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下班必经这路,此路唤作新安村道,为何唤为村道呢?因为一个牌坊,牌坊上的一个名字。
此村道的纠葛也是由来已久,咱按下不表,今天说的是一家被诅咒的店铺。
这店铺其实看起来也没啥特别之处,可是这是又一个的新的招牌。我在此处经过两年时间不到,却见证了这店铺的十几次易主。到现在已经不记得第一次它的模样和名字了。只记得前几天它还有个名字:回味鸡。
小店旁边有个大叔拉着小车卖淮山汤,淮山汤一碗3元,加蛋4元,从很早以前开始就是这个价了,物美价廉。大叔每天下午两点准时开摊,风雨无阻,在小店外墙边摆上几张小矮桌和塑料凳就开始营业了。小摊生意一直不错,直到五点半左右就卖了锅见底,拉着小车潇洒转身离去。任由旁边小店改头换面,店面变变换换,店主来来去去,它依然是一辆小车,一家小摊,朴素无华,安安静静,不动声色的在那里生存。
有次我路过,要了碗淮山汤,大叔嘴里斜叼着烟,手里在忙活,问了加蛋不?我说加,加多点。他卖的鹧鸪蛋味道很好吃,也有点嚼劲,放在淮山汤上,也不争色,不过和味。他让我先坐着,然后端到我面前,在我旁边坐下,继续抽烟。
大叔的淡然处之,和小店的动荡不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不禁问道:“阿叔,你生意挺好,怎不把旁边这店租下,省得每天来回跑?”
大叔摘下烟头,吐了口烟,云雾缭绕,慢慢的说:“不了,每天这点小生意做了就好,准备的东西买完,也就差不多了。”转头看了旁边的门口上大红的招牌,轻轻的叹了口气,凑过来对我说:“这家,今年第八家了,来这里都开不长,都是砸一堆钱下去后血本无归,卷铺盖走人。”
我一下子来了兴趣,问道:“您在这么久,看得透,大概看出点什么没有?”
大叔深吸了口烟,吐了出来,然后掐掉烟头,我忙递上一支烟,他接了过去,用两手指夹着,开始对我说:“你看这条街,哪一家不是在这开了几年,十几年的,就它每年都要换几家,来了之后又把前家留下的东西撕掉重新整过,这次还购进一套收费设备,还有空调,这是整条街都没有的东西,本来很有机会活下来的,可年轻人做生意总想着要赚大钱,看着这个月亏了也不想点办法就这样又甩了出去。”他摇摇头,把烟含嘴里,掏出火机点上。
我说:“也是啊,本来环境,菜式比这附近的都好,价格也公道,怎就活不下来了?”
“价格比其他的贵,目标太大,步子也大,不现实。在这一圈老店的包围下,没什么特色的话,要想活下来就好了,不能想着一两个月要赚个几万,待客人知道好了,生意自然就好了。这跟做人一样的,脚踏实地,一步步来…现在年轻人要是破不了浮躁这魔咒,这家店没法开…”
……
“来了。要几碗?”
“三碗打包,给,10块。”
“行,找你一块,拿好…
我喝完汤,站起身,又看了红色的牌子——鹅肉饭,猪脚饭?呵呵,又是一家开不久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