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二包
文/黎昌华
一个正常人，你可以几天不说话，可以几天不上网，可以几天不劳动，也可以几天不看书，但你绝对不可能几天不吃饭。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况且中国人很重视吃，食文化特别丰富，今天富起来的中国更注重吃了，走进大街小巷，到处是大饭店、小餐馆，快餐则更多。假如没有熬更守夜的这些厨师，又哪有那么多让人垂涎三尺的佳肴和让人百吃不厌的名菜呢？广大劳动者那么辛勤地工作，首先要填饱自己的“五脏庙”，只有在解决吃饭问题的基础上，才能创造更多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才能追求小康生活，美是对中华饮食文化的审美要求的概括。中华饮食之所以能够征服世界重要原因之一就在于它美。这种美是指中国饮食活动形式与内容的完美统一，是指它给人们所带来的审美愉悦和精神享受。才能追求更高的人生境界。 在中国传统的宴席上，大家围圆桌筵席而坐，这就首先从形式上造成了一种团结、礼貌、共趣的气氛。美味佳肴置于中心，人们相互敬酒让菜，热闹非凡，这符合我们民族大团圆的普遍心态。而中国人也经常通过这种吃宴席的形式来达到增强亲朋好友之间关系的目的。通过同桌共食来表现和睦、团圆，从而使饮食的社会功能得以充分发挥。中华饮食之所以具有抒情功能，是因为饮德食和万邦同乐的哲学思想和由此而出现的具有民族特点的饮食方式。我们中国文化深处的遗传密码，是一个民族的文化传统、伦理道德、价值信仰、审美情趣最生动的展现也是对中华民族独特精神气质及生存智慧的讴歌。我的老家有一个热心助厨的能人一一名叫哑巴二包。他本名叫谭本进，现年60岁。但没有几人知道他的真名，男女老少都称他为哑巴二包。他家五弟兄，老大、老三、老四、老五个个仪表人才，风流倜傥，能讲会说，出类拔萃。只有二包天生的哑巴，但不聋，却非常聪明。农村工夫栽秧、驶牛、杀猪、宰羊、下厨、煮酒样样都会。农活之余搞点小副业什么的，捞点烟钱不在话下。 父亲是当地的老厨子，过去农村结媳妇，嫁女，修屋热火坑，老人了等都要请人弄饭。他父亲谭子厚是最佳人选，哑二包先是跟着玩，随着时间的推移，年龄的增长，也算是被请之列。时间长了，经历的次数多了，父亲的绝活也学得差不多了。八十年代农村赈酒，最关键的一种菜就是“油炸豆腐”，我们称它为“起渣”，油豆腐是一道汉族传统名菜，以广东罗定市最知名。油豆腐在南方称之为豆腐泡；北方称之为油豆腐。作为豆腐的炸制食品，其色泽金黄，内如丝肉，细致绵空，富有弹性。系经磨浆、压坯、油炸等多道工序制作而成。既可作蒸、炒、炖之主菜，又可为各种肉食的配料，是荤宴素席兼用的佳品。油豆腐富含优质蛋白、多种氨基酸、不饱和脂肪酸及磷脂等，铁、钙的含量也很高。 油豆腐一般人皆可食用。哑二包得到了父亲的真传，他做的“起渣”又松又软，含水重，乡亲们最喜欢他做的“起渣”。父亲也老了。哑二包也成了专业厨师，由于语言交流不通，技术再好也只能当助手。凡是哪家做喜事场场必到，非常勤快，端盘抹桌，炒菜煲汤，样样都会。哑巴二包除烹饪技术好以外，热情好客哑巴二包除烹饪技术好以外，热情好客，虚心请教别人的长处。客人开始就餐时，他来到桌上，用手语询问客人，用手指菜后，再指自已的嘴，把嘴瘪着就是指辣不辣，把舌头伸出来表示咸不咸，用手在嘴边往外拉表示熬烂了没。当客人伸出大拇指头时，他非常高兴。有时碰到相好的，喜欢喝酒的，特别漂亮的女子坐在席上服务非常热情。用手势表示吃好喝好，菜不够叫帮忙的添菜，甚至亲自动手。客人提出什么要求及时做到。从不计较工资多少。得到了当地人的好评，也得到酒食者的称赞。如果是哪家做喜事没有了哑二包，老板失去主心骨，客人也没有了食欲。二十多岁的哑巴二包到了青春萌动时期，着意打扮自己。有人打手势开他的玩笑，给他找个媳妇。他脸上露出喜色，手不停地摆动。别人以为他不找媳妇，实际上他心中早就有意中人，只是别人不知道而已。邻村有一个叫小翠的姑娘，身材苗条，只是脸上有一块小小的疤子，平常用长头发掩盖到，一般不易发现。他俩是在一次酒场上认识的，姑娘被他高超的烹饪技术和热情打动心弦，哑巴二包被姑娘的楚楚动人动了真情。俗说：“要想留住爱人的心，就要先留住爱人的胃”。哑巴二包每一次助厨后，就带着“起渣”与小翠约会，帮小翠做工夫。小翠也喜欢他，送给他一双绣有双喜的花鞋垫。哑巴二包舍不得垫，悄悄的收藏着。由于世俗的眼光，残疾阻碍，美好的开头，悲哀的结局。小翠家有个哥哥因家穷，娶不上媳妇，父母硬逼着小翠变成了调换亲的牺牲品。出嫁那天，小翠哭红了眼，哑巴二包望着自己的心爱潸然泪下、多么的无助。从此，哑巴二包再不着意打扮，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别人打手势给他找媳妇，他板起个脸，嘴里叽哩哇啦不知说些什么。是对世俗的宣泄，还是对自己命运的抱怨？别人再也不敢开玩笑了。只要有人家赈酒，就不由自主地操起那些再也熟悉不过的刀子、铲子、勺子……选用姜啊，酒啊，盐啊……多种材料搭配，文火武火结合。一道道色香味俱佳、鲜美可口的佳肴，就从他的手中诞生，并热气腾腾地奉送给客人，看着顾客们津津有味地品尝着他创造出来的作品，心里当然美滋滋的。既能让自己高兴，又能让别人快乐。看别人心满意足地走出去，他也心满意足地笑了。时间如光又似电，眨眼之间已不见。时间如车又似船，载着你我度人间。哑巴二包几十年的孤独生活，脸上写满了皱纹，两鬓布满了银丝。帮厨是他的喜爱，个人情感似乎与他无关。偶尔有想接近他的女人，得到的不是怒目圆睁，就是一顿臭骂。骂是听不清楚说什么的，叽哩哇啦语气重而已。只有在夜深人静之时悄悄地拿出小翠送的花鞋垫，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抱在胸口，同枕共眠。第二天用洁白的手绢包好放在箱子底下。二零一七年，镇民政领导把他作为五保户接到养老院去住，什么东西没带，手里唯一捏着的是用洁白手绢包着的那双花鞋垫。一颗慧心调美味，两只巧手做佳肴，三山鸟兽和锅煮，四海鱼鳖入蒸笼，五谷六畜皆原料，七荤八素全宴品，九精食艺大厨师，十分厉害百家请。开心的锅铲，炒出甜蜜的滋味，悦心送给千家万户，爱心奉献四方乡邻。 黎昌华 笔名，岁寒苍柏 、苍柏 男，，土家族，教师退休。湖南省散文学会会员、湖南省诗词协会会员、湖南省网络作协会员、张家界市作协会员、张家界市诗词楹联协会会员、张家界市天门诗社社员。张家界市炎黄文化研究会会员。通联地址：湖南省张家界市桑植县澧水家园2--1--302QQ：1916584821邮箱：1916584821@qq.com联 系 人：黎昌华邮政编码：427100联系电话：1357442171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