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晨宫花园。

凉亭石桌旁，听完白止帝君讲完耀辰在凡间干的事情，折颜大笑起来，而帝君的脸却完全黑了下来。

白止帝君受不了折颜现在这个样子，说道:“折颜，耀辰做的事情就这么好笑吗？让你笑的这么开心。”

折颜好一会才忍住笑，他随后对白止帝君说道:“当然不是。这种事情果然只有你们九尾狐一族才能做的出来，龙族都没有人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不过说真的白止，耀辰到底是怎样想的，他竟然把澧朝的存在在凡间完全抹去了。这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白止帝君无奈的说道:“折颜，耀辰说就算当初是在历劫，帝君背叛了凤九是事实，这里是这里，凡间是凡间，他在凡间和帝君可没有任何的关系。他说要不是澧朝早就被别人灭了，他会亲自来灭一次澧朝，屠尽李氏皇族，在澧朝的基础上创建一个新的王朝。当然那个时候他就不会抹去澧朝的存在，反而会把自己的身世公布于众，让帝君和澧朝成为后世凡人眼里最大的笑话。现在了，在凡人眼里，他只是一名生父不详的私生子，他从小就没有父亲。”

白止帝君这话一出，帝君就觉得自己的心头一震，胸口好像有什么要涌出来似的。

听到白止帝君告诉他的，折颜叹息一声说道:“白止，你就没阻止他这么做吗？”

“折颜，耀辰瞒着我和凝裳的，等我们知道已经成了事实了，改变不了了。”

“耀辰果然够狠，凤九当初因为帝君在凡间所受的一切，他一下子全部还回来了。不愧是九尾狐一族，有恩必报，有仇更要报。”

“折颜，这些事情就不要让凤九知道了。”

“明白，我不会和她说的。不过白止，耀辰为什么可以这样，我们神族不是不能这样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耀辰在凡间收拢人手的时候没告诉我和凝裳他要干什么事情？你知道我们一向不会过问非常细致的。当我们知道他干了什么的时候，他改朝换代都成功了。我们两个人为他提心吊胆了半年，发现对他没什么影响，就随他去了。”

“白止，你们两个人当时在干什么啊？连他干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折颜，我和凝裳当时要带他回来了。他说还想在凡间多待一段时间。你明白的，在凡间的话耀辰不可能一直是一个孩子的，他又没有什么危险，既然他想多待一段时间，我们就没有阻止。他那段时间突然都处结交朋友，还带给我们见过几次。他既然要待在那，我们两个人就在凡间四处走了走。

凡间一年的时间，我们觉得很短，可在凡人眼里却很长。当我们回去找他的时候，他就给了我们两个人一个巨大的惊喜。原来那些朋友根本就不是他的朋友，全部都是他的部下，他之前一直在骗我们。”

“白止，这的确是你和凝裳的行事风格。大事他们几个人都瞒不了你们，但是小事，你们根本就察觉不到。当初白浅和凤九这样，现在耀辰也一样。果然是一家人，就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情。”

“折颜，白浅和凤九当初这样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你别忘了，之前她们两个人无论闯了什么祸，怕被我和白奕知道，都对别人说她们十里桃林的人。你经常还替她们两个人隐瞒我和白奕。”

“白止，我的确没资格说你，耀辰的事情和我无关，但白浅和凤九当初那么胆大妄为，什么事情都敢做和我的确有很大的关系。”

“折颜，你知道就好！”

“不过帝君幸好不会知道这些事情，要是被他知道的话，他会被耀辰给气的吐血的。”

折颜这话一出，帝君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吐了出来。他知道再听下去的话，他还没被自己的儿子给怎样，就会先被折颜给气死的。他用手把嘴角的鲜血抹干尽，转身离开了这里。

帝君从没有像现在觉得这么委屈过。他妻子亲自做的饭菜，他一口都尝不到，只有看着他们几个人吃，只能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吃几块糕点，绿豆糕，桂花糕，果然小枫的手艺就是好。等他恢复了，他一定天天让小枫亲自做饭给他吃。

承云殿，看着床上熟睡的小脸，帝君一遍遍默念，这是他的亲生儿子，亲生儿子。如果是其他人敢这么对他的话，他早就杀了他了。

耀辰倒好，小枫是太后，他了，耀辰是不是忘记了他是他的亲生父亲。耀辰可以抹去澧朝的存在，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当初的事情明明就是在历劫，小枫都没说什么，耀辰为什么要这样记着。他是没成为笑话，但他的存在被自己的儿子抹去了，要是这样的话，他倒宁愿自己成为笑话了 。在凡间，他们母子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当初要是有他的存在，他和小枫会那样吗？他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自己了。

帝君越想越生气，但他明白现在不能对自己的儿子怎样，只能气急的推门离开。

外面的夜已深，太晨宫很安静，帝君一个人在走廊上走着。到了长生殿，他刚要推门进去，里面就传出凤九的说话声，他顿时停住了手。

屋内，凤九趴在帝后的腿上，帝后扶着她的头发说道:“凤九，我和你爷爷成亲这么多年，每一次他有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反对的。可是现在我非常后悔我曾经那么支持他的决定，当初如果我不同意他把你姑姑送到昆仑虚拜师学艺的话，你姑姑根本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至于你，我当初如果不同意他让你到凡间历练，你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还会是那个天天和我撒娇的孙女。”

“奶奶，你说什么了？我没觉得我现在有什么不好的。那时你和爷爷不是都说我到处闯祸，什么都敢做吗？”

“凤九，你和小五是什么都敢做，什么都不怕，但是你们身后有狐族，所以没什么的。你们又不是天族的公主，魔族的公主，你们是青丘帝姬，有这个资本。我宁愿你们这样，也不希望你们为了谁吃苦受累。因为这样的话违背了当初我和你爷爷那么辛苦统一狐族的初衷了。凤九，你知道你爷爷当初为什么要放弃九重天这个地方吗？”

“奶奶 ，不是为了我大伯和我爹吗？”

“他们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凤九 ，是因为你爷爷不想我以后每天为他担惊受怕。”

“奶奶你为什么这么说？”

“凤九，还记得你爷爷告诉你巫妖大劫的事情吗？”

“记得，怎么了。”

“因为你爷爷怕我成为第二个羲和。”

“奶奶，你怎么可能成为第二个羲和，你不是有我们吗？”

“凤九，如果你爷爷当初真的打算带我来到这里，我还真的有可能成为第二个羲和。我和你爷爷在狐族的地位是平等的。狐族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统一的。洪荒妖族是帝俊和羲和与太一三个人一同建立的。最重要的是，九尾狐一族就是洪荒妖族。”

“奶奶，这怎么可能?我们白家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凤九大惊。

门外的帝君也被白止帝后刚刚说的给惊到了。

“凤九，你知道你爷爷当初在洪荒天庭的地位有多高吗？他的父亲是帝俊手下排名第一的妖将。他在洪荒妖族后辈中地位仅比帝俊的儿子低。而我的父亲是你爷爷父亲的副将。我们两个人从小一起在洪荒妖族天庭长大。

我们两个人当初离开那的时候，巫妖两族的关系没有像后来那么紧张。我们跟着父神在水沼泽学宫学习，就像你姑姑当初去昆仑虚那样。我们只是把去水沼泽学宫的学习当成人生中的一段经历，我们在水沼泽学宫完成学业之后还是要回去的。

可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巫妖两族的关系会急转直下。在水沼泽学宫学习的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的家就没了，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和他了。”

听到帝后告诉她，自己和白止帝君的过往，凤九已经快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了:“那，奶奶，你和爷爷.....”凤九说不下去了。

帝后继续说道:

“凤九，那时候如果是由你爷爷建立新的天庭的话，他根本就不可能忍下自己的报仇之心的。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无所谓。但是他有我，还有你大伯和你爹。他就不能这么做。他不能给我们一家人带去大祸。因为他对上鸿钧老祖没有一丝赢的机会。

其他人不清楚我和你爷爷的身份，但女娲是一清二楚，我们两个人的真实身份瞒不过她。虽然之前她和我们的关系还算不错，但她其实早该死了。

要是她当初参了战，洪荒妖族的实力怎么会大减。我和你爷爷的亲人就可能不会死。

她和伏羲即是兄妹也是夫妻，伏羲死在洪荒妖族天庭，死在大战的时候，而她却活了下来。她说要等伏羲归来，还不是不想死，伏羲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女娲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活下去的借口罢了。”

“奶奶，你今天为什么突然要告诉我这些。”

“凤九，你知道我晓得了耀辰的心思多为他担心吗？他为了帝君，就打算对上这些圣人了。我和你爷爷，更不敢把这些告诉他。如果耀辰真的这么做了，我和你爷爷身份的秘密暴露是迟早的事情。虽然现在的四海八荒，没有人能对我和你爷爷产生威胁，但是圣人例外。所以这些事情你必须知道。”

“要不奶奶，我们不要让耀辰这么做了？”

“凤九。这不是我们不让耀辰这样做就行的，是他必须这么做。你知道当初为什么会有巫妖大劫吗？因为巫族和妖族都有挑战圣人的能力。在这里，圣人压在天庭和整个神族头上。但那时可不是这样的，圣人还管不到巫妖两族。”

“这么强！”

“是。现在整个神族还不到当初洪荒妖族的五分之一。巫族的人也只比洪荒妖族少了一点。那个时候，巫妖两族才是天地的主宰。一个管天庭，一个管地面。如果不是后面矛盾加剧的话，巫妖两族本可以共存下来的。而巫妖两族矛盾加剧的原因是佛陀利用了帝俊的儿子造成的，鸿钧老祖默许。

在巫妖大劫之前还有一次大劫，龙族，凤凰族，麒麟族，也是这样。

每一次大劫 以其说天道不允许出现能威胁他的存在，不如说鸿钧老祖不允许出现可以威胁他的存在。而耀辰在凡间的那番动作，就让我和你爷爷替他感到忧虑。

耀辰完全在挑战天道给我们制定的规则，我们不懂为什么这样做对他自己没有什么影响。但他现在就能这样，以后对上鸿钧老祖绝对百分之百，根本就阻止不了的。就算他不主动去招惹鸿钧老祖，鸿钧老祖一旦发现他的存在也会找上他的。凤九，我和你爷爷就算身份暴露，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成在，可耀辰不是这样的。我们两个人就算可以替他对上其他的圣人，但鸿钧老祖我们一点把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