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议“说你爱我”

今日无事,乱翻网文,在一篇微信公众平台的文章中看到一首诗,勃朗宁夫人所写,十四行诗第二十一首:说吧,再说一遍/说你爱我!虽然重复的话语/就像布谷鸟的叫声,你确实是那样认为/ 但是记着,没有布谷鸟的歌声/春天也不会带着清新,身着全套绿装/来到山丘平原,幽谷森林/亲爱的,在黑暗中我听到/那难以置信的声音, 在痛苦的怀疑中/我高喊:“再说一遍,说你真的爱我!”/ 谁会嫌弃星星太多,虽然每一颗都能转动?/谁嫌花儿太多,虽然每一朵都能成为 年岁的冠冕?/说你爱我,爱我,爱我!——银铃般的话语/响起来吧!——只是要记住,亲爱的/也要用你的灵魂默默地爱我/

“说吧,再说一遍,说你爱我!”勃朗宁夫人此诗的开头令我想起一句歌词,“说吧,说你爱我吧……。”不知道是谁唱的,谁填的词。

网上搜索歌词”说吧 说你爱我吧“出自歌曲《说,你爱我》,作词:孙维君  ,作曲:王治平,  演唱:陈淑桦。歌词:窗外洒满夏天慵懒阳光, 这样的空气让人心收不下。风吹的树叶轻轻沙沙的响,像你眼底跳动迷人火花。多少种快乐悲伤我们一起分享,拥抱彼此灿烂的梦想。我们都曾经受过感情的伤,承诺是身边匆匆流过的沙。该不该放开那些无谓思量,你和我却都还有一点挣扎。要怎么说服自己坦然面对真相,能不能告诉我,你和我一样。请你,说吧说你想我吧,说你太自由的心,也有些牵挂。说吧说你爱我吧,用你最甜蜜的话,来将我融化。

在这首歌中“说吧说你爱我吧”出现在结尾处,不知孙维君这句是否从勃朗宁夫人诗中首句“说吧,再说一遍,说你爱我!”中化出,但歌名《说你爱我》,这半句话在她诗中出现过。联想到早期绘本作家几米的画作也配以国外名诗,料想为文艺者大多会拿来主义吸收借鉴的,词作家孙维君也许概莫能外。

再回过头来看勃朗宁夫人的诗,最后一段“说你爱我,爱我,爱我!——银铃般的话语。响起来吧!——只是要记住,亲爱的,也要用你的灵魂默默地爱我。”爱既要说出来,悦耳动听地说出来,还要默默地爱,用行动来证明。诗人把这种默爱交付给爱人的灵魂,不免感概不论女人芳龄多大,都有一颗少女心。

以前有个怪癖,看小说,喜爱女作家的,散文也是,看美术作品,也爱关注女画家作品,看漫画,虽不喜少女漫画,也耐着性子看少女漫画,但言情小说我是看不下去的,因为“不真实”的缘故吧!有时也看一些爱情题材电影,所做的一切也许只是想更多的了解女人。在我单身年轻时更是如此嗜好,久之成癖。但人的认识是有局限的,对于现实生活中女人的心思只能猜测,愚钝如我,又常猜错,哎!我非鱼安知鱼之思乎?要是如梅尔吉布森主演的《男人百分百》片中,触电后就能心灵感应,读心术般读懂女人心思就好了。

如今科技发达了,各种尖端科技都有,为啥独缺一项软科技,读女人心术的VR技术呢,比如发明一种隐形的VR镜戴上就能读懂女人心,这样男人和女人不是能减少矛盾和摩擦吗?也许这项发明可以自动改造男人,像片中梅氏饰演的角色一样,可以修正大男子主义,可以读懂并迎合美人,最终抱得美人归,这样可以少了许多大男子主义者和光棍,对婚后减少男女性别差异导致的文化冲突也有好处。果真有如此发明,天下久婚成“痒”(此词源于七年之痒)的人是否会少离婚呢?

关于男女性别文化之争,外国宗教有一个解释,本来地面上的人是同一肤色,同一语言的,想必男女心思是相通的,要不,耶和华怎会从取男人肋骨来造女人。只是上帝太聪明,怕人们思想语言相通,一起联合起来反抗他,这才迫使上帝把人们放在不同的地方,以语言思想相隔,其中以男女性别文化的差异相隔,亘古至今,男与女在精神,思想上“争斗”不止(当然也有和谐融合之处,基本的人性是相同的)。这是几近神话的解释,并不确切,只当做天书,故妄听之。

先来了解一下十四行诗的作者,勃朗宁夫人,即伊丽莎白·芭蕾特·布朗宁,是英国维多利亚时代最受人尊敬的诗人之一。

勃朗宁夫人写这首诗的背景,主要是在三十九岁多病(神经系统失调的病)和残疾(早年不幸骑马跌损了脊椎)的情况下,本来对生命失去信心和热情,未想遭逢健康的正常人的追求(勃朗宁不光健康且有魅力和文才),幸福来得太突然,她对自己没有信心,担心卧床的病体和残疾,怕连累了健全的爱人,自疑自卑配不上勃朗宁,但心里又渴恋正常人所拥有的爱恋,心里矛盾,挣扎。据网文上说伊丽莎白·芭蕾特当时比罗伯特布朗宁年长6岁,还身患残疾,长卧病床不起,她几乎不能相信这个精力旺盛和有世俗观念的罗伯特·勃朗宁会真正像他公开所宣称的那样地去爱着她。

恋爱中她内心矛盾不安的想法,这些蕴含在诗中的内容是不想让他看见的,在半信半疑中接受他的爱后,在婚后才敢拿出给他看,那是她血泪的心史,疼痛开出的花,怎么会轻易示人,如在恋爱中拿出这首表示犹疑爱情,不信自己和他的诗是否会吓走真爱,尚未可知。所幸遇见真挚的超脱俗世的勃朗特先生,因此她的一生是痛苦的(身体病患的痛苦),也是幸福的。

再来细品一下勃朗宁夫人的诗,虽不懂现代诗,作为读者的角度去赏析足矣。开首一段“说吧,再说一遍,说你爱我!虽然重复的话语,就像布谷鸟的叫声,你确实是那样认为。”说吧,再说一遍,说你爱我!”一句话振耳欲聋,亘古至今道出女人心声,现在对女人说还是挺受用的。接下来一句,“虽然重复的话语,就像布谷鸟的叫声(多么形象,布谷,布谷与我爱你,我爱你的呼喊的节奏多么相像)”……表明女诗人在自设的情景中,假定这样的请求,会让勃朗宁先生厌烦,诗人才会紧接着写下“你确实是那样认为。”这情景像一幅画面,女诗人在突然其来的幸福中犹疑不定的心态描绘得毕肖。

第二段“但是记着,没有布谷鸟的歌声,春天也不会带着清新,身着全套绿装,来到山丘平原,幽谷森林。”这一段给我的感觉是女诗人急需要确认,犹疑的她认为有必要让爱人亲口对她说,我爱你。她担心自己的残疾,病患,配不上一个正常健硕的男子,怀疑自己,也怀疑勃朗宁是否真的爱她,是爱她的诗和才华,还是爱她本身,不赚弃她的病,她要确认。

第三段,“亲爱的,在黑暗中我听到,那难以置信的声音,在痛苦的怀疑中,我高喊:“再说一遍,说你真的爱我!”这一段女诗人开始痛苦的抒情(是的,抒情诗有时开出疼痛之花),“亲爱的,在黑暗中我听到……,其中亲爱的与在黑暗中形成对比,一般说亲爱的都与温情,浪漫联系在一起,可在女诗人笔下与黑暗一词建立联系,在黑暗中……我听到……,此时女诗人心中是充满矛盾的,内心挣扎得历害。

写这首诗时,女诗人还没完全相信勃朗宁真的真她,甚至怀疑两人的爱情,她不得不考虑自已的病和残疾,谁会真心喜欢一个病残的人呢?所以才有诗中的“在痛苦的怀疑中,我高喊:“再说一遍,说你真的爱我!”女诗人矛盾,悲痛,犹疑,她需要确认,再一次确认,要让先生说出更多的“我爱你……”。此时她摆脱不了惊慌、疑虑、她前半生的哀怨,缺少阳光躺在病床上的生活。她动荡不安的感情不稳定,对于人生没有信心。所以内心里要再一次确认,不怀疑自已,使自已有信心,不怀疑爱人,要爱人给她以信心来友撑,这苦涩又甜蜜的爱。后来勃朗特的真爱感化了她,竟使她从病床上下来,走向充满阳光的户外,简直是一种爱之信念的奇迹。

所以诗人接下来写到“谁会嫌弃星星太多,虽然每一颗都能转动?谁嫌花儿太多,虽然每一朵都能成为年岁的冠冕?”就是在内心给自己一个支撑,像是拿出一个证据,以此来无数次确认爱人真的爱她,以此来说服自已。

最后,女诗人总结重申写到,  “说你爱我,爱我,爱我!——银铃般的话语,响起来吧!——只是要记住,亲爱的,也要用你的灵魂默默地爱我。”在内心对生活,爱情丧失信心然后又重拾信心的内心挣扎后,诗人写出“说你爱我,爱我,爱我!——银铃般的话语,响起来吧!”而在开篇,“说吧,再说一遍,说你爱我!”比较起来,刚开始有点直白,热烈,突如其来的味道,对爱人说,说吧,再说一遍,说你爱我!好像不可置疑的口气。开篇直抒胸臆,称呼对方为“你”而现在称呼对方“亲爱的”,说明诗人已重拾信心,决定以爱情报答爱情。还要让他的灵魂默默地爱自己,她期待的不是单纯的爱欲还有来自对方心底的精神之爱。这正是普天下女人的共同点,先有情感后有爱欲,而男人看重的是先爱欲后情感。

“说你爱我,爱我,爱我!——银铃般的话语,响起来吧!——只是要记住,亲爱的,也要用你的灵魂默默地爱我。”最后一段话气又是多么温柔,甚至有点俏皮,淘气的小女儿态,未了,不忘警醒,告诉爱人“只是要记住,亲爱的,也要用你的灵魂默默地爱我。”又温柔又聪明坚强的女子形象越然纸上。

而《说,你爱我》的歌词较直白,没有勃朗宁夫人的诗写得意味深长,意蕴繁复,虽然该词也有一定的文学性,但更多的是商业的娱乐性,这没什么不好,与有些俗歌相比,它还是俗中有雅。梳理一下便知。

词的首句:“窗外洒满夏天慵懒阳光,这样的空气让人心收不下。”这好的阳光,还不宽心。略有不安,感伤,定了全歌的基调。“风吹的树叶轻轻沙沙的响,像你眼底跳动迷人火花。”抒情的景,融入恋人真情。

“多少种快乐悲伤我们一起分享,拥抱彼此灿烂的梦想。”悲欢的过去,一起走过,还要在将来一起寻梦,寻爱之灿梦。“我们都曾经受过感情的伤 ,承诺是身边匆匆流过的沙。该不该放开那些无谓思量, 你和我却都还有一点挣扎。”曾经心伤,无力的承诺,心里挣扎,是否继续下去。

“要怎么说服自己坦然面对真相,能不能告诉我,你和我一样。”看似表面上有争吵,但其实双方心里都有深情,只是碍于面子,不说破。

“请你,说吧说你想我吧,说你太自由的心,也有些牵挂。”还是女的先开口,让男的不要太博爱,负点责任,只牵挂于她一人。由此说明男的虽爱她,但也分心于别人。所以她需他蜜语承诺。

“说吧说你爱我吧,用你最甜蜜的话,来将我融化。”女的在等待男友的蜜语,坚定各自心中的真情,将爱融于一,不仅是将她融化,而是两人合一,合于爱。整首歌词唱完有些伤感的基调。

说吧,说你爱我吧,不论出自诗还是歌词,都源于内心的需要,对于现实生活中的男女,在要求对方说爱自己时,首先要给予对方爱,这样的爱才圆满。天下男女从爱情之爱达到大爱,亦是正途,从某种意义来讲,爱即信仰,爱是永恒。

爱是个很简单的词,不能轻易说出,就像曾经的上帝之名,国人具东方人的含蓄,这样说“我爱你”又怎样轻松地说出口,除非正在热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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