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公交的后排,从早晨到日暮,换了许多色彩,窗外的景色衬托着不同的故事短暂地上演,许巍的摇滚在我的耳朵里,或热情如火,或深情迷惘,或苍白绝望......我有些恍恍惚惚,不知道坐得是这个城市的哪路公交,不知道它停靠在哪里,不知道自己要在哪一站下车再上车。只是一径地随它走到终点。或许这个终点并不是一个终点,只是一个换乘站。
天上已经繁星点点,在这座城市,这种景象已经让人感到陌生,偌大的城市摆满了钢筋混凝的各色大厦,它们外表冷漠内心狂热,它们的气息流淌到城市的每个角落,让人们没来由地狂躁着向往着,人们看不见星星,那种几万里之外墨蓝点缀的繁华已成了动漫里的童话,成了流行音乐中的一个音节,可我热爱这座城市,连同它没有星星的浮躁。
渐渐地习惯了用沉默来降噪,用写作来静心,渐渐地,喜欢夜里听音乐,那种很轻的可以把人的忧伤掩埋的音乐。就象今天这个漫无目的的旅程,在这样一个拉着我却到不了终点的公交车上,我渐渐地开始喜欢摇滚,喜欢许巍。喜欢堕入那种流行音乐所带来的随性恣意的感觉。
总在每个黄昏/每个孤独的夜/我在我的世界悄无声息的走/我用幻觉触摸你那遥远的美丽/在每一个夜里/等待/抚摸那已变得遥远的岁月/依然是/这样的夜晚/我还在路上......
每一天走在纷乱的世界里面/我才感觉现在要的是简单/我已忘了昨天不眠的夜晚/我已厌倦所有虚幻的梦想/只想给你一些新鲜的刺激/让你忘了时间忘了你自己......
我只有两天/我从没有把握/一天用来希望/一天用来绝望/我只有两天/每天都在幻想/一天用来想你/一天用来想我/我只有两天/我从没有把握/一天用来路过/另一天还是路过
......
音乐象湿润的土壤,一脚脚踩下去,都是古都的浮尘。音乐里那种执著的厚重,像一个经历丰富的有故事的人,宽厚地打量这个世界,却充满了不谄不讪的怀疑。
当他离乡,当他返乡,当他在遥远的地方陌生的人群思念日落的故乡,让人感到那个城市太重的灰尘和古都传承下来的厚重在城市落幕,融在一代又一代人的血液里,挥之不去。
我不知道别人热爱摇滚的原因是什么,而我是为纪念,纪念那个一度让我着迷的故人,想象他失神地坐在那里,满屋飘着上好的茶香,却弥漫着浓郁的苦涩。他孩子般的笑容被淹没在深海一样的暗夜,让人窒息。于是我好几次竖起耳朵仔细地倾听许巍,想知道他是谁,那声音太熟悉了,熟悉的生冷无表情的沧桑。
说出去的话没有回程,而我的孤独必须走完这趟旅行。这样布满繁星的夜,充满了无限的可能,调和了希望与绝望,在每一天渐渐地退去,我发现那个触摸着时光中漫舞的尘埃,背着吉他与往事,一个人在路上行走,反复吟唱着流逝的热恋和灿烂的瞬间,"一天就好像是这短暂的一生,一生只是那无尽的路上短暂的一天。"
不同的人生,相聚一次,没有告别。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