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现在呼伦贝尔有着中国目前草最好的大草原,我神往已久,在有限的几天假期里匆匆到此一游。
刚到异地小城,贼床睡不惯(我们把第一次睡的床叫贼床),早醒,天蒙蒙亮起来,到路过时观察好的人工湖边锻炼。湖边景色优美,湖内芦苇湖外野花,空气清新,但锻炼的人却极少,偶见一、二老人也是绕一圈就走。
我环湖走了一圈,停下压腿时目光不经意间望向侧后的大理石小凉亭,见亭下坐一30左右少妇,身材苗条匀称,穿着不时尚但很合体,从侧面看不清长相,但剪影很美,相貌应是不俗,怀中抱一个约2岁多的女孩儿,穿一件粉红色的小吊带,同样的看不清面目,两个小辫子异常醒目,胖乎乎,皮肤雪白,粉团一般。
正看的出神,心中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2分钟前过来时亭子下还是空的,旁边也不见人走动,怎么一下子就出来两个人呢?亭子离住户约300多米,当时没看到附近有人,飞来的不成?
我揉揉眼再次看去,亭下空空如也。
一定是幻觉,我继续压腿。
有这么清楚的幻觉吗?我忍不住好奇又向亭子看,还是那俩母女,只是小女孩被放在亭下的石凳上走来走去。两个人都背对着我,孩子一只脚穿着红色小凉鞋,另一只小脚丫赤裸着踏在石板凳上。
我心想,做妈妈的真粗心,大早上也不怕孩子凉着。
刚才眼花了,一定是。收回目光,专心压腿,在收回腿要走时,再次去看小亭,亭下的母女又不见踪迹。
汗毛陡然乍起,心底一阵发凉,莫不是遇到了鬼,我一路小跑回到了住地。
早饭时,房东看我穿的运动服,说:“刚来就锻炼呀”。
我说:“是啊,去你们人工湖了”。
房东的笑一下凝固,眼球差点掉进端着的碗里,问:“你真去了?”
我说:“人工湖不就是让人锻炼的地方吗?”
“是倒是,只是现在没人去练了”房东的眼神怪怪的。
“怎么了?”看到他的眼神和表情,我想起在亭下看到的母女。
“前些天湖里死两个人,怪吓人的,以为你听说了”房东说。
“死两个人?”想起早上所见,身上暴粟顿起。
“是不是一个30左右的女子抱一小女孩,,身材很好?孩子2岁多,穿的粉红吊带,红凉鞋?”我问房东。
“是呀,从湖中打捞出来那天我去看,那女人把孩子抱的紧紧的,掰都掰不开,孩子的红凉鞋还掉了一只,那么可爱的孩子,胖乎乎,粉嘟嘟的,可惜了的”。房东说完猛的想起了什么,奇怪的问我:“你不是昨天刚来的吗,怎么知道的?”。
“早上锻炼时在亭子下看到的”我说。
“啪”的一声,房东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你遇见鬼了,见鬼了”说着就要往外跑。
我一把拉住他,说:“我开玩笑的,开玩笑”。
“别开这样的玩笑,会吓死人的,我可是有心脏病,”房东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大口抽着我递过去的烟。
我也暗叫奇怪,问他“怎么回事,怎么死的,说说”。
他接过我再次递过去的烟续上,稳了稳神慢慢的说道:“是这么回事,我们旗里有个小伙子叫乌力图,初中未毕业就休学了,整天喝酒打架,四处游荡。父母忙着生意没空管他,管他也不听。在社会游荡了三、五年,不知怎么在洗浴城认识了一个做小姐的,两个人好上了,非要结婚。父母知道后不愿意,把小伙子好一顿胖揍,听说马鞭子都抽断了两根,躺了半个多月不能下床,起来后就跑了。半年后带着一个南方的小姑娘回来,很漂亮,说是打工时认识的,认识不到一个星期就住在了一起,女孩父母死活不同意,她死活要跟乌力图,就和父母断绝关系被扫地出门来到这里。乌力图的父母很高兴,认为孩子改邪归正了,把新盖的三层小楼的产权转到乌力图名下,还分给他们一块草地,1000多只羊,让他们结婚生活。刚结婚时小两口过的很幸福,乌力图常去草地管羊,闲时找点零工干。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又回到原来的样子,整天喝酒,一天四喝,早中晚再加夜里,喝多了就去洗浴城找小姐,原来和他好的那个小姐没走,又接上了茬,钱花完就去草地抓羊卖”。
“他媳妇不管?”我问。
房东叹了一口气说:“哪能管的了,那时她都怀孕了,一说就干仗,小媳妇后来就很少出门,脸上常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出门都用纱巾抱着头,再后来媳妇也不管他了。如果是这样也行,可这小子欺媳妇性子软,又把小姐带回家住,媳妇住别的房间都不行,非要三人睡一张床,做那事时非让她看着,不看就打,喝着玩着打着,不是人过的日子呀。夜里从他们家旁边过时,常会听见打骂哭叫声,声音哪个惨哪。就是今年年后吧,乌力图打完媳妇又把孩子扔到房外的雪地里,让她抱着孩子在雪地里跪了两个多小时,差点没冻死。大病一场后,小媳妇提出离婚,乌力图本就是想逼她离婚的,但说离婚可以,净身出门,一件衣服都不能带走。小媳妇还带着个孩子,什么东西都没有怎么生活呀,于是就诉讼要求离婚,法院受理后经调解无效开厅审理判离婚,楼房和家产一人一半。没曾想过了几天,就在一审判决下达前的周末,婚姻法新司法解释开始实行,那套楼房与小媳妇半点关系都没有了,小媳妇一急之下就在晚上抱着孩子投了湖”。
就在我无语时,房东又狐疑的问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娘俩样子的,说的那么真,不是见到鬼了吧?”
“锻炼时听别人说的,哪有鬼呀”我再次安慰着房东,心里暗道:“真见了鬼了”。
中午,我就收拾行装离开了这个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