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想明天做完就不做了。”保姆拖地的时候,萨拉的女儿在一边玩耍。
“是有什么问题吗?”萨拉挺着孕肚,从沙发上爬起来。
“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必须回去处理。”保姆抬头看着她。
“那你至少等到我和先生另外请到人再走吧。”萨拉请求道。
“真的,家里事情很紧急,不得不回去。”保姆的语气很坚定。
萨拉的女儿—布布,不知什么时候摔倒了。萨拉跑去看的时候,她蹲在地上大哭。她开始大声呵斥:“快起来,叫你别乱走,别乱走,你这个臭东西。”保姆正要去扶,她开始大吼:“谁让你扶了,让她自己起来。”保姆怯怯地站在一边。布布哭得更厉害了:“妈--妈,抱--抱。”她一边哭,一边拽着萨拉的衣角。
“快放开,快放开。”萨拉狠狠地甩开她的手。布布一边爬,一边哭着追赶萨拉的脚步。萨拉转头对保姆说:“你做了才一个礼拜吧,就不做了,至少扣两天的工钱。”保姆一听不乐意了,她放下地拖,然后走进自己的保姆房。那扇门被关得砰然作响。
萨拉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布布抱着洋娃娃木然地坐在她的身旁。“你把工钱给我算下吧,我今天就走了。”保姆手里拿着几件衣服。
萨拉不想说什么,她走进房间,在他先生的柜子里拿出几张钞票,然后往桌上一扔:“拿去,拿去。”保姆拿了钱,头也不回地走了。布布哭着,摇摇摆摆地追到门口,快跨过门槛的时候重重地摔了一跤。萨拉拉着她:“活该,你真活该啊。”
傍晚的时候,她先生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听到萨拉的叫骂声:“讨债鬼,讨债鬼,一边去。”瓦格从地板上抱起布布,然后恶狠狠地看着萨拉:“你能不能有点耐心,她才十五个月。”萨拉从厨房端来一些饭菜。瓦格抱着布布坐在饭桌前。“保姆今天走了。”当萨拉说出这话的时候,瓦格开始斥责:“你知道这个月我们请了多少保姆吗?就你什么保姆都用不牢。”萨拉扯着嗓音:“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她从饭桌前站起来,然后径自走进卧室。瓦格吃了几口,跑去敲门:“萨拉,我要走了,你出来把布布看好。”
“哈哈哈,又要走,又要走,哈哈哈。”
“萨拉,拜托,快出来,不要发神经了。”
“你这,狗娘养的,快给我滚。”
瓦格放下布布,然后拿着外套要出去,布布抱住瓦格的腿:“爸--爸,抱--抱。”瓦格朝房间里吼着:“萨拉,你快点出来,快点给我出来。”他甩开布布的手,把门关上。
萨拉听到布布在客厅里哭,她也大声抽泣起来。萨拉拨通电话:“喂,是妈妈吗?”
“嗨,萨拉,你还好吗?”
“妈妈,瓦格,他……”
“瓦格,怎么了?”
“瓦格他又回去了。”
“萨拉,他另外有家,当然要回去,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妈妈,这几天,保姆又走了。我一个人实在。”
“哦,萨拉,妈妈这几天在外地和你叔叔旅游,恐怕回不来,你自己另外再找个保姆吧。”
“喂,萨拉,喂。”萨拉狠狠地把电话甩到地板上。
她步履蹒跚地走到阁楼的阳台上,风凉凉地吹来,在那一刻她想到跳下去。她把双脚移到阳台的最外边,看到地面上形形色色的人,有种晕眩的感觉。再近一步,只是一步,就可以结束了,多好。
“噗通”
萨拉听到前几天买的花瓶掉下去了,她看到花瓶碎裂在地面上,就像自己也碎了。这时候,萨拉听到楼下传来布布的喊声:“妈妈,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