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觉得入睡有点早,便披上衣服,缓缓走到阳台,俯下身子望向窗外,窗外的小雨又偷偷下了起来,悄无声息的滋润着刚刚入夏的小城,有的路灯偶尔会偷着懒,一闪一闪地眨着疲惫的眼睛,街上的出租车戴着“小红帽”,不紧不慢的摇摆着雨涮器,载上站在路肩上没带伞的打车人后,便会得意的驶向远处,远处山顶上的红色标识灯,孤独的在那里一眨一眨发出微弱的红光。
夜渐深渐凉。心想,明天要上班,还是睡吧,这几天疫情有点严重,不然上班值守的时候没了精气神,拿个瞌睡脸值守必定会误事的。想罢,便拿下身上披着的衣服,进入卧室息了灯,躺在床上碾转反侧,大脑里数了好多羊之后,呼吸才均匀起来,渐入梦乡。
清晨7时,最不愿意听到的手机闹铃响起,极不情愿地揉了揉满是睡意的眼睛,下床赶紧洗漱了一把,就匆匆赶往单位通勤车等候点。昨夜的微风细雨,洗去了城市的一些微尘和喧闹,大街上显得有些清凉。小区门口,一排曾经争艳过的迎春花早已凋谢,但树干上的枝叶茂密而又嫩绿嫩绿,空气格外清鲜,不由自主的让我多做了几次深呼吸。
每天这个时候,通勤车往往要暂等几分钟后才会到来。在这空挡,我熟练的像往常一样,迫不及待的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后便会惬意的扬起脸,望着东方刚刚爬上山顶的太阳,演绎起吞云吐雾的“大法”,潇洒的吐完最后一个烟圈,通勤车也刚好到来,捻灭烟头,便和同事依次上了车。
我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安静的坐了下来,等人员全部就座后,车启动了,街道两旁的电线杆和花草树木及住宅高楼由慢到快滑过车窗外,向我的身后方飞去。车驶入高速公路匝道后,便渐渐加快速度向省城行驶,高速公路隔离带间葱郁的树木和高大的花草,瞬间就掠过了我的眼睑,大片大片连绵不断的迅速倒向车尾,即使瞪大双眼,透过车窗也看不清那棵树大那棵树小,也分不清它们是树木还是花草。看了一会,眼睛感觉有些困,索性不再望向车窗外,闭眼假寐。车依然快速的行驶着,大约过了三十多分钟,放慢了速度驶离高速,缓缓右转弯之后进入单位大门,稳稳的停了下来,大家起身离座依次下车,奔赴各自的岗位,我也一样,快速走上了属于我的岗位。
换上工作装,来到小区门口那张熟悉的桌子前,开始上岗值守。时针已指向八时三十分,初升的太阳充满朝气,明媚的阳光照耀着旁边蓝色的帐篷和小区门前小树,一束束光线透过嫩绿的枝叶洒落在地上。抬眼望去,竟然有那么一种美,让人有一丝遐想,伸手捧住那一缕枝叶间洒落的阳光,就像母亲手中捧着的婴儿,小心呵护。此时,穿过省城的小河,翻腾起一些浪花,欢愉地向远方奔去。
因为是早上,人们忙着上班或采购生活物资,出小区的人和车比较多,而进入小区的人和车就显得比较少了。虽然少,但也得仔细的查看每一人的信康码,一个一个的测体温,对车辆做登记。心想着,比起中午和晚上,早上的工作量还是比较轻松的,事实上也是这样。小区门口值守时并不是我一个人孤军“作战”,而还有同事并肩相伴。我的同事姓韩,大家都叫他老韩,其实他也就刚到五十,但他待物处事平平稳稳,不急不躁,脸上总是带着一副憨憨的笑容,不像我做事毛毛糙糙,漏洞常出。老韩性格比较内向,对不熟悉的人言语不多,因为我俩岁数相仿,便互相戏称“老阿爷”。
随着外出人员的减少,老韩对我嚷嚷着,“老阿爷”到帐篷里去,美美地喝上一杯茶了再工作,我现在一个人顾得上。我总会连声答应着他,好吧好吧“老阿爷”。和他一起值守,我心里万分喜欢,不是因为他让我暂时喝茶休息,而是与他在一起值守时,他工作非常认真而又仔细,使我倍加放心。瞧,他正在认真查看一位提着菜回来的住户信康码,确认信康码正常后,给住户又测了一下体温,便点头示意可以进入小区。
快到中午时,古城的天空,呈现出一抹蓝,远处飘着几朵白云,悠哉悠哉,南北两边的山脊早已让绿色遮掩起来,看起来不再贫瘠,不远的山坡上铺满了繁绿的小灌木,尽情的享受着日光浴,街道两旁谢了花的杏树枝叶愈发嫩绿,城市处处洋溢着夏的气息。进入小区的车辆和中午下班回家的人慢慢多了起来,我和老韩便开始忙活起来了,驾驶员出示信康码后,车辆有序的一辆接着一辆进入车库,下班回家的人排着队主动扫码,然后递上自己手机上的信康码让我俩查看,手机正好没电的人和一些没有智能手机的老人,我俩给他们测体温,给他们做登记。三年的疫情,三年的防控,使人们对生活方式已经产生了潜移默化,空气中弥漫着疫情防控,人人有责的浓浓气息。
永远猜不到生活会在哪个路口突然就给你一个坎,也料不到它会在哪个阶段突然就给你一份爱。所以我们无需慌张,只需坚持。太阳跨过头顶时,天空飘着的白云不再悠哉,慢慢集结在一起,然后又慢慢地变黑,布满了天空,遮住了古城上空的阳光。街边杏树的枝条和小区内不远处的垂柳开始翩翩起舞。霎时,风渐大,云更黑,天色越来越阴沉,小区门口的帐篷也随风前后摇晃。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