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奋斗路,书写新风采#
我的妈妈是个49年的老党员,她饱经沧桑,却默默无闻。
妈妈是1952年出生的,我们义乌讲的是虚岁,算起来,妈妈已经有69岁了。
她年轻的时候模样好,聪明大方,就被照顾到我们那边的一个煤矿去当出纳。
在所有的人,都卯足了劲干着力气活挣公分的时候,妈妈用她的智慧,坐在办公室里写写算算。
一次遇到煤矿的升降机出故障,妈妈就在出事的升降机里面。
她的脊椎骨一节套一节,手术后直接被取掉了两节脊椎骨,这就造成了她不能干重活的体质,稍微一干活她的腰就痛。
那时候,当然没有工伤赔付了!
妈妈在床上躺了两年,才站起来,之前说媒的人把门槛都踩烂了,如今一见妈妈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那些小伙子全部都不再登门。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个人家里很穷,但是志向却高远,经常跟人引经据典、高谈阔论。
那个人就是我的爸爸。
爸爸用他的恒心,打动了妈妈;这可能跟爸爸的名字有关系,他名字就叫有恒。
嫁给爸爸后,妈妈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奶奶家实在太穷了,爸爸下面又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这时候,妈妈又在附近的丝毯厂里找了份画图的工作——就是把设计师画的图纸转换为他们的工序图——可惜不能久坐,妈妈的腰支撑不住。
但妈妈还是用这份工作养活了爸爸下面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还有我和哥哥。
家里没钱的时候,妈妈就骑上她的大自行车,去找以前煤矿上的老同事借钱。
我的学费、我哥哥的学费都是这么来的。
然后就碰上丝毯厂经营不善,破产了,妈妈就下岗了。
下岗之后,她并没有自暴自弃。
她通过函授,取得了两本大专毕业证书。这时候是我们家日子最好过的时候,至少在我的印象里。
因为妈妈学的专业是农业技术与应用,妈妈养些小兔子、小鸭子、小鸡练练手。
养大的鸭子、兔子和鸡,一部分妈妈拿来出售变现,另外一部分就给我和哥哥解馋。
八、九十年代下海经商的人越来越多,有钱人多了,大家的口福之欲也强烈了,所以妈妈的鸡和鸭,还有兔子的生意非常火爆。
别人家70天出栏,她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原则:120天出栏;别人家的鸡鸭三餐都喂饲料,妈妈偏不,她自己种些蔬菜给动物们吃,还买玉米给动物吃。
后来我上了高中,学费变得更加庞大;爸爸又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的,没有为家里增加一分钱收入。
妈妈一狠心,就跑到城里去做生意。卖被套、卖花瓶、卖古董都做过,古董生意最好做,“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妈妈尝到生意的甜头,每天都守在摊位上。那时候我上高二,谁都管不到我,天大地大,我自己最大,想玩就玩,想看小说就看小说。
终于有一天就被妈妈发现了,因为成绩下降的太厉害,老师跟家长一沟通,我妈妈才对我留了个心。
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我当初能够保持住成绩的话,可能我妈妈永远也不会发现我的小秘密吧?
高二是最关键的时候,妈妈连生意也不做了,回家专心的照顾我的起居,让我心无旁骛的读书。
嗯,后来我不负大家的期望,在少考了一门的情况下,还到了二本的分数线。
关于为什么会少考一门,这又是一个悲催的故事了。
妈妈觉得高考后我就是大姑娘了,大姑娘就该漂漂亮亮的,她给我买了一双高跟的凉鞋,我就穿着这双战靴上了高考的战场。
第一门考的是语文,特别顺利,考试结束,一出考场我看到妈妈就在门口等我,马上高兴地朝着妈妈跑过去。
那双高跟鞋,不负所望,让我摔了一跤,整个右脚脚背都翻了过来,就是脚背在底下,脚心在上面。
这可把把妈妈吓懵了,还好其他的家长帮忙叫了120,把我送到了医院,那天下午的数学我就缺考了。
大家都劝我再复读一年吧,反正成绩都好,再考一年,第二年肯定能考个好大学。
我拒绝了,我看到陪考过程中,妈妈的辛苦,也看到她鬓角初生的白发。
后来我就上了一个不好的大专;上大学后,我每年的费用差不多在3万块,学费6000,剩下的都是生活费。
爸爸像个没事人一样,我的学费生活费都是妈妈给我赚的。
然后我结婚生孩子,妈妈就在家里(农村里)沉寂下来了。
近十年,妈妈留在我记忆力的印象就是每个节假日带着老公孩子回去,中午那满满一桌的菜肴:
是每天清晨在妈妈家里醒来,吃的那顿早餐:5点起床花两小时熬的白粥、腌的萝卜、煎的麦角、煮的鸡蛋……
是她把我、我老公、我孩子的衣服洗的干干净净,叠的整整齐齐;
是她趁我们午休,跑到田里割的青菜、摘的豆角、拔的芦笋、捡的鸡蛋。
妈妈的爱,就在她给我做的每顿饭、洗的每件衣服、对我的每声叮嘱里。
后来,奶奶病重,妈妈照顾了2年,早餐、午餐、点心、晚餐,全部精心搭配。
外婆在养老院里,妈妈一周去看望一天,坚持了4年;每次过去,都给外婆做点自己拿手的食物;抽空,妈妈还会把外婆接到我们家来住上一个星期。
直到这次外婆去世,她说她再也不是孩子了,我才发现,原来年近70岁的妈妈,并不像她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坚强。
我的妈妈虽然没有做出大功绩、大成绩,但她在我心里就是一个最好的妈妈。
也许在某些人的印象里,党员就应该自带荣光,我的妈妈明显不是。
《平凡的世界》里有一句话,“生活中真正的勇士向来默默无闻”。
饱经沧桑却默默无闻,这不正是我妈妈的写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