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课抄了余光中先生翻译的美国女诗人莎拉·蒂斯代尔的诗歌《忘掉它》。遗忘应该是人类的常态之一——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浅薄的见识——或许每个人都会习惯性地遗忘一些人和事,而这些人和事或许就像我们偶然邂逅的花,见时美而未凋,别时衰而未消。读这首小诗,让我感动的是蒂斯代尔面对遗忘时,不像普通人般神伤,而更像是一位修行多年的自语者,只淡定自若地吐出一句——“忘掉它,永远永远”——遗忘的会永远留在过去,而“时间会使我们变成老年”。遗憾的是当死神拿着一柄银镰尾随我们至幽冥的渡口,我们却不能回溯到自我意识的源头,去寻找、认定那个导致心灵初颤的瞬间。
很少读蒂斯代尔的诗,但并不意味着不喜欢她。蒂斯代尔是美国浪漫派女诗人,虽然没有受过正规教育,但她勤奋好学,自学成才,可见英雄何必问出身。小时候喜欢听二人转拉场戏,特别喜欢听韩志平、董玮的《回杯记》,那时家里只有留声机,就是听唱片的那种机器。除了蒋大为、李谷一、郑緒兰、谢莉斯、王洁实的一些唱片外,听得最多的就是二人转、拉场戏了。“苍蝇飞到蒜地里,专拣大个儿的落”,这是《回杯记》里的一句歇后语,当时觉得很好笑,所以记得牢,一直记到了現在也没有忘记。后来,戏看的多了,书读的也多了,知道的事儿也多了,才明白了这句歇后语表层以下的意思。说实話,我也想飞到蒜地里,拣个大个的蒜头,然后落在上面,可是当我有了这个念头,并想付诸行动时,才发现整个蒜地里那些大一点儿的蒜头上早已落满了各色的苍蝇。
我还是非常喜欢姜文的作品的,我喜欢他的那种叙事风格。昨天下午看的《雅不压正》和好多年前看的《阳光灿烂的日子》,都是我喜欢的风格。我只是説我自己的感受,并不想把自己的感受当成尺子,去比量别人的感受。我很喜欢大院的生活,雖然我没有军队大院的生活,但我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單位家属大院。当年單位的家属宿舍大院跟现在的住宅小區完全不同,最根本的不同实际上就是人员成分比较單纯——大人基本上都在同一个單位或同一個部门工作,孩子基本上都在同一个托儿所、幼儿园或同一所小学、中学上学。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我们这些生活在大院里的孩子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优越感,但也有一种说不出的自卑感。而于我而言最大的问题就是只习惯于一个狭小空间的交往,而在更大的空間中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交际恐惧症。
天气预报说今天是有小雨转中雨的,但一整天滴雨未落。天热得有些發悶,像我这樣感觉迟钝的人,都觉得暑热难忍了。出汗,喝羊汤,喝热茶……下午时还喝了一支藿香正气水,晚上去西城區走步前还喝了一罐红牛。宪平说小说《侠隐》比电影《邪不压正》更有北京味,找来读一读,一定会读出电影所表现不出来的那部分意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