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狼皮在哪里?”猹迩声音有点微微了颤抖,腿也有些支撑不住,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了仇家而感到愤怒还是因为他受伤了体力不支,他虽然是一头狼,但是他也经不起连中三枪的折磨,他的后背浸满了血,似乎拧一拧都会冒出血水,嘴唇也有一些发白。
幻彩很担心猹迩的身体状况,但是他凭借对猹迩的了解,他知道猹迩不问出狼皮的下落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尽管猹迩自己已经身负重伤,但是他仍不愿意放弃,没问出狼皮下落。
“在仓库,这是钥匙。”盗猎集团的老大很识趣,他在这行业也干了很多年,对于这种情景自然是当怪不怪,知道自己打不过,说不定自己还能保住一命,就说了仓库的位子,拿出口袋的钥匙丢给了猹迩。
猹迩得到钥匙后,把对方扔在地上,开了两枪,那两枪一枪在心脏上,一枪在肺上,都是可以一招毙命的地方,对方只是在地上动了两下,便一命呜呼,猹迩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弓了,看到对方丧了命,自己心里的石头也落下,自己也因为失血过多昏倒在地上。
等猹迩再醒来时,他趴在病床上,感觉有人在他背后做什么,他侧头看了一下,他看到一头红色长发穿着白袍的女人正在从他身体里面把子弹挖出来。
“上点麻醉会多浪费你几块钱吗?”猹迩可以很明显感觉到痛的滋味,他带着点责怪的语气,生生把子弹从后背挖出来,无论是人还是狼都会痛,其实,他早就有对于这个女人的事迹有所耳闻。
女人名叫夕红,是黑市里有名的医生,黑市里的做的勾当常常都是违法的,受了伤也无法去医院治疗,所以便有一群这样的人出现,迎合市场的需求,而那些干黑市的人便有了依靠,所以黑市就越来越兴旺。
夕红算是这里面最有良心的医生了,医术也算的上是这里数一数二的了,但常常为了省一些材料费,就不会用酒精消毒手术器械或是连麻醉都没上就直接手术,但在黑市里面这都不算什么,几乎所有的黑市医生都会这样,毕竟他们也要挣钱,总不能帮人家免费做事。
很多黑市的医生,连最基本的执照都没有,甚至有的人只为挣这份钱,常常那些受伤的人就会因为感染而死亡,还常常手术的时候把人家的其他器官一起摘去卖,换去优厚的报酬,而那些被摘去器官的人就很悲惨,如果是一些重要的器官,那他下半生的黑市生涯就基本告吹,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敢报警,报警之后,不仅自己的小命没有了,就连整个黑市都会毁于此。
至少夕红不做这种丧良心的事情,至少她还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医生执照,只是关于她为什么出现在黑市猹迩还没搞明白,他只知道没有一个女人能在黑市混得下去,因为这里是男人的战场。
“我用了麻醉,看来对你一点用都没有,我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夕红今天和原来穿得都不一样,今天竟然难得地带着手套口罩,手术工具看起来也经过良好的消毒,猹迩可能以为自己是黑市的老大,所以对自己稍微认真了一点。
猹迩想起之前在实验室时发生的事,那个时候他每天都会在实验前打上麻醉,大概是那时候的实验,让他对麻醉有很好的抗性,他一想到那个在实验室里的那些日子,他便想起了那时同伴们的惨叫和哀嚎,他摇了摇头,使劲想把这些东西从脑子里甩出去,那种黑暗的日子他不想再过一次,但是,当时那些惨无人寰的实验给他造成的影响却是磨灭不掉的,他现在只能咬着牙忍住疼,让夕红操作自己的后背,把子弹取出来。
“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抽你的血研究一下,毕竟我还没有见过对麻药有抗性的人。”夕红虽然嘴上说着话但手仍旧利落地在猹迩的后背上操作,猹迩轻轻点头,表示同意,并伸出手臂让她抽血。
等所有手术都做完,猹迩后背的子弹也已经取出,夕红仔细地帮猹迩包扎伤口,这期间,猹迩离夕红很近,近到能听见两个人互相的呼吸声,夕红的波浪红发没有束起来,而是随意散落在猹迩的皮肤上,那感觉有一点丝丝麻麻,勾引着猹迩的心,她和原来实验室里的那个女人还有霜给自己的感觉不同,她给自己一种放松的感觉,她给猹迩包扎到肩头时,他们的眼睛互相对着,酒红色的眼睛和淡蓝色的眼睛相对,就像是一滴血滴入一片湖水震起片片波澜,她很美,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词语可以用来形容她了,那些所谓的描述女子俏丽的词语都配不上夕红,夕红就是夕红,她有着属于自己的一番美。
“女人在黑市很难生存,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夕红叹了一口气,言语里面有自嘲的意思,猹迩明白这是夕红的请求。
她需要庇护,一个有力的庇护,而猹迩是在黑市里唯一能保护她的。
猹迩也叹了一口气,扳住自己的一根犬齿,利落地折断,是个人看到了都会疼的场面,猹迩也不管自己嘴里的渗出的血,随手拿起一条绳子把牙齿缠起来,挂上夕红的脖子,他近近看着夕红那清晰的锁骨,他忍不住趁着这一次带项链的机会轻轻抚过,他也算报了夕红这份救命的恩情。
“有需要就找我吧,主治医生。”猹迩认可了夕红,不仅是认可了她的精湛的医术还有就是她的勇气与美貌,能够面不改色医治狼的医生可不多。
“你回去要好好养伤,好好吃药,轻易不要撕扯那个伤口。”夕红告诉猹迩要好好养伤,还给他开了一些药就让他离开了,紧接着就着手开始对猹迩的血进行分析,她也不知道会研究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