故意咳了两下,神气的说道“你们这帮人啊,总是给我找事做啊,不是我老表管厂啊,你们是没人肯帮的啦”,黄头马上奉承巴结道“厂里还不是你跟你老表说了算,留谁开除谁还不是你们两个说了算,没你们两个人,厂早就乱了”,老赵听后笑蜜蜜的说道“老板是相信我跟我老表的,什么都教给我们管,但没你说那么牛避啦,”,黄头呵呵呵说道“反正没你老赵不能搞定的事情,走,我两个下去吃个烧烤宵夜”,一把就搭着老赵的肩出了房间……

  “你们三个赶紧看看怎么安排好自己的床位,搞好睡觉,明天厂里做事去”,说完拉着老赵出了门去了……

  比小陈大几岁的两个小伙子选了住下铺“,罗卜,你睡上面,赶紧拿桶出来一起擦洗一下铁床,收拾收拾好睡觉,明天厂里做事去啦,”,大点的小伙子小邓边说边去行李里拿桶,小陈听他这么一说也什么都没说就去蛇皮袋里拿老家带过来的早已用了很久变形的脸盆跟着小邓一起准备去卫生间打水,这时黄头的老婆房间走了出来,朝着这边对他们三个小伙子说道“你们三个过来我这边帮我把床抬一下,搞一下”,大的小伙子小邓极不情愿的小声嘀咕道“自己懒得搞叫我们搞,我们也要收拾才有床睡觉啊”,不知道是此时房内太安静了还是黄头老婆耳尖听到了,立马骂着嚷道“啊,叫你们做点屁大的事都不愿意啊,老黄白带你们出来了”,她这一嚷立马让另外房间的两夫妻听到了,那男的立马让他老婆出来帮忙黄毛老婆收拾,“你们三个小伙子赶紧过来帮忙啦,黄头带你们出来挣钱容易吗,不知好歹的东西,一点良心都没有”,这个妇人边骂道边假笑着向黄头老婆的房间走去,“哎呀,黄头出去了,刚刚没看见,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叫我一声就好了,”妇人看着黄头老婆尴尬的笑说道,马上就伸手去拿黄头老婆手里的塑料水桶了“来来来,给我就好了啊,你整理一下床吧”,黄头老婆笑呵呵道“哎呦,麻烦你咯”便把桶给了妇人转身收拾床铺去了,妇人提着桶斜眼看了一眼黄头老婆就出了房间,“你们几个还不快点过来帮忙,不想进厂做事了?回老家种地是吧”,妇人向他们三个人嚷道,三个小伙子也不敢再拖拉了,赶紧提着桶赶紧跟着妇人去打水……

    刚迈进厨房,只见一盏黄黄的灯照着四平米左右黑嘛嘛的厨房,贴着瓷砖的墙面早已被油烟熏的黑漆漆的,黑色的油垢顺着墙面一条条的流到墙角,做饭的台子早已污垢堆积,台上乱七八糟的放着一些吃剩的方便面袋子,快餐盒,饮料瓶,角落的位置还有不少死去的蟑螂和蟑螂虫卵,洗碗的水池里也是布满一层厚厚的污垢,水龙头滴答滴答的滴着水,水池右手就是卫生间,生锈的铁门开着,里面空间不大,估计也就五平米左右,四周的瓷砖墙面一层厚厚的的黄黑色水垢,几个挂钩上挂着不知哪些人的毛巾还有破衣服,地面上污水堵住了排水口,原本白色瓷砖的蹲厕上布满了厚厚的尿渍污垢,尿骚味铺面而来,角落塑料垃圾桶里塞满了用过的纸巾,还有塑料袋,带血渍的卫生巾等,几个空的洗发水沐浴露的瓶子东倒西歪的扔在角落位置……

      “真臭啊,这帮人搞这么臭,怎么住啊,罗卜,你把厕所跟外面厨房打扫一下,搞干净一点,你们两个跟我把黄头老婆那边收拾去”,妇人晦气的说道,说完便用桶打了水带着另外两个小伙子水房间打扫卫生去了……

      小陈看了看厕所跟厨房,一时也不知怎么整理才好,四处好奇的张望着,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厨房,卫生间,还有客厅,虽然现在有点乱,脏了一点,到处堆满了床,四处角落乱扔垃圾,但对于小陈来说都是一种新鲜的东西,是自己长这么大未曾见过的,原来城市里厨房这样的,四周都贴着白净带花纹的瓷砖,而老家的墙是黄土做的,城市里的灶台是这样的,砌的一层一层的,贴着白净的瓷砖,有洗菜的不锈钢水池用来洗菜洗碗,而老家的灶台却是几块砖头垒一圈,上面铁链吊口锅那么粗糙原始,有自来水,水龙头一扭就有水可以用了,而家里却要用桶去村里的井里辛苦的挑水吃,整个屋里地面上都铺着瓷砖地面,平平整整的,而老家屋里地面早已坑坑洼洼,还是旱土做的地面,又看了一下卫生间,墙面上贴着花纹瓷砖,陶瓷的蹲坑式抽水马桶,电热水器,陶瓷的洗手盆等,而老家的厕所就是屋后一间小小的茅草屋,屋里就一口装大粪的木桶,旁边挨着猪圈,养鸡的的鸡舍……

      看了看热水器,小陈好奇的去摸了摸,不知道怎么操作,随手拉了一下水阀开关,一股冷水洒在头顶,赶紧抬头一看,又洒了满脸,小陈赶紧往后一推,又踩着肥皂盒摔在地上,花洒喷头的水还喷着,这时黄头老婆正好过来上卫生间,看着情景破骂道“叫你帮忙做事情,你躲在厕所里偷懒干嘛,又开着水干嘛,赶紧起来去外面帮忙”,小陈赶紧尴尬的爬了起来,黄头老婆随手赶紧关了一下花洒开关阀门,又看了看小陈的头发脸上湿漉漉的,随口又问道“你干嘛呢,这热水器早就坏了,只有冷水来的,你要洗头发还是干嘛,事都没忙完,你洗什么头发,赶紧出去收拾收拾”……

    小陈被这一通谩骂赶紧出了卫生间,到厨房,看着台子上面杂乱一堆不要的东西,小陈随手拿了一只康师傅冰红茶的饮料瓶看了看,四处望了一眼没人,赶紧打开瓶改闻了一下,淡淡的香精味让人回想起在老家镇上赶集时买了一瓶舍不得喝,想带回家跟弟弟妹妹一起喝,然而却又在回家的路上丢了心疼半天的事来,又看了看角落方便面袋子,小陈记起隔壁邻居不要的方便面调料包拿过来都让弟妹们高兴半天,炒菜时放在青菜罗卜里面让全家人吃的开心的样子……

    这时小邓走过来打水,看见小陈在厨房这里傻看着,边大声喝道“干什么呢?事也不做,赶紧去拿盆打些水帮我们三个的床擦干净了,不然晚上甭想睡了”……

      小陈被这一呵斥便回过神来,便尴尬的快步向客厅他们三个人的铁床位置走过去拿桶了,打了水过来擦着铁床,小邓跟另外一个同村小伙小胡也打扫完房间里黄头老婆的铁床过来一起打扫卫生……

    三个人边打扫卫生边聊了起来,小邓说道“肚子饿死了,要不要下去炒个蛋炒饭或米粉的回来吃”,小叶答道也饿了想吃,小陈却含糊的说道“我还剩些炒面没吃完,你们去吃吧,我吃炒带来的炒面就好了”,小邓看了一眼小陈,又看了一眼小叶不怀好意的笑道“你是不是你爸没给你钱,还是你小子藏着,还是你怕我们宰你啊?”,小叶也呵呵的附和着,小陈尴尬的笑答道“我爸给我五十块钱而已,而且炒面还没吃完,浪费了可惜啦”。小邓逗乐着说道“你那抠门出名的爹还给你五十块钱,拿出来看看”,小叶也跟着起哄叫他拿出来看看,小陈本不想拿出来的,听他们笑话他父亲,于是就往裤子口袋里摸了起来,摸了左口袋没有,赶紧又摸了右口袋,还是没有,这下小陈急了,小小的汗珠开始冒了出来,他拖了洗了发白了的外套,赶紧摸了一遍整件衣服的口袋,连衣服破了洞的位置都扣了一遍看了看,都没有,小陈慌乱了起来,赶紧又拉出蛇皮袋来翻了起来,小邓双手插兜里,打趣的说道“咋滴啦,是你老头没给还是自己飞啦”,说完,小叶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陈汗都急得大颗大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还是在不停的翻找着,这时,小邓右手两指加着一张旧旧的五十块钱拿到小陈面前晃悠了一下,说道“罗卜,看看,这啥玩意儿”,说完又举的高高的,小叶诧异的看着小邓的钱,马上笑呵呵的说道,晚上有宵夜吃了,小邓也附和说道“罗卜,走,一起吃宵夜去”,便假装要往外走,小邓赶紧一把拉住了小邓的手说道“让我看看,是不是我的”,小邓一把甩开小陈说道“怎么变你的啦,我地上捡到的,走黑皮,我们两个宵夜去”,小叶嘿嘿嘿的起哄道“好,罗卜不吃,我们去”,两个人四目相对了一下,便假装往门口走去,小陈一下真急了,眼泪马上掉了下来,赶紧央求了起来“金毛哥,你还我吧,我就这五十块钱吃饭生活的,你拿了我要饿死的啦”,小叶呵呵的笑道“金毛,别让罗卜饿死啦,到时候回老家会被骂死啦,让罗卜请客我两炒粉得了”,小邓听完坏笑了一下道“罗卜,请我两客吃个炒粉可以吧,不然我就当这五十不是你丢的啦”,说完跟小叶嘿嘿嘿的笑了一下,小陈听了眼神不舍的看着那五十块的勉强答道“好嘛,请你们吃个鸡蛋炒粉吧,炒粉多少钱?贵不贵?我就不吃了,你们两个人吃吧”,小邓瞄了一眼小叶,又呵呵的笑着跟小邓说道“对啦,做人不要那么小气啦,鸡蛋炒粉不贵,用不了你几块钱的,我如果不告诉你,你啥都没有啦,是吧?”说完拉着小叶就马上下楼去了,小邓滴着头还是很舍不得的准备说什么的,抬头刚张嘴,两个人连影子都没有了,心里开始更慌起来,怕他们把钱用光了,又不知道怎么走,急忙跑到楼梯口着急的张望着……

      小叶跟着小邓来到楼下,小叶边走边笑呵呵的问道“金毛,刚刚那钱你哪捡的,没捡到这钱我两晚上饿肚子睡觉咯”,小邓看了一眼小叶,呵呵笑道“黑皮,是不是跟着我有吃的呀?这五十也不算我捡的,是萝卜把钱放裤子口袋里跑一半出来袋口了,我乘他弯腰下去擦架子顺手扣出来的,罗卜傻乎乎的屁都不知道,所以可以宰他一下”,说完得意的笑了笑,小叶也跟着笑了笑便延着小巷向热闹的大路口走去了……

      小陈边收拾边慌乱的看着门口,盼着他们赶紧回来,老黄的老婆房间出来看见小叶小邓不在,便大声质问道“他们两个人呢,死哪去了,还不赶紧收拾好早点睡,明天要厂里干活啦”,小陈慌乱的看着外面,哪里有听见黄头老婆说的话啊,黄头老婆见小陈傻傻的看着外面便大声吼道“问你话呢,耳朵聋啦,他们两跑哪里去啦?是不是跑出去玩啦?”,小陈被这一吼,吓得赶紧回过神来答复道“他们跑出去买炒粉吃了”,黄头老婆冷笑一下说道“不赶紧收拾跑出去吃喝,真有钱啊,打工上班都没上,谁出钱的?也不问问我们饿不饿,不带你们出来赚钱了”,小陈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吞吞吐吐的小声说到“婶婶,外面卖的炒粉贵不贵的?”,黄头老婆似听没听到的说道“你嘀咕嘀咕说啥贵不贵,你想干嘛呢?”,小陈又尴尬的说到:“我是问炒粉贵不贵?” ,这下黄头老婆蔑视的看了一眼小陈,轻蔑的笑道:“你出来你家老汉还有钱给你,我叫他给你点钱免得饿死外面,你家老汉说家里实在没钱了,就给了你一条破棉被,炒了些炒面给你带着吃几天,等老黄带进厂了就有饭吃了,都等着米下锅了,你还想吃炒粉,你莫想啦,贵不贵跟你都没得关系咯”,小陈听老黄老婆这么一说,也不敢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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