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只有紫砂壶冲泡出来的茶水,才清香纯正。
瑾爱喝茶,但对茶叶和容器并不挑剔,就着家中的茉莉花茶、云雾绿茶,普通有盖的茶杯,沸腾的水一冲,片刻后吹吹浮末,浅尝辄饮,随意尽心,就象每天的生活,平淡而又宁静。
楠从不喝茶,即使雪花飘飘,也是抱着冰凉透明的冷开水一饮而尽。楠不喜欢喝酒,楠说:“看起来像水,喝下肚闹鬼,不是享受是痛苦。”至友们从不勉强他,偶尔工作需要喝下几杯,瑾总是找个大些的杯子浓浓地泡上茶,希望能减轻他的痛苦。楠说:“搁这,冷一点我再喝。”一觉醒来,总是瑾喝下半杯然后倒掉。
那个秋天,楠去苏杭一带出差,最扎眼的礼物是层层包裹的紫砂壶和一听西湖龙井,楠淡淡地说:“据说紫砂壶冲泡出来的茶水,清香纯正。”瑾的心田忽然就升腾一片雾气,润湿了双眼,细细地端详着茶壶,仿佛捧着一件艺术珍品,乌紫的壶肚上一面是粗糙简单的山水画,一面是漂亮飞逸的草书:茶亦醉人。瑾一下就醉在那一片乌紫里,破涕为笑,酒窝深深。而楠,醉在那荡漾的酒窝里。
女人总是用一生的爱去寻找身心的家园,渴望能遇到一个吮干泪水、疗治伤痕、停泊疲倦、一点一滴爱着自己的人,仿佛茶,唯有用最合意盛装它的容器冲泡,才甘甜,才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