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纸上拼贴着不同的杂志上剪下来的文字，大小不一，省略号像毒蛇一样注视着霍概的眼睛。他后背爬上一股渗人的凉意。
信封上没有写他的名字，只有一个地址，标准的四号楷体，是打印出来的。地址后面画了一个微笑，于是说是微笑——不如说是讽刺、嘲弄混合的冷笑。
他拍了照片，拿着“信”坐在电脑前了。房间很暗，他摸了十几秒没摸到开机键，说了一句“他妈的”顺便狂躁地踢了主机一脚。
电脑上弹出了灰色窗口，几秒内已经快速滑过了几百条信息——那是一个匿名论坛，他们把它叫做天堂，一个正义的天堂。
但他没心思看，径直打开收藏夹，翻到了最后一面。那是三年前的一个帖子，偏远的a县有个老师强奸了学生，那是他第一次进入这个论坛，这件事使他气愤又无力。
他翻来覆去，终于找到了那个老师的地址，一个疯狂的念头从脑子里跳出来。他找了几本杂志，把字剪下来拼贴成句子寄过去——就在寄出去的一瞬间，他突然感到快意了，堵了他三十多年胸口的闷气在刹那间散去——他虽然无能，却如此的正义。
而今天收到的信，和三年前的记忆竟丝毫不差。
他复制了帖子名字，在百度上粘贴，回车。他手有些抖，左手摸到昨天开封的啤酒一饮而尽。
那个老师死了。
据他儿子说，在收到一封信后，一封由杂志上剪下来的字拼贴的匿名信件后就崩溃了，吊在了家里的横梁上。
“他没有！他没有！是那个女生撒谎！你们根本不在乎真相！！”
背后突然传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在霍概耳边炸开了。他几乎在瞬间转过头，一把菜刀已经冲向他，溅上血，反射着电脑屏幕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