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万宁桥白狐唤神兽

暗街巷花猫探梁宅

众人到了万宁桥时，整个什刹海早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人们叫喊着四散逃跑。我往万宁桥上一看，只见一个身长一丈开外的怪物在万宁桥上挥舞着双臂，守护地安门的官兵将其围在当中，斧剁刀砍，箭射枪戳，但都无济于事，只是偶尔蹦出几个火星罢了。

宋公子道：“不好，是石怪。这些官兵哪里是它的对手，让他们散去吧。”

宋公子说话间，石怪的手臂轻轻一扬，几个官兵便被打进河中，剩下的官兵连连后退，石怪一步一步逼近地安门。

零陵香道：“这怪物的目标是进皇城，决不能让它得逞。”零陵香说完便要过去。我一把拦住道：“姐姐这会儿去干什么？这怪物刀枪不入，况且你身上有伤，现在去不就是送死？”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它逼近皇宫？”

宋公子笑道：“有咱们在，岂能容它在此放肆，你们在此等候，看我怎么收拾它。”

宋公子说完看了看周围，正好离我们不远有一座火神庙，庙前立着两只石刻的麒麟，宋公子走到庙前，口内念道：“火帝炎君，烈焰明明，借我麒麟，以惩秽凶。”说完之后，金光闪耀，庙前的两只麒麟一下活了，宋公子用手指道：“去！”那两只麒麟直奔石怪而去，到了跟前便张开大嘴，口内顿时大火喷出，烧的石怪停住了脚步。宋公子看了看什刹海里的河灯，说道：“宋某也助你们一臂之力。”说完走到河边，右手一挥，只见河灯里的烛火全都集中在一起，汇成一个大火球。宋公子引着火球，来到石怪身旁，用尽力气将火球扔了出去，正好打中石怪头部，那石怪踉跄了两步，倒也没有怎么样。

姝儿道：“这石怪是石头做的，用火烧管什么用，就算烧到明天早上也烧不死啊。”

零陵香笑道：“宋公子果然聪明，这也算是急中生智了。”

众人看了看零陵香，都疑惑起来，零陵香用手指着万宁桥下道：“你们看。”众人顺着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万宁桥左右南北两岸共有四只石刻的镇水神兽。零陵香笑道：“这个石怪离死不远了。”

此时石怪被火烧的已经浑身通红，宋公子看了看，翻身立在桥头，口中念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借来水气，雾霭蒙蒙。”话音刚落，只见那四只石刻的水兽动了起来，一起将河水吸入口中，吸完之后，四只水兽连窜带跳，直奔石怪而去，将那石怪围在中央。宋公子喊道：“麒麟退下。”那两只麒麟马上收了大火，转身去了。那石怪见没有火了，仍要前行，此时四只水兽一起朝石怪身上喷水，石怪突然被凉水一激，就听“轰隆隆”一阵巨响，在蒸腾的水汽中，石怪已经变成一堆碎石了。周围的人见了，都拍手叫好。姝儿笑道：“宋公子当真聪明得很。”

再看那两只麒麟和四只水兽，早已归了原位，又变成石头了。

我与宋公子，零陵香还有姝儿与燕飞等人告了辞，回到了程府，宋公子叫零陵香和我来到西厢房说道：“刚才的事，蹊跷的很。”

零陵香点了点头说道：“恩，在城中发生这样的事情的确不寻常，我派人通知九门提督了，先当做案子来查。”

宋公子叹气道：“如今京城竟然也会有鬼怪随时出现。”

我说道：“依我看来，这是人为，并非天意。”

宋公子道：“何以见得？”

我道：“这石怪如此巨大，怎么会突然就出现在那里，要真是石头成精，也是要自己走过去的，平白无故就出现了，可见是有人暗藏了这个石怪，将它带到什刹海再放出来的。”

零陵香道：“若真是这样，也不难查，只要发现石头出于何处，就会知道是谁做的石怪了。”

我笑道：“这就难了，能操控石怪的人何止百千？我可没有办法查不来。”

宋公子道：“有一个人有办法。”

零陵香道：“不错，我明天就去找他。刘旭和我一起去，我让你看看怎么来找一件东西的主人。”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我便和零陵香上了马车朝宣武门去了。路上零陵香说道：“昨儿晚上三爷回来那会儿你睡着了？”

“三爷昨晚回来了？我不知道啊。”

“还说呢，皇上听说了万宁桥妖怪的事情很是生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大声呵斥了在场的护城法师。”

“也难怪，京城还不曾出过这样的事情。”

零陵香点头道：“说的是呢，要是这四九城都不安全了，其他地方还得了？所以三爷趁这个机会奏请皇上要请扶桑国的阴阳师过来帮忙。”

我道：“我听宋公子说过了，那皇上同意了？”

“八九分是同意了，三爷说最晚再过一个月就来。”

我想了想道：“我瞎说啊，我觉得这里有好多问题。”

零陵香道：“你说，我听听。”

“我觉得有人成心和护城法师作对，”我说道，“姐姐你想想，这石怪怎么就这么巧，会在全城过节的时候出现？怎么就那么巧，会在皇上赏灯的附近出现？”

“这也没准儿，反正可以肯定的就是有人成心捣乱，能够驾驭石怪的人数不胜数，我也猜不出到底是什么人暗中作怪。不过从昨天开始整个京城加强了戒备，但是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咱们还是小心点儿好。”

我俩一路说着，便出了宣武门，拐进一条胡同，走了好久，车才停了下来。零陵香和我下了车，又步行进一条更窄的胡同，来到一扇蛮子门前面。零陵香扣了扣门环，过了好一会儿，门慢慢的开了，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见了零陵香道：“死丫头，我以为我死你都不会来了。”

零陵香赶忙走过去搀扶道：“我不是上月来过吗？您忘了？刘旭来，这是我姥姥，你也叫姥姥就是了。”

原来这老太太是零陵香的姥姥，我赶紧上前作揖道：“姥姥您好！”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呵呵，你也好！快进来坐吧。”零陵香冲我吐了吐舌头，便搀着老太太进了门，我也随着他们进去了。院子很小，不过是靠西有一排房子，房檐下挂着一个鸟笼，里面有只八哥，廊下卧着一只花猫，只抬眼看了我们一下便又睡着了。老太太让我坐了，向零陵香道：“去沏些茶来，我这里很少有人来，也没什么好茶。”

“我们不计较这些。”零陵香说完便出去烧水沏茶去了。

老太太双手拄着拐杖坐在椅子上笑道：“刘先生是零陵香的相好？”

我赶紧摆手道：“不是，不是。我和零陵香只是一同在程三爷府里共事。”

“是这样啊，”老太太说道，“是我老糊涂了。这丫头，我也劝过不止一百回了，寻一个差不多的也该成家了，虽说爹妈死的早些，不能替她筹划，自己也不能太随意了，还有几年就二十了，我心里都替她着急。”

“姥姥不用着急，零陵香姐姐好得很，定是不愁嫁的。”

“她呀！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成天就想着你们的程三爷，哪把别人放在眼里？”

我一听这话，吃了一惊，竟说不出话来。老太太见了，凑过来道：“莫不是我又多嘴了吧？”

我笑道：“没有，没有。”

老太太笑道：“这种事儿，纸里包不住火，可惜零陵香没有这种命啊。”

正说着，零陵香提着开水进了屋，笑着说道：“你们祖孙俩聊什么呢？不会扯我的闲篇儿吧？”

老太太道：“我们自然是闲扯了，哪像你这么忙？今儿来找我，不会只是看看我吧？我还不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

“老太太您真是精明，一下就说中了。实话和您说，真有事儿求着您呢！”零陵香说完将一杯热茶端到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接过茶来说道：“少拍我马屁了，说吧。”

零陵香半蹲着，扶着老太太的腿道：“昨儿晚上地安门的事儿您听说没？”

“那还用说，胡同口槐子他妈今儿早上都嚷嚷开了。”

“那您怎么看？”

“看什么看？我还没有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呢，你先给我讲讲吧。”

零陵香于是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老太太听了，沉默良久，说道：“够悬的，要不是你们几个就在附近，那些官兵哪里是石怪的对手。”

零陵香道：“可说呢，不过这石怪岂能自己到这里来，定是背后有人，所以我想着，您有这个本事，定会帮我。”

老太太道：“这个自然，但是你当时能拿一些碎石回来就好了，这会子无凭无据的怎么推断呢？”

零陵香坏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块石头道：“姥姥你看，在这儿呢不是？昨天我趁人不注意捡来的。”

老太太接过石头冲我说道：“哎呦，你看看这丫头，真是机灵啊。”

我道：“可不是，零陵香姐姐聪明着呢。”

老太太将石头放在手上端详了一阵，说道：“这是玉泉山玲珑池岸边的鹅卵石啊！”

“姥姥你真是神人，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了？”零陵香笑道，“是谁带来的石怪想必你也知道了？”

老太太沉默道：“这个我不知道，我本来是想用‘入幻之法’来查询这石头的源头，可是我一见这石头，连法术都省了。你看这石头，虽不完整，但特点鲜明，上面的纹路纵横交错，方向一致，这种石头只有玉泉山玲珑池岸边才有。当年我和其他几个护城法师为了制服黑龙，特地去玉泉山探过路，有人见了这石头便说它硬度非凡，要是能点石成兵，必定效力无穷，所以我才记得。”

零陵香眨了眨眼睛，说道：“那姥姥可还记得说这话的是什么人？”

老太太想了一会儿道：“是梁淡名，专门负责建造京城神兽雕塑的护城法师，他的孙子梁易寒听说也是护城法师。”

零陵香惊道：“是他？那梁淡名现在何处？”

老太太叹道：“死了十多年了，不过他们住的地方没有变。我说零陵香，你不会是怀疑梁家所为吧？”

零陵香道：“这可保不齐，既然能把石怪带到离皇上这么近的地方，肯定不是京城以外的人。选这种石头的人更是寥寥无几，不能不叫人怀疑。”

“既这样，那你更要小心了，敌人就在你身边，所谓暗箭难防啊。”

零陵香笑道：“我防什么？要真是有危险过来，还轮不到我，首当其冲的是三爷。”

老太太用拐杖指着零陵香冲我笑道：“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零陵香忙问我：“姥姥说我什么了？”

我急忙摆手道：“什么也未曾说过。”

老太太道：“行了，你别问刘旭了。说正经的，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今天晚上打算去到梁府一探究竟。”

我忙说道：“姐姐不可，伤还没有完全好，不能动的太过了。”

“你又受伤了？让我看看！”老太太赶紧坐起来拉住零陵香要看。零陵香将老太太扶回椅子上说道：“那里就这么严重了，磕磕碰碰免不了的。”

老太太道：“既然伤了，不能在伤上加伤，我派个人和你同去，可助你一臂之力。”

零陵香忙道：“那敢情好，姥姥给的人我最放心。”

老太太站起身走了出去，弯腰把地上睡觉的猫抱了进来。向零陵香道：“就是它。”

零陵香呆呆的看了看这只打呵欠的花猫说道：“姥姥，我俩谁助谁啊？”

老太太笑了一下，对猫说道：“还睡呢，快醒醒。”说完将猫往地下一扔，那猫四脚落地之后，将身子一抖，变成了一个大眼睛的男孩儿。

零陵香绕着男孩儿看了一圈儿，说道：“你是猫精？”

那男孩儿摇头道：“我不是，我只是喜欢变成猫而已。”

零陵香“哦”了一声说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汪雨。”

零陵香笑道：“好！就你了。”

就这样我们在老太太家待了一天，聊过之后我才知道汪雨是老太太的一个朋友捡来的，捡他那天正好是大雨倾盆，这孩子放在路边差点没被淹死。这老太太的朋友以前也是护城法师，便从小教这个孩子变化之术。也赶上这孩子天资聪慧，短短的十几年竟然学的非常不错，就算是真正的护城法师和他也不相上下。后来老太太的这个朋友临终前将汪雨托付给她，老太太便将他带回家中。

要说起零陵香的姥姥，还真是一段传奇，当年这位老太太可真是国色天香，连当时的皇上都想把她收在后宫，于是其他护城法师给她起了外号叫“皇宠”，后来大家叫着叫着倒叫成“蝗虫”了。不过老太太生性开朗，也并不放在心上。后来她嫁给了另一个护城法师，但是新婚不久，那位法师便发生意外撒手而去。那时老太太已经怀上了零陵香的母亲，只得忍着悲伤将零陵香的母亲生下来。等生下孩子后，老太太便不再担当护城法师的职务，回家过日子去了。女儿养大之后，嫁给了一个教书先生，生下了零陵香。谁知在零陵香六岁的时候，零陵香的母亲得了一场急病，竟然去了。父亲也是悲痛欲绝，日渐消瘦，渐渐的也不成了，临走前便把零陵香托付给了她姥姥代为抚养。零陵香的姥姥想到自己年纪已大，恐照顾不了零陵香多久，便将生平所学之术能教的都教给零陵香，希望以后自己不在了零陵香能够自立。可巧两年前程府秘密下了通告，想要招揽护城法师的后代以扩大队伍，老太太便亲自登门拜访，推荐零陵香前去。程海凡见是前辈推荐，而且零陵香又聪明细心，便将她留在府中帮忙至今。

聊了一会儿往事，老太太便开始唠叨起身边的事情来了：李奶奶惹她生了气，赵奶奶和她摸牌九赖了皮，三婶儿背后说她闲话，四舅母家的小子偷了院子里晾的衣服。我们也不好打断，一直听着老太太抱怨。汪雨道：“听见没？你们不来，便冲我说一天。”

吃过晚饭，我们三人辞了老太太，雇了一辆马车，直奔梁易寒的宅子。路上我问道：“刚才姥姥说的梁淡名，是负责建造京城的神兽，这是一个什么差事？”

零陵香道：“这个差事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来，就说紫禁城吧，所有门两旁的石狮或是铜狮，都是在护城法师和京城造办处的监督下制成的，一个神兽雕刻好之后，便由法力高强的护城法师施以法术，这样才能将神兽的灵魂注入雕塑之中，以保皇宫太平。城中还有很多神兽，从神话时代开始便已经驻守在京城里了，要唤醒他们很不容易，我至今还没有见过有谁唤醒过。”

我说道：“原来如此，那昨天宋公子所用的就是唤醒的法术了吧。”

零陵香道：“不错，咱们府里只有三爷和宋公子有这个本事。”

我问道：“既然梁易寒的爷爷会这种法术，那梁易寒自然也应该会了吧？”

零陵香道：“那还用说，只要是守护城门的护城法师，这个法术是必须要会的。”

听了零陵香的话，我突然觉得北京城很陌生，隐藏着这么多我所不知的秘密，就连胡同里的老太太，都拥有凡人所没有的能力。我看了看旁边的汪雨，好像不太爱说话，于是问道：“弟弟看起来法术也很高强啊，”

汪雨面无表情道：“哪里，哪里。”便不再说话了。我顿时觉得有点尴尬，于是转头和零陵香道：“那一会儿到了梁易寒家，咱们怎么去查？”

零陵香看了看汪雨说道：“当然要劳烦这位弟弟了，咱俩在远处观望就可以了。”

汪雨还是不说话，只是冲我们笑了笑。

梁易寒家就在东四八条，我们在胡同口下了车，看了看四周。此时天气也凉了，周遭也没有什么人。于是我们顺着胡同走了进去，老远便看见远处一扇门前挂着两个红灯笼，灯笼上面写着大大的“梁”字。零陵香低声道：“看见了？就在那里，弟弟进去时要小心了，毕竟不是普通人家，我们在这儿等你。”

汪雨点了点头，朝梁易寒家走去，快到门前时，汪雨变作花猫，轻轻一跃，便翻墙而入了。

我看着汪雨进了院子，说道：“想必这四九城里我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零陵香笑道：“怎么？以前没见过吧？我开始见了这些也是觉得不知所措，以前经历的倒像是假的。不过慢慢就习惯了，京城里卧虎藏龙，每一个人都不能小看，能在这四九城里混出头脸的，没有真本事那是万万不能的。就算不能为官做宰，也要有一技之长，不能八面玲珑，也要善于阿谀奉承。交际要广，熟人要多，指不定哪天自己走窄了，就要有求于别人。多会些东西总没有坏处。”

我说道：“姐姐说的很是，今后还要姐姐多多指教呢。”

零陵香道：“你倒是现学现用，你用不着给我说好听的，该你会的我自会教你，这段时间事情太多，等闲下来了，你可是要用功的。”

正说着，只见对面来了一乘轿子，到了梁府门口便停住了。紧接着看到梁易寒穿戴整齐走了出来，拾阶而下来到轿前说了些什么。这时轿帘一掀，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人下了轿，大踏步的进了梁府。

我小声问道：“那人是谁啊？”

零陵香道：“我也不知道啊，未曾见过。”

刚说完，就见汪雨变作的那只花猫从墙上一跃而下，三两步便跑了过来，口中叼着一块石头。

零陵香将石头拿过来一看，就是玉泉山玲珑池边的鹅卵石。汪雨化成人形，无可奈何的说道：“不用再找了，梁府里到处都是这种石头，有的做了假山，有的就铺在花园。”

零陵香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咱们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说完我们回身出了胡同，上了马车直奔程府方向，路过西四时，汪雨便下了车，变成花猫朝宣武门方向去了。

回到府里，亥时未到，零陵香推断此时程公子应该还没有休息，于是我们俩直奔后院。小厮们通报了，程公子便叫我们进去。此时程公子和宋夏生正在暖阁里下棋，见我俩来了，程公子道：“听说你们去查石怪的下落了？可有收获吗？”

零陵香把之前石怪身上的鹅卵石以及刚从梁府里得的鹅卵石递给程公子，然后把今天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程公子将两块石头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宋公子道：“铭楠，你怎么看？”

宋公子想了想，说道：“我真的是没有想到是梁公子所为，咱们是不是应该让九门提督知道？”

程公子笑道：“区区两块石头，怎么就能证明这些事情和梁易寒有关？第一，梁易寒身为护城法师，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么会驱使石怪闯入皇城？第二，若他真有此心，怎么会用这样一个低等妖怪？凭梁易寒的法力，要用比石怪厉害一百倍的傀儡对他来说也并非难事。第三，用自家的石头来做妖精，是不是也太笨了一些，岂不是很容易被人识破？依我看，倒是像有人想嫁祸梁易寒也未可知。”

听程公子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零陵香道：“那三爷您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程公子听盯着棋盘，说道：“按兵不动。现在咱们要是大张旗鼓的查这件事情，肯定会打草惊蛇。”

大家点了点头，宋公子道：“三爷累了吧？天也不早了，歇息吧，这盘棋明天咱们再接着下。”

程公子好象没有听见宋公子的话，只是自言自语道：“那个去梁府的人，该不会是他吧？”

宋公子忙问：“你说谁？”

程公子抬头笑道：“没事，休息吧。零陵香，刘旭，今天辛苦你们了，早点休息吧。”

我与零陵香答应着，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