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日更文末,附上一张自拍照。有一日早晨,习惯性打开简书,见一评论——对于长相实在不敢恭维。当下心生不快,原本是互相关注的,立马取消关注。真想狠狠骂人一通,只是天生不会,和朋友抱怨了几句。既没有吃他家的饭,又没有站他跟前碍他眼,更没有眼巴巴地求着他看我的照片,不好看不要看就是了。兴许他酒喝多了吧,兴许是在某人那里受了气,也不知道他自己长得磕碜不,帅哥还是靓妹。反正我不想了解,一删了之。
在朋友的劝说下,才安抚了自己,本想那一日就写文的,也不知道怎地就没写。其实我就是一个气量小的女子,颇爱记仇,不过这种不认识之人的胡说还是让其见鬼去吧。
小时候,在农村里见过真正的泼妇骂街,我的“骂人”连小巫都算不上。有夫妻吵架者,男的多半不做声,只见女的骂骂咧咧,祖宗十八代一一问候个遍,不堪入耳。闷声不响的男人惹火了,“你再骂!”女的扯高了嗓子,伸手抓住自家男人指着自己的手指,用力一甩,“骂就骂呢,你还敢怎样!”惹急了,“啪”的一个耳光摔去,女子哭天喊地,拍着大腿,细数嫁过来这么多年,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的不易,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旁观者看不过去,用力架着女子回家,女子多半还要往地上赖,双脚在地上来回蹭着,撒泼耍赖。好不容易把女子扶起来,仍旧一边诉苦,一边骂负心汉,骂没良心的,骂有娘生没娘养的。一场闹剧随着女子离去剧终,观众也纷纷散场。
最热闹的莫过于俩口齿伶俐的女子互骂,你一句我一句,你来我往,不分伯仲。双方指着鼻子,唾沫横飞,一声高过一声,一浪更比一浪高。不解恨,吐一口唾沫在掌中,双手一搓,一边拍手掌,一边配合节奏大骂起来。从父亲骂到母亲,从小骂到大,从爷爷骂到奶奶,一桩桩一件件,如数家珍,只是那些污秽不堪之语,实在不想复述。
级别最高的乃是剁砧板骂人。清晨,尚未起床,就听得一阵“咚——咚”的剁砧板声,同床的姐姐会咕哝:“烦死人了!”刀在砧板上一下一下地剁着,嘴里高声骂着:“谁偷了我家的青菜,吃了嘴生疮,吃了死出去过年……”恶毒至极,骂到激动处,语速加快,手里的菜刀剁砧板的频率也加快,“咚咚咚”“咚咚咚”,不知道是不是把砧板当成了小偷的手或者是其他部位来剁。走街串巷,自顾自骂,自顾自剁,似乎要把偷盗者骂死。许是手剁酸了,许是嘴骂累了,声音渐渐低下去,估计回家做早饭去了。终于耳根清净了,可以睡个回笼觉了。孰知,第二日清早,剁砧板骂人继续,连续三五天。
几岁的时候,觉得这些人真厉害,会骂人,稍大些,便再也不赶这种热闹了。面对那几个会骂人的同学,我多半是骂回不了几句,只能心里埋怨自己拙嘴笨舌,骂她们是泼妇。
如今忆起泼妇骂街,倒也觉得挺好玩,只是斯文扫地。不过,我还是佩服文人骂街,那可是骂人不带脏字,那才是真正的厉害。
当然,生活里还是宽容大度的好,泼妇骂街终归伤了和气,更何况骂人也是体力活,伤人伤己,万事好商量。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