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说,明天和灾难不知哪个先来。总觉得过于悲伤,不想听这样的故事,也不想记录这样的事情。但有时,有些再见就是再也不见了,如在两日突然消逝在公交车上的生命。读得心痛,如刀绞。
只希望世界和平,生活平和。
无灾无难渡一生。
今天是想怀念我的四舅。
“心脏突停,正在抢救!”上个星期四下班后,风雨大作,我打着红艳表姐的电话,想问问舅舅是不是好点。电话里传来的是红艳表姐的哭声,“嘟--嘟--嘟--嘟--”接着就没有了声响。
呆呆的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眼泪滑落。
“怎么可能呀?不是说送到大医院,就有所稳定吗?马上就周末了,我们都要来看您,都要来给您打气呀!一定能抢救过来的。”
万种思绪涌上心头,悲痛,伤心,然后就是下一步,我该干些什么。妈妈还不知道她的四哥,我的四舅出事的,前几天想跟她说,表姐们都讲在ICU里也见不到面,妈妈身体本来就不好,徒添伤心与着急以外,似乎没有其他。
想着周末了,就可以陪母亲前往去看他了,也就心安一些。只是……这些美好的心愿,都成了空……
那天晚上十点,刚刚走出办公室,表弟来了信息,“四伯伯走了……”
那个时刻,雨越来越大,一把大大的伞,却让我依然被打打湿,是雨水,也是泪水……
让我想想,我上次见到四舅是什么时候了?上次打电话给四舅是什么时候呀?
想了很久,都没有记起。难道还是上次二舅去世的时候吗?
人到中年,身不由己,每次亲人见面,都是急匆匆,总以为这次别后,车马快,想见面就能见面,却不知,有些再见,居然是再也不见了……
记忆的四舅是一个有着爽朗的笑、勤劳的手、执着的梦的中年汉子。
那年妈妈三十六岁,生病。那个年龄的我,好着急,好害怕,生怕是很严重的病。
生病的妈妈很想娘家的人,但外婆刚刚走了,妈妈经常坐在床头闷闷不语。娘家离得远,兄弟姐妹们也都在农村,并不富裕,来回的路费都不容易,姨妈虽然情况好些,但又要上班,工作异常繁忙,所以妈妈把思念放在心头。
是我的四舅,那个帅气又心细的男人,了解到了妈妈的病情,突然来韶山看妈妈,给了妈妈最大的关怀,也给了我们家最大的惊喜。
至今记得当天,他突然出现在小村庄时,我与弟弟的大呼小叫。然后就是那几天家里有如过年,父母给我们穿上最好的衣服,去了我们最想去的韶山冲,在毛主席家门前照了一张很珍贵的照片。
外婆生了13个孩子,长大成人的8个。我有5个舅舅,2个姨妈,妈妈排行老七,四舅是妈妈上面的兄长,比妈妈大两岁多。
妈妈常回忆小时候的艰难岁月,家里人口多,粮食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二姨妈就是一斗米就嫁到了贵州最远的一个山窝里。
妈妈去读一年级时,不会写8字,每次都是两个0打垛,只比她大一点的四舅就帮她写8字,当然饿着肚子的小哥哥也是需要一点报酬的,妈妈不多的饭,要分一半出来。
每次说起这些往事,妈妈都感慨当年的贫穷,都鼓励我们姐弟要好好学习,好好赚钱,好好生活。
舅舅们从苦难岁月里走来,除了勤劳还是勤劳。今年68岁的四舅一直在耕作,在务工,没有得闲过一天。
他不喜欢兄弟间的争吵,但家里的一些事情也是说不清楚的,各有各的理,也有各有各的原因。
他不吵,也不争,他只做活路。
他慈爱,他对他的四个女儿都爱如珍宝。他总是对女儿们和我们说,要团结,兄弟姊妹一定要团结。
总以为时间很长,过一段时间没有那么忙了,就可以慢悠悠的听长辈他们来翻古,来记录。却不知,有些记录,他们再也看不到了, 有些故事,再也不能让他们欢笑了。
生命来来往往,走走停停。年长的会走,年轻的会成长,还有新生命会到来,生命循环反复。珍惜所有的遇见,珍惜眼前的一切。
林清玄说,“来是偶然,走是必然。”
四舅,您一路好走!天堂没有痛苦,天堂会有安宁。我们会好好听您的话,团结起来,友爱一心。
感谢所有向我四舅伸出援手的同学、同事、认识与不认识的朋友!
无以为报,唯有本着良善之心前行!
在此叩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