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烫了头发,很蓬,很高,使她的头上看上去像有一团黑云,或是一堆煤炭。
她穿着最新款的旗袍,一张“白人”的脸上长着黄种人的五官,声娇似莺,眼眼如丝。
她怎会变成这样?
从我再见到她的第一面,我就想这么问了。可是我怕……
怕听到预想之中的,
怕听到不想听的,
“更怕你掉眼泪。”
“想你回想从前,也怕你回想从前。”
“我怨你,我爱你,我……”
可我没有对你说。
她声娇似莺,她眼媚如丝;她声软如棉,她眼红如血。
她的白旗袍已经脏了。现在的她,美得像绝望,却下意识地向我发出无声的求救。
我弥漫着水汽的眼里,装着一个被一头黑云压弯了腰的她;我弥漫着水汽的心里,装着一个被一堆煤炭埋进庸俗里的她。
她会走吗?会的。
她何时走?我还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的心里会有一个或大或小的地方,装着她。
(“追”《青春之歌》,看到陈蔚如,写了这个,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