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打开了photoshop,想些点什么。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下,刚刚那个小学弟给我留下挺深的印象。赵,大三,就是那个前几天晚上在qq上找我的人。
"学长,需要实验小助手吗?"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是笑了的,发自内心的,不是因为他说的这句话有多么的搞笑,事实上,我心里的想法是,"大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回想起来,自大二开始在潘老师身边做实验,从一开始帮陶学长剪脱脂棉,洗培养皿,到每天晚上跑到实验室帮他记数据。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胆子突然变得那么大,晚上11点的时候,在整个生环院都没人的情况下,我一个人坐在五楼的大实验室,默默记着一个又一个意义不明的数据。我打开手机放着音乐,即使调到最大声,依然能清楚的听到,机器时不时的发出奇怪的声音,和自己因为害怕咽口水的声音。我总是怀疑那个大冰箱里有着什么东西。
"说不定有一具尸体,突然打开盖子站起来,向我扑过来。"
直到有一天我自己亲手打开盖子,里面的确是有一具尸体的,不过不是人,是只鹿。
现在只要一想到鹿,第一印象是釜山行开头那只,被货车压死,然后诡异的站起来的鹿,它的眼睛,到现在还忘不掉。
突然没了头绪,感觉中间一段时间,我应该是想了不少东西,记忆总是被分割成一个一个的片断,再往下想,就是跟着潘老师去采永瓣藤的种子。
"为什么不叫永伴藤,我觉得永伴藤应该会更好听一点。"
大三上学期的事,好像是,记不太清,上次因为修电脑,把u盘里的照片全给删了,现在想想,蛮后悔的。
从学校出发的那天早上,我早早就起了床,本来学校是给我们放假的,潘老师要带我和一个学长去采种子,当时太年轻了,还想着,多跟着潘老师混,以后说不定能有点帮助。
"我从那个时候就有这种功利的,让我讨厌的想法了。"
那天早上,对我来讲,宿舍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格外新鲜,在走之前,我看见地板不是很干净,就拿扫把扫了一下地,扫把坏的,在手上划开了一个4公分的口子,鲜血直流,没感到痛,就是火辣辣,我没告诉谁。
走了好多路,在爬山之前我们是坐车子的,但是山里路太崎岖只能走。
一路上我和学长走在后面,老师走在前面,看见不认识的植物就会问老师,看见有比较奇怪的种子就会摘下来,说实话,很累。
到了要住的地方,是一户农民家,那个下午,我们就出去采种子了,一无所获,吃饭的时候,觉得这里的菜简直是人间极品,饭吃了好几碗,其实我是知道的,不是因为菜有多好吃,是因为我太累了。晚上8点,我躺床上了,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秒睡这个概念,隐约听到了隔壁老师和农民聊天的声音,说实话,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差。
说到差,还有一个更差的东西,网络。现在我都还记得,我和学长端着一个小板凳,坐在那个李子树下面,不是李子树,不知道叫什么,上面结的果还挺好吃的。举着手机,接收信号,记得当时我还发了一条说说。
"大山里的孩子,每天只能看山看水看风景。"
7天很快就过去了,每天做的事都一样,老师在下面看着,我和学长上去采种子。收获并不是很多,我是说种子采得不多。
我自己的收获,算是一种经历,现在想起来还是挺有意思的。
做实验这么长时间,大四了,终于可以做一个属于自己的实验了,听到学弟感慨。
"时间过得真快啊!"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自己那年和陶学长。
"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是一个怀旧的人,怀旧的人写出了这些话,那些年,无论当时过得好不好,现在回忆起来,总是带着一些甜味的。
"今天就把这些脱脂棉剪一下,然后把那些培养皿洗一洗就行了。"
陶学长对我说的话,我对赵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