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习惯性的去网上浏览一番,无意中发现一篇以前转载过的一篇帖子《27岁建筑师之死》,说的是一位看似前途似锦,爱情甜蜜的建筑师在前两天突然自杀身亡,而死之前他还在和女朋友讨论年底结婚的事情。其实每个死亡都是有征兆的,人们深究起来,才发现在很早之前,这位建筑师个人主页的状态里就充满了“通宵熬夜、好累”等一些让人看了都觉得特别疲惫的词语。这样的事情,我们看了觉得可惜,却不意外。因为太多了,乃至我们身边、我们自己都无时不在上演这种情景剧:眼神呆滞的埋头在办公室的方格子里,桌上铺满了要处理的文件,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整个世界都已混沌一片。
想起前两年看的另一篇帖子,讲的是一位上海交大的女研究生,毕业后进了人人羡慕的四大,可是半年之后一场小小的脑膜炎就夺去了她年轻的生命,理由很简单——高强度的工作导致过度劳累,从而免疫力衰退导致感染。看,几年过去了,我们的境遇一点儿也没有改善。
有时候会想,这些人真傻,什么比健康和生命更重要?工作再好,大不了不干了,我还没见过有谁真的会饿死的。这样活着,比牲口还不如,可就这样死了,却连生命究竟是怎样的都还没搞清楚。要是我,一定不会像他们那样傻。这样说,似乎对这些年轻陨落的生命不公平,他们曾经一定也满怀希望和梦想,也有一片自己的天地想要开创,也绝不会想到自己会有那么一天。就像富士康自杀潮的时候,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说,他觉得那些自杀的工友太傻、太冲动,可是没过几天,他自己也加入到太傻、太冲动的工友里面去了,也许从高空一落而下,或许真的能避开地狱,直达天堂。
狄更斯说,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而我们这一代人,是幸福的,也是悲情的。我们得到更多的东西,也付出了太多的代价。《北京青年》里说:当他们读小学的时候吧,大学是不要钱的;当他们读大学的时候呢,小学是不要钱的。当他们没有参加工作的时候,那工作时分配的;当他们参加工作的时候呢,啥情况了,那得打破脑袋才能够勉强混一个糊口的工作。当他们没挣钱的时候吧,房子也是分配的;当他们可以挣钱的时候吧,才发现,完,房子买不起了。这里的“他们”就是“我们”,说的时候,语气诙谐,却现实的让人倒吸一口气。
我最喜欢的作家是一个叫韩寒的公共知识分子。喜欢他的生活态度更甚于他的文章。他不喜欢当前的教育体制,所以便退学,还写文章炮轰它。他喜欢赛车,所以便做了职业赛车手,还拿到不少冠军。想说的话便说,想做的事便做。而大部分的我们,少了点他的洒脱和魄力,也没办法用大红灯笼去照亮自己的前程。所以我们只能呆在那方形的楼、方形的办公室、方形的格子间、方形的电脑前,一直干下去,把自己熬成方片儿了。
看过很多文章,说没有想过我们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有没有想过五年、十年后自己会成为什么样子。说趁年轻要多做自己想做的,因为很多人在年老时都曾为此而非常后悔。看的多了,有时也会问自己:你想要什么?答案却是“不知道”。我们一直按着固定的模式生活着,从小学到大学,从大学到工作。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背后推着我们。它不需要我们多想,只需要我们不停往前走,直到它榨干我们的身体和灵魂。在这个过程中,有的人觉醒了,有的人还睡着。觉醒的,便想着摆脱,这一望穿却看不到未来的生活。所以便有了重走的青春。
尽管还是有许多人觉得不现实。或许是观念的问题或者国情不同吧,我们会听说欧美国家有人会放弃华尔街的高薪跑到饭店里做厨师的,却鲜有中国人这么做的。中国人背负的东西总是太多,即使我们这一代,再张扬个性、崇尚自我,骨子里却并没有太大不同。我们总害怕自己所想的“自我”会被别人说成自私和不负责任,害怕父母的不理解和失望的眼神,害怕付出和得到不成正比。
所以,思来想去,也许小心谨慎的活着更靠谱一点,更何况,许多人,早就没了“自我”,就更不用多想了。可是不管怎样,也比高强度工作之后一头栽倒在地强吧。我相信,即使是在最无路可退的情况下,人都还是有选择的。比如给自己一个机会放空自己,好好想想或者只是放松一下。别让自己绷得那么紧,那么累,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生命本该是彩色的,请别为它画上灰色的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