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的最后一个人类》故事接龙5

“地球上最后一个人独自坐在房间里,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1棒 翩然一剑

嗯……这是什么声音?安有一点迷惑,有一些迟疑,他并没有站起身走出去向外看一看。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十分的警觉。

我的名字叫“安”,爸爸妈妈在给我起名的时候,取自“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归去来兮辞》”,意思是期望我将来是个有傲骨的人,同时也能审时度势,在恶劣的环境下也能安适自在。

父母对我的期望,我也不知道能否做到,毕竟我还年轻,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复杂的事情。然而此时此刻我却知道,目前的境况让我无所适从,如影随形的“明”智能中枢芯片告诉我,现在地球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明”智能中枢芯片,是人类科技发展到顶级阶段的产物。自人类一出生开始,就被植于天灵盖内,一般情况下,若不发生重大事故过或特殊情况,“明”中枢芯片将伴随人的一生,直到死亡。从一个人小时候开始“明”就起到多重作用,从哺乳期时,“明”将孩子的外在行为和脑电波运动记录并分析,甚至还具备分析情绪的高级能力。心理学是困扰人类的终极问题,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明显成果,即便是“明”中枢芯片与人类共生,也不能完全了解和控制人类情绪。

不过“明”的作用依然强大,孩子饿了,很快就要哭闹,“明”经过判断后,将分析结果发送给孩子父母。父母及时收到信息后,从而可以做出决定,下一步采取何种措施处理。如此这般,“明”的功能远远不止于此,99%的情况下人类会选择和“明”共生一世,极端的情况通常是少有的,也并非完全没有……

2棒 聆心

我就是其中的极端情况。

确切的说,我跟明并不是休戚与共的共生体。

我一出生就不会哭,我妈说我一直闭着眼睛,任凭各种AI护士施尽浑身解数,我就是气息平稳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三天三夜。把我爸他们吓坏了。

其实我自己知道,我是装的。

我妈是个瑜伽行者,我爸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名的高科技实验室——“宝贝尔实验室”的首席科学家。

生我的时候我妈66岁,我爸177岁。在人类文明已经达到肉体永生的时代,他们实在属于早婚早育。

我是带着使命来到这个世界的。

因为人类早已经活腻了,当科技发达到每个人都要靠去医院走后门让医生弄死自己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再去如远古时代的社会那样结婚生子,感情和性的问题,AI就可以解决。

而生孩子的问题,无论你是男是女,只要你走进街道上任何一家店铺,随便拿一根头发或者头屑这样包含你DNA的东西,一个BT币(一种类似于远古时代货币的东西,只不过它是虚拟的。),一个周的时间,他们就会给你快递到家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baby”,确切的说,是一个复制版本的你。

爱孩子除了因为是自然界生物繁衍的本能需要外,从人类心理学观点来看,人类是因为极度自恋而对自己的孩子疼爱有加。当然,还有物质匮乏造就的人类“投资”心理——你对一件事投入的越多,越难以放手。

所以真不明白那些远古能够被“渣男”甩掉的小小小女孩们。在我看来,她们就是太小了,智商余额太少,才会有那些哭鼻子抹泪的幼齿行为。

懂得点投资心理学,还不把那些营养更活跃于下半身的男童们撩得溜溜转!

不过我妈说这是神给人类设计的游戏规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关卡,过了才能升级,开启更高阶的人生模式。没啥大不了的。

话归正传。

古代造的孩子再好,也是有别人基因的,而这种方式出来的,却是完全的自己,当人类能够轻松拥有一个幼儿版的自己,出于自恋和自私的本性,他们对通过传统造人模式来弥补自己生命缺失感的方式就再也不感兴趣了。

甚至,很多人因为科技的高度发达,物质的极大丰富,他们自己都活得腻味,哪还有什么需要弥补或者延续的?所以,连克隆自己的人都越来越少了。

从这一点来说,我的父母是这个时代的“泥石流”。

这得从我的两家八辈祖宗说起。

我妈的妈的妈的妈妈,就是位瑜伽士。她们皈依自然,信奉天地,一直以来都生活在云南博尔卡拉雪山的一处叫“彩虹谷”的地方。这位太太祖母从人类公元2018年起迁居此地修行,开通天眼后就在当时看到人类的未来——也就是现在。知道她们的使命就是修行续慧最终养育和传承给这一世的我。

所以从太太祖母开始,她们每一辈到了成年的年龄,就会走出山谷,寻找人世间最优秀的男子,孕育下一代,直到生我。

我爸生在科技世家,从他爷爷的爷爷就是当时的最著名的“贝尔实验室”主持人。当我的太爷爷那辈实现了人类永生之后,他老人家就敏锐的意识到未来原始造人的稀缺性,鉴于此,他一直身体力行的坚守着这一传统,还好他的坚持,让我成为这地球上的最后一个人类。

关于我爸和我妈的泥石流故事,以后慢慢说吧。

回到我的出生场景。

因为神通的缘故,我妈对我出生时的与众不同是云淡风轻的。

笃信科学的父亲动用所有力量,也没能让我睁眼。而我妈说了,生下这个孩子,她的使命就完成了,再要孩子的梦想,让我那个热爱传统造孩儿的爹找机器人去生吧。

无论是感情需要还是传家使命,我那个引领世界科技的爹急得满头大汗,不得不求助于他那“神叨叨”的小娘子来救我。

于是,我妈才懒洋洋的出声了,让他去请一位真正的人类婴师。

这点我爹拿手,很快动用科技手段把地球的每个旮旯搜了个遍,把人类最后一个育婴师请来了。

她已经600岁了,据说现在也准备找医生去死了。唉,这个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世界的确让人失望。

育婴师一进房间,我就闻到了久违的人的气息,虽然不太新鲜——毕竟活了六百年了,我还是立马睁开了眼睛,咯咯笑的求抱抱。

我爸终于长舒一气,急不可待的抱起我来亲了亲,一边走向我妈,吻了我妈的额头,那眼神里的柔情,简直要把我妈给化了。这么赤果果的秀恩爱,还当不当我是个人了?我只好腿一蹬,踹开被子,尿他一脸。

房间里是爸爸惊喜的大呼小叫,和我们的咯咯吃吃哈哈的各种笑,除了各个AI护士因为感应到这种久违的欢乐而头灯大闪,那恍惚间,我们似乎回到一千年前的2018年,纯人类的世界。

3棒 Alian

佛家讲六道轮回。

2018年,是我爸,我妈的前前前世......,不过,那时候,我爸我妈冥冥之中就有缘分了,至于我嘛,那就不用说了,还不知道是在茫茫宇宙哪个空间旮旯里等待转世投胎呢。

先说说我爸我妈。

我爸叫刚,我妈叫珍。

刚,出生在普通农村家庭,从小就具有惊人的天赋,2岁就会认字算术,5岁就能背圆周率后500多位,堪称神童,15岁参加最强大脑,进入全国前十。父母虽然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但是望子成龙,省吃俭用,供养儿子读书。刚也确实争气,一口气读到了北大的博士,专业研究人工智能。临近毕业,就成了千人争万人抢的香饽饽,顺利进入岛城第七研究所,专门研究机器人。几年工作历练下来,倒也全无丝毫乡土之气,身形俊朗,颇具儒雅之风,妥妥地男神范儿。

珍,出生在教育世家,书香门第,从小被父母奉为掌上明珠,悉心培养,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在行。小学开始,就由父母陪伴着参加各种竞赛,表演,屡次得奖。大学顺利进入国家一流医学院,专业心脏外科。毕业后,如愿进入岛城排名第一的大医院。家庭的优越感和成长的平顺,让她自带公主气质,加上身材姣好,面容清丽,一时间成为众人追捧的女神。

缘分就是妙不可言。

论条件,刚和珍就像两条平行线,几无交叉可能。可是,万事皆有天意,月下老人就是把他们的手牵到了一起。

珍工作的科室承接了一个医学科研任务,研究人工心脏在医疗临床的应用,刚恰恰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

一个年轻有为,风流倜傥,一个貌美如花,端庄优雅。这样的两个人,不发生故事,都可以算是事故。

于是,接近,熟悉,了解,亲密,合为一体,在短短3个月之间,一气呵成。待到双方父母知晓他们的关系,两人已经是难分难舍,如胶似漆了,连发表意见的机会都不存在了。

刚的父母自然是喜出望外,一个农村娃,靠个人奋斗,来到大城市,娶了一个城里的漂亮媳妇,简直就是鲤鱼跳龙门,祖坟上冒青烟,光宗耀祖呀。珍的父母,倒是颇感意外,总有一种淡淡的明珠暗投,自己培养多年的鲜花被猪拱了的挫败感。无奈,宝贝女儿吃了秤砣铁了心,死心塌地,看在刚名校毕业,专业拔尖的份上,也只好顺从。

珍的父母都是要面子的人,就这么一个奉若珍宝的女儿出嫁,万万不能马虎。婚礼自然是珍家一手操办,办的热闹,有格调。郎才女貌,琴瑟和鸣,婚礼上,赞美声不绝于耳。

那一刻,珍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自己的生活就像一朵吐瓣绽放的花儿一样,青春,芬芳,艳丽,无与伦比。

珍陶醉在这种感觉中,也享受着这种感觉。

虽然,两家的来宾阵容,鸿泥之别。

很多年以后,即便珍被命运的车轮推动着,成为了半人半机器的新型混合生物,她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一刻的感觉,那种甜蜜,那种陶醉,恍若眼前。

人性格中一些本来的成分是难以避免的。

有些人生来温馨甜蜜,有些人生来长夜慢慢。他们一旦遇到,对于双方来说,未来都像未知数一样,无法确定。

刚,一个年轻有为无产的年轻人,从学生时代就开始清晰地知道自己心中蕴藏着一股冲动。他的野心让他坚信,自己远不止于此、远不止眼下这个命运。

生活刚刚开始。

第四棒 拿木雅

刚其实有个外号叫木讷刚,对于木讷刚这样的年轻人来说,能一路从平民子弟成长为最高学府的博士再进入到最尖端的领域工作(其实是谋生)。生活是何等地眷顾于他啊。从上学开始,他的父母就给了他唯一的目标——出人头地。于是,他平日里除了吃饭、睡觉、学习,从来没有思索过人生应该怎么过。天道酬勤,在学生生涯里,无论是小学还是中学,在班里,木讷刚从来都是名列前茅。常常把头埋在书堆里的他从来没有思考过人的一生应该怎么活,更从没有思考过人为什么而活。头脑中堆满各种文字的他也从来没有思考过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类,生活的奇妙之处在哪里。而工作后生活富足的他,似乎也不需要去思考这些问题。简单的生活,好像也没有这个思考的必要。

转眼间,木讷刚已经步入婚姻的殿堂十年了。呵呵,说婚姻的殿堂,他那追求诗和远方的妻子顿时觉得生活了无趣味。可是,木讷刚也不懂得妻子口中所说的生活的乐趣是什么。公司负责编程的小年轻时常看着即将中年油腻的刚哥,打趣地感慨:刚哥,保温杯随手带着啊,别忘了放枸杞啊。工作一天回到家里的刚哥,总是自觉地系上围裙,煎、炸、烹、煮那他可不是样样都会啊。妻子珍时常跟她的同事抱怨:哎,晚饭要是在家里吃,不用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其中三分之一的时间有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三分之一是卷心菜炒肉啊,还有三分之一是黄瓜片炒鸡蛋啊,黄瓜还是圆片的,圆片的,圆片的!

一月二十七号这一天,临下班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办公室的小年轻们都激动地乐呵着,盘算着下班后去哪里high。木讷刚看了一眼窗外乌黑的天空,盘算着下班的路上得赶紧去seven-eleven囤点卷心菜和黄瓜。突然,手机猛地震了一下。木讷刚拿起来一看是珍的电话。

“喂~~下班后你来接我吧~”珍在电话那头不咸不淡微甜地说。

“哦,那我先去买点菜,你在办公室多等我会儿~”木讷刚不温不火淡淡地说。

“大雪天的买什么菜嘛。你下了班就过来吧。”珍有点不愠地说。

“我很快,顶多半小时就过去”木讷刚还心心念念着他的卷心菜、黄瓜。

“哎呀,我定了翡冷翠的自助餐。今天在外面吃,你小班赶紧过来!”珍有点火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木讷刚,怔怔地歪了一下脑袋。无奈地把手机揣进了兜里。二十分钟后,木讷刚被珍带领着来到了海边的自助餐厅。餐厅门口的彩灯发着幽兰的光,还不时地闪动。木讷刚其实对外出吃饭没有任何激情,一顿饭,动辄一二百,现在黄瓜才三块五一斤,一顿饭大半年的菜钱都够了。当然,这样的外出用餐肯定是珍的所好,也是她买单。

临近新年了,穿着绣花礼物的餐厅的服务员都带着红色的领巾,衬着各色的脸有些喜气洋洋的感觉。木讷刚跟着走在服务员后面的珍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珍就毋自地走向各个餐台搜索去了。木讷刚拿了一个十二寸的釉质餐盘走进了最近的餐台。闯进他眼里的第一道菜是一道黄绿色的菜,这款黄绿色的菜的形状非常特别。这道菜猛一看和西兰花有点像,所有的菜都切成一朵一朵的。每朵菜顶都有一个尖,从尖往下会有更多小突起,这些小突起越往下越多。木讷刚不自觉地往伸了一下脖子,他不自觉地数了起来:1,1,2,3,5,8,13、、、、、、刹那间木讷刚的心颤了一下:哈,斐波那契数列。这是什么菜,这么奇特。他不自觉地拿起来菜夹翻着一朵那黄绿色的菜研究了起来。“斐波那契数列出现在这里,它和鲁德维格定律之间的关系、、、、、、”

“你在鼓捣什么?还不赶紧去那边,那边有帝王蟹爪。”木讷刚正在思索这黄绿色的菜没炒出来之前是什么样子?长在哪里?如何繁殖?

说到鲁德维格定律和繁殖,木讷刚便没有了拿餐盘的欲望。眼看就要过年了,一想到要回到老家,要见到邻居相亲,要见到自己的老父亲和老母亲。他觉得颜面扫地。从两岁他认出第一个字——人开始,从他两岁时说出一加一等于二起。乡里邻居都觉得他们这山窝窝里一定会飞出金凤凰。当他十五岁走出大山,成为全国十大最强大脑时,他的父母立刻去祖坟叩拜。祖上荫德丰厚啊。可是,眼看结婚十年 ,三十七岁马上就要四十岁的他——-膝下无儿无女。不孝为大啊。

眨眼间,珍端着满满一盘子比筷子还长的红白的貌似巨大蜘蛛腿的东西坐在了他对面。珍咔嚓咔嚓地啃了起来。木讷刚想着8,13,21……..那么987.。。。

突然,珍“啊”地喊了一声。只听得哐当一声,珍摔倒在地上。

木讷刚双眉一抬,看到珍的一头乌发铺在带有黑色、棕色、白色圆圈的地毯上。

第四棒  urna

十天了,从昏迷到医院急救,珍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

医院的各种先进手段都一一上阵,无奈结果都是一个,珍的身体状况很好,好得不得了的好。

珍躺在那儿,唇红齿白,栩栩如生的面部和温暖柔软的身体,是个极好的佐证,告诉大家:我很好。

就是没有知觉。

珍的父母急痛攻心,对刚的言辞变得犀利。毕竟两人一起吃饭,结果一人毫发无损,一人生死之间。

第十一天,两老把刚叫出病室,就以后女儿可能长期昏迷,刚会如何对待这件事儿讨论讨论。

还没讨论出个子丑寅卯,病室里的呼叫器响起,特护也从病室急慌慌冲出来,奔着主任室跑去。

什么情况让特护慌乱?

三人急忙回到病室,监护心脏和脑电波的仪器出现的波纹和符号之怪异,三人不是医生,也察觉到有异常。

匆匆赶来的医生目瞪口呆,从医几十年,谁来告诉他,这台机器想要干什么?

一片手忙脚乱的所谓抢救中,刚皱起了眉头,很明显,这种状况已经超出了医生和医院的范畴,是机器本身发生异变?还是有什么外因导致它发生异变?

刚的专业是研究人工智能,尽管目前所里的实质进展不大,但是对智能机器发展到一定程度会发生异变这事儿,大家倒是探讨过无数次可能性。

“爸妈,主任,大家先别慌,听我说,”刚努力保持镇静。“这种情况很像机器异变,不是生病,我想,”

他犹豫了,所里的探测仪还在原始阶段,要不要让珍和这台机器接受探测呢?

珍的父母急切的催促刚,赶紧有啥说啥,什么时候了,再木讷下去,女儿的命眼看不保。

刚一咬牙,左右都是险路,选择自己比较了解的一条入手吧。

一听刚说所里有探测仪,珍的父母互看了一眼,为了女儿,哪怕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要争取。

事关紧急,又加上珍的父母出面协商各方面门路,三小时后,珍和监护仪被推倒了探测仪面前。

这台探测仪很初级,依据其实还是电波和脑回路,当初的想法是把异变的机器进行电波分析,跟人的脑回路思维产生的波流进行比对,搞懂机器的“思想”。

几次实验下来,都不成功,这次,却给出了完整的文字。

“我,外星残存在地球的生物体的一部分基因,寄体是深海动物,不知道生物链怎样传接,历经万年,我被慢慢从深海带到浅海,从一个动物体转到另一个动物体,然后,那只帝王蟹的蟹脚,成了我最近的寄体。现在,这个人类身体是我的寄体,感觉比其他寄体要高级,舒服,我会努力融入其中,看看我和这个寄体能变成什么样子。”

看着这段文字,刚瞠目结舌。

刚是个木讷的人,通常,木讷意味着比较刚毅,比较刚毅意味着比较能抗事儿,比较能抗事儿,也就比较能守口如瓶,保守秘密。

刚,有个秘密,保存在心里几十年。

他并非天生聪明,他的聪明,是从两岁开始的。

父母背着两岁的刚进山采集,有个黑夜,不大不小的一场地动中,不小心把刚掉进了山洞,年幼的刚,在洞里爬,哭,喊,深邃的山洞中,触摸到的第一束光,温暖如母亲。

从丑陋的地底裂缝中照出的光,给了他安慰,也帮他做了第一次的基因改造。

年幼时,他不太懂,只是依照光束给他的信息,隔半年去一次山洞,做一次暖暖的旅行。后来长大了,读书学习,成为众人眼里的神童,知道光束带给他的多么匪夷所思。而光束,来自地层深处,人类对地球内部的了解多么匮乏,无人能解释。他暗自称呼它“大地母亲之光”。猜测,大约是地球深层的原始脉动带来的能量。光从未表明它不欲人知的意思,可是,相处久了,刚知道,它不想被传扬,不想被破坏宁静。

作为家里几辈子没出过的神童,他的请求,父母有所不解,却不会阻挠,包括这个每半年进山怀念地动的怪癖。

刚的秘密,也得以保存心底,不为人知。

那么,这次,这个侵入珍体内的外星基因要做的事情是否危险,有无益处?没有人能解答,要不要回去找母亲之光寻求答案和帮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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