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小说《海边的卡夫卡》中人物中田说自己缺少另一半影子,痴痴傻傻地度过了一生。他的同伴星野君由此展开了对自我人生的思索,他发现随着自己逐渐长大,融入社会,自己从一个真实存在的个体变得虚无,只剩了空有肉体没有灵魂的空壳。星野之所以这样认为,不过是因为自己生活的毫无意义,每日机械式地做工,照旧吃喝拉撒,灵魂却极度空虚。生活的麻木,理想的缺失,情感的匮乏,肉体不过是一副空壳而已。
其实,现实中的我们何尝不也是一副空壳呢?没有追求的三百六十五天,重复着单调的工作,再无新意。想青春年少时,我们有多少美好的追求?那时候,我们无拘无束,天真浪漫,没有世俗的考量,没有人心的揣度,没有功名利禄的牵绊,日子是鲜活而明亮的。每一天都充满着快乐,每一天都蓬勃着朝气。那时候,日子是诗,心情是画。那时的我们,是真实的存在,如粒粒饱满的稻穗挂在枝头,旁边人一瞧便看得见其内在的丰盈。
而今,一脚浅一脚深的在社会里跌跌撞撞,曾经散发的朝气已不再,又哪里有当年半分的意气风发?鲜有人工作是为了兴趣,鲜有人生活是为了理想。日子落到实处,是油盐酱醋柴米茶。若有哪一日不为衣食住行挣扎,已算是阿弥陀佛了。哪里还顾的上理想?现实如千斤重担般压在我们身上,能喘上一口气已属不易,谁又会拖着疲惫的身心去追求虚无缥缈的理想?
曾经我们对爱情是如此期许,希望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而今,社会的重重高压下,有多少婚姻是因为爱情?作为大龄剩女的我来说,苦苦坚持到现在,希望为爱而婚。可当父母家庭社会的压力扑面而来,越来越不敢坚持,越来越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啊,像他们说的那样,找个条件差不多的就嫁了吧,不要再挑了,不要再等了。所有人都拼死阻止,所有人都在极力劝你服从,我又是否真的该妥协?随便嫁了,过着徒有其表的相夫教子的生活,静待年华老去。如果这样,我的身体不是也成了一副空壳了吗?
没有信仰,没有追求,没有坚持,就这样随波逐流,在岁月里枯荣。可是,我不甘,我不想就这样行尸走肉般活着,我想追求一份爱情,我想精彩我的余生。与其活成别人眼中的样子,不如活成我想要的样子,这大概才是最好的选择,至少我的灵魂仍在高翔。
小说中星野完成了自我的涅槃,获得了重生。田村卡夫卡亦重新投入社会,中田和佐伯都寻回了自己。那么我们呢?是否还在单调而拖沓地活着?是否还在虚荣里沉醉不醒?是否还在重复着毫无意义的工作?是否还在经营一份自己都不在乎的感情?是否还在敷衍一些自己都不屑一顾的人事?
我想,每个人心中都有答案。不妨,问一问我们自己:是否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生活?我们的灵魂栖居在了哪里?如果你每天都觉得充实,觉得快乐,觉得满足,那么你活成了最美的样子。如果不是,我们是否该寻回迷失的自我,重新填充我们的灵魂?
有一句话叫诗意的栖居,愿我们都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