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就去上班了，在一家女装专卖店。那是我体重最轻的时候，不然这份工作就黄了。像我这样没有学历，只是年轻，没有什么一技之长的人，基本上就是去做销售或者服务生。
服务生也分等级。在麦当劳肯德基工作也是看人的，普通餐厅小饭店又杂乱不安全。端盘子这一类的工作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顾客。相对而言，销售类环境好些。
而且，我之前一直在跟着亲戚做生意，这样也算是有经验了。做起事来容易上手，保住工作的几率比较大。既然决定糊口，最好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直不稳定的话，我就对自己的未来失去话语权了。这是我一直担心的。
上班第一天，我早起吃了饭以后，一直到晚上快下班，店长才想起我没有吃午饭。一来我并不饿，二来我不想一开始上班就总是在老板眼前晃。一会要去方便，一会要去吃饭，一会要干什么别的事。
对新人来说，这样会给人很不好的印象。我宁愿是最后被想起来的人。后来店长说你怎么不说，有个人替你就行了。我说看大家都很忙，腾不开时间。这样，我大概是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其实在现在来说，这就是腹黑。只不过我不不做坏事。饿了一天等到了下班，回去吃了什么我也不记得。那时候工资只有一千一个月，是底薪。刚开始工作，都是在吃老本。
我不愿意和家里伸手要钱，所以身上存的钱没多少，就开始了每天一瓶矿泉水两个馒头一包方便面的生活。一块钱可以买两个又大又白的馒头，我早上出来买了就吃一个，中午吃一个。晚上回家吃泡面。
上班的路上有个可以打开水的地方。一壶开水五毛钱。早上出去把水壶放在那，晚上回住的地方再带回去，水已经灌好了，拿水时候把钱给人家就行。那时觉得很方便。
我租的房子只是一间屋子，是那种老院子拿来租给外地来打工的人。只有一处打水的地方，我还要趁着有水井的那一户租户在的时候打水。我的房间有一个水缸，我自己买了桶，一缸水够我用很久。
幸好那时候是夏天，做什么都方便。不用煤火，不用棉被，只在夜里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因为租金便宜，只要一百一个月，水费只收五元，电费不记得收多少，肯定是不贵的。只是后来想到冬天的取暖问题，又想到我微薄的收入，越发不想留在这个地方。
因为对周围环境不熟悉，连去公共浴池都不敢。怕被坑，而我又没钱。晚上打了热水回来，就混着冷水在房间里擦一擦了事。
其实那是个没了院墙的院子。我房间之外就是村子里常见的那种巷子。也就是大马路一样。我睡在房间里，外面人来人往。我的房间朝阳的窗不敢开，开了就是露天日光浴场，谁都能看到你睡觉。
好在这个院子住了很多人，好几户，其他人都住得久了，彼此熟悉了，我比较生，但是也没有人为难我。也许是看我年纪小又独自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