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少女的心事

       今天是个好天气，一轮红日慵懒地挂在天际，好似眨巴着双眼在盯着地上忙碌的行人。白云朵朵似也倦怠地漂浮在空中，似乎那眼神中已无任何神采。

       此时已将近午时，太阳金灿灿的光芒照在行人的身上，已使得他们有了些许的醉意。

       只不过，醉人的却并不是酒。

       清苑阁内檀香袅袅，是那种轻轻的，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香气。

       这微微的香气，岂非也和阳光和酒一样，也是易使人醉的。

       可有人却是例外。

       “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一位素衣少女缓缓吟道。

       “小姐今天好性情啊，还有工夫吟诗。”站在一旁的侍女沐莲道。

       坐在窗前的素衣少女，手执一根针线，一针一针的扎在蓝色的绸缎上，似乎是很认真的绣着，嘴角浮着微微的笑容，似是这寒冷的冬日里一抹温馨的暖阳。忽然间，手一顿，她收起了针，咬断了线头。

      站在素衣少女身旁的沐莲不解地望着她，疑惑地道：“小姐，您这幅‘鸳鸯戏水图’还差一针就要完工了，为何不绣完它？”

      素衣少女浅笑晏晏，道：“有些东西，留有余地，点到为止就好，有时候遗憾也是一种境界，就像这幅‘鸳鸯戏水图’一样。”

       “小姐，奴婢不明白。”站在一旁的侍女沐莲一脸愕然。

       素衣少女转身望向身旁的侍女，微微笑道：“人生三重境界，要靠你自己去感悟，以后你会明白的。”

       “看小姐的样子，必是已从中领悟到了什么，只可惜这么高深的境界却并不是我们这些丫鬟所能懂的。”沐莲道。她的目中流露出一种别人难懂的复杂情绪，有些兴奋，又有些遗憾。

       而那窗前端坐的素衣少女却并未注意到这些。

       素衣少女缓缓站起身，扶着窗槛站立，道：“沐莲，今天是什么日子？”

       沐莲略微沉思了片刻，才道：“回小姐，今天少陵堡少堡主来唐家堡找唐堡主商议要事，如何应对风云堂这样一个强劲旳对手，还有……”

       “还有什么？”少女期待地问。

       沐莲调皮一笑：“顺便把小姐的婚事定下来。”

       素衣少女一惊，故作生气道：“好呀，你竟敢取笑我。”说完便挥拳砸在沐莲身上。

       沐莲则是一脸委屈：“小姐，我是说真的。你不是从小就盼着嫁给少陵堡的寒夜公子吗？现在你就要如愿以偿了，应该高兴啊。”

       素衣少女道：“我，我当然开心啊。我只是怕，怕他不愿意。”

       沐莲道：“他敢不愿意么，像小姐这样的仙女别的男人只怕求都求不到的，他也是男人。他敢不愿意么？！”

      素衣少女“噗嗤”一声笑了。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沐莲探出头望向窗外，欣喜地道：“小姐，寒夜公子来了，要不要去会会他？”

      素衣少女怔了怔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沐莲躬身行了个礼：“那奴婢先行告退了。”

      素衣女子缓步走到妆镜前，轻笔描了描螺子黛，拢了拢身上的狐皮裘衣，快步走出了房间。

第五章：结盟

       大厅内，唐毅负手站立，背对着寒夜，沉声道：“不知少堡主这次前来可是为了对付风云堂之事？”

       寒夜道：“回唐堡主话，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唐毅猛一转身，望着面前的白衣公子，道：“可是风云堂的势力日益见长，江湖中一些不知名的小门小派如今早已归附在它门下，这对我们来说实在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不知少堡主可有什么妙计足够对付风云堂？”

       寒夜笑道：“办法倒有，不过我想借用唐家的一件宝物一用，不知唐堡主可答应将宝物借给少陵堡？”

       唐毅笑道：“少堡主说的可是唐家堡的镇族之宝七星珠？”

       寒夜道：“正是。”

       唐毅道：“那你可知七星珠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寒夜笑着摇了摇头。

       唐毅接着道：“七星珠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宝物，很多武林中人都想得到它，可却也有无数高手丧生在我门下，就只是要为了得到七星珠。”顿了顿，又道：“可是却很少有人知道，七星珠却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用来救人的，它的镇邪之气可以洗净人的邪念。”

       寒夜不觉为之一震。

       唐毅又道：“不过七星珠乃至阴之物，少堡主在使用时可千万要小心，不要伤及自身。它的光芒四射散发出的七彩灵光，汇集日月天地的灵气，威力无穷啊。不过可千万不要在它面前心生怨念，否则它的灵气便会大大减弱，会滋生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毁天灭地的力量。它是江湖上的神奇之物，可兴天下，也可亡天下。”

      寒夜道：“在下谨记堡主教诲，用完之后一定将宝物送还，请堡主放心。”

       唐毅用一种颇为赞赏的眼神望了望眼前的年轻人，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可这笑容却只持续了五秒钟，就又换上了一种极为复杂，令人难以捉摸的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可站在一旁的寒夜却仿佛并未察觉到唐毅表情的变化，显然，他也正在思考着什么，并且那也一定是一件让他很伤脑筋旳事。

       “爹。”素衣女子轻移莲步缓缓走来，随即轻声道：“有客人来了。”

       唐毅道：“蝉儿啊，这位就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和你一起玩的寒夜公子。你们许久没见了，互相都快认不出来了吧。”

       素衣女子道：“是啊，时间过的真快，我和寒夜哥哥都已有十几年没见了呢。不知道寒夜哥哥可还记得蝉儿呢？”

       寒夜眼睛一亮：“你就是清蝉妹妹？都传闻说女大十八变，看来是一点也不假。你这可真是变的让我都认不出来了啊。”

       清蝉羞涩一笑，脸上泛起孒些许潮红。

       唐毅道：“是啊，其实如果寒夜公子不嫌弃的话，老夫就将蝉儿许配与你可好？”

       寒夜一怔，道：“这……”

       唐毅道：“怎么，公子莫非是不愿意娶蝉儿？”

       寒夜却并未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道：“蝉儿是个好姑娘，她将来一定会嫁个好人家，只可惜……在下现在却并未有成亲的打算。这件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只见唐毅脸上却已然变了色。

       寒夜道：“若没有其他事，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说完便离开了大厅。

       而清蝉却只是怔怔地望着寒夜离去的背影，不觉竟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