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胡歌新剧“猎场”正在热播。郑秋冬穷到卡里只剩101块钱的画面,像长满倒刺的尖刀,深深扎进心脏。无助、绝望、迷茫、恐慌,这不正是现实版的我吗?
当ATM机上显示卡上余额为83.5元时,弹尽粮绝的恐慌感,瞬间汹涌。83.5元,意味着一周以后将无饭可吃。我饿过饭,同学吃肉我吃臭豆腐的记忆,永远不想再经历。
下班路上,11月的寒风凌冽了骑车的双手,又冷又饿。满大街弥漫的火锅味,肆无忌惮地诱惑着早已失去抵抗力的肚子,真TMD香。要是现在有一顿热腾腾的火锅,那该多好。恐怖的83.5,绝情地熄灭了这种渴望。于是,紧了紧身子,加快蹬车的频率。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家。
02
疲惫回到家中,一碗清水面,狼吞虎咽,像许久没进食的野兽,完全不顾滚烫的面汤已经烫到嘴,起皮了吧,我想。
打开简书,看到倾注心力的文章,20+的阅读量,1条评论,1个喜欢,怎一个惨淡了得。女友怕我放弃,打赏2元,以资鼓励,很心酸。
我把自己关起来,构思着下一篇没有人看的文章。隔壁的猫叫声凄凉又孤寂,我想给谁打个电话,却不知道给谁打。那许久没有响过的手机,仅仅扮演了手表的角色。
“剽悍一只猫”好歹也还几千元闯文坛。83.5元,快要饿饭了,还有写下去的必要吗?
03
我知道,想要获得认可,不是几篇文章就能立竿见影。淹没在简书优质文海里,再平常不过。写出好文章的一个重要前提就是:长时间的积淀和持续不断的高质量输入。
平时不爱关注热点及时事的自己,肚中无货,无法输出。有幸读过几本书,就标榜爱看书;写过几封情书,就误以为写得一手好文章。我总是很急,浮躁的社会催生了一颗浮躁的心。刚写过几篇,恨不得立马收获很多的赞和评论,痴人说梦。
不对等地将写作与赚钱划上等号,并且大言不惭地对心爱的女孩儿保证:我会写出最美丽的句子,最好看的故事。却忘记了,这么多年过去,自己从来就没有做成过一件事情。
贫穷限制了方法,也局限了格局。想买书,想报班,无奈囊中羞涩,不得已遗憾放弃。
贫穷也局限了思维。资源共享的社会,我依然秉持奶奶辈“精打细算、省吃俭用”的作风。单打独斗,能自学的绝不花钱,以期最大限度节约成本。瞧,多可悲的人。
贫穷的稀缺思维让自己不断在“缺钱挣钱缺钱”的循环中挣扎,始终没有挣脱。
我一直做着“作家梦”。直到看到83.5元的卡上余额,惊醒,要做梦,得先吃饭,不吃饭,要死。
种种迹象表明,是时候该放弃了。
04
只是,割舍为何如此艰难。每天情不自禁的都会花时间在它上面,尽管写得一坨狗屎,但还是想写。上班时候写,下班回家写,公交车上写,地铁人缝写。
膝盖半月板的伤,预示着即将远离一切剧烈运动。热爱的运动,也像逝去的时光,一去不复返。唯一剩下还有兴趣的写作,难道也要放弃了吗?我不敢想象一个兴趣爱好都没有的自己,会是多么形单影只。像机器一样,做着毫无意义的重复。丢了写作,也就丢了生活吧。
10多年的孤苦生活,陪在身边的从来都只是写作。大家阖家欢乐的时候,我只能和写作相依为命。太多的心事没人诉说,只能是它。像一个忠诚的朋友,始终不离不弃,陪我度过一个又一个难熬的日子。现在要让我舍弃这“多年的老友”,还真舍不得。
我是爱写的,不能想象没有它之后的悲惨。会像失去爱人,又像失去亲人。尽管只是一堆堆狗屎般的堆砌,也愿意堆一辈子啊,至少我愿意去做好这件事情。
05
喜欢薛之谦。打动我的不仅仅是他的歌,还有他为唱歌付出的一切努力。写段子,卖火锅,想尽一切曲线救国的办法,只为能唱歌,纯粹得不能再纯粹。
一次采访节目中,哽咽的声音、泛泪的双眼,隐射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孤独和痛苦。太多的人只看到他光鲜亮丽的一面,却没看到他也曾像“狗”一样的拼搏。
每每想要放弃的时候,总会没来由想到他。循环着他的歌,又充满了力量。
06
坚持下去的结果会怎样?也许,依然一穷二白;也许,依然孤苦无依;也许,还会失去那为数不多的拥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世上有一个人绝不能辜负。
那个追了一年的女孩,那个深爱的人,那个为男友提供学习基金的学生小妹,那个就算我写得再烂也愿意看的唯一粉丝,那个无怨无悔陪在身边和我一起面对艰难困苦的女孩。到底是修了几百世的善行,让我在今生遇见她、爱上她、在一起。我感恩上帝在剥夺我众多的同时把她带进我的生命,从此,生命有了重量。
07
83.5元,也请让我继续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