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简的封面设计,我的视线被《月》一下子攫住了。黑与白的碰撞又渗透,广阔与渺小的对比,透过一轮满月能看见浩瀚星空,黑暗中也熠熠生辉。
《月》,它不是安妮宝贝或庆山最出名或者最优秀的作品,但它对我而言有很重要的意义。
这是一本将文字、音乐与美术相结合的书,至少我会觉得它很吸引人,文字的美,摄影的空,音乐的妙,都打击着我日渐顿感的神经。不过我享受这种受摧残又无法自拔的感觉,那让我觉得我还活着,不是只会沉迷韩剧日漫打游戏的网瘾中年少女。
说起来真是可笑,一个大二的学生,刚过二十一岁的生日,居然觉得自己已经老了,怕是要步入老年行列。觉得生活中除了上述三样东西竟没有别的期望能点燃对生活得热情,反而虚度这人生三百天,自责,羞愧,惶恐不安。
幸好,我的大脑并未被完全腐蚀殆尽,他还留有一丝清明,他还能日渐苏醒并狠心剜去那些龌龊的,不堪一击的,令人堕落的思想,重新构筑一个具有自我认知能力,谨慎又微小的体系。
感谢《月》,它让我不那么狼狈地醒过来,再耻于自我的蒙昧,不为别的,只为书中那浅浅的蓝意,柔柔的层云。
我对蓝天白云有着近乎痴迷的执念,深沉的蓝,严肃的蓝,清澈的蓝,快活的蓝,我都喜欢,淡淡的白,浓浓的白,一丝一丝的白,我也都爱。
我最爱的,是书里那个小时候穿白衬衣,灰蓝色羊毛背心,戴绣花绒线圆帽的小女孩。我喜欢她,羡慕她,她有独立的人格,有自我,有个人性也有野性,还有自己的审美意识。她爱自己,爱孩子,爱母亲,也爱生活。
她从不认为有些事情只能是男孩子做而女孩子敬而远之的,正如她的母亲,从不给她粉红色的东西,“一个女孩子的生命里不需要粉红色”。她受到了最好的教育,从她的母亲那里,“有些规则,她要帮她提前设定。自由,只有从规则和禁忌里才能产生。”所以她生长得恣意洒脱,她的身上有野性的光辉,非常人所能及也。
对待生活,她也有着自己的看法,这是那些生长在束缚之中的人所不能理解的豁达和泰然。她教会我:
这微小的却如同宇宙的个体,黑暗的,寂静的,个体的生命。它是这样艰难而天真的事情。人的生活另有方式存在,并不如她以前消极的想象,却有超出她心境的客观性。它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以什么样的形式结束,并不由人控制,但最终可以尽量获得了然与心。
就像月,它既是母亲嘴里的歌谣,是书里美好的传说,是我眼里的船儿,是他乡游子的知己,是一切美好的美好,梦幻的梦幻,转过身,在科学的眼里,它又只是冷冰冰的一颗星球。
也像母亲,我爱你,我可以陪你成长,与你相守,我可以教会你我能做的所有事情,我可以做你的天,做你的树。但,我更要你独立,自由,健康,快乐,有自我,要你成为你自己的天,自己的树。
月是母亲,母亲也是月,母亲说:“宇宙与地球上的事物要远远超出你的哲学所幻想的,”月也这么说,作者也这么说,我就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