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今天来看祯了,用她习惯的打响舌逗祯,刚刚睡醒的小人儿,睁大双眼疑惑地盯着姥姥的面孔,一会儿惶惑变成了惊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眼角都流出泪来了。
小孩子无法一下子接受来自陌生人的过度热情,这热情远高于她内心的期待,她觉得非常可疑。婴孩都是慢热型的,她会一点点用心感受,而后慢慢地接受周围的一切,包括外界的爱,安全感永远排在第一位。
这安全感来自熟悉,熟悉的人,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
我从先生手中接过哇哇大哭的祯,哭声从四只手交接的瞬间戛然而止,我轻揽祯儿入怀,她又能听到妈妈熟悉的心跳声,嗅到妈妈熟悉的体液味,感受到妈妈轻柔的抚摸,多么熟悉的一切呀,在今生的前世,身为一颗小小的种子时都已经熟悉的了。
我喜欢祯儿睡着的时候,像头小香猪一样咕噜的,又间或咯咯地笑出声音来。
我喜欢祯儿醒着的时候,手舞足蹈,偏着头,黑而亮的眼珠望向我,小嘴巴一张一合,咿呀咿呀,啊,啊啊,啊,啊吖,一声紧胜一声。
我喜欢和祯儿聊天,让祯儿坐在我的膝盖上,双手托住她软糯的头颈,对着她说话。
“老二!我家老二呢?!”表情夸张。
她咧嘴笑,聚精会神地笑,期待你下一步的表演。
“叫妈妈!妈-----妈-------”
我拉长了声音,缓缓启动双唇,让她看清楚我的口型。
祯儿张开嘴巴笑,口型变成了半圆型。
她会咿呀回应,“偶,喔,啊”%¥#@¥%&*
祯最喜欢我亲吻她的脸蛋,嘴巴冲着她胖乎乎的肉脸压一压,弹力十足。
这时她通常会发出笑声,如银铃,清脆、爽朗,这世间最悦耳的声音,莫过于此。
我抬头低头,变着花样叫她妈咪、mother。。。。。。
就是为了听见这天籁般的笑,得意的笑,恣意的笑,无拘无束的笑。
她每每都有回应,张大了嘴巴,笑,有时无声,有时出声。
双眼弯成了两道月牙儿,嘴巴张成了满月,白胖的脸上就写着一个“笑”字,都溢到发梢了。我更喜欢有声的笑,笑浪翻一个跟头,有时卷起两个浪花,落到底成了柳叶笛哨响亮的收尾,跟我一个样。
看着小小的人儿,双眼皮,黑眼珠,白鼓鼓的肌肤,胳膊是一节一节的莲藕,全职妈妈在家呆呆地看着小人,一个长得像自己的小人儿,心中充满喜悦,人最爱的人到底是自己,哪怕只有几分相似,就不顾一切地沉溺到爱河里。
我对先生说,祯儿长得有点神似弥勒佛,不信你看:大耳朵,耳廓中间内敛,耳垂厚大,双下巴,经常笑哈哈,肚皮圆圆的,手指胖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