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说:有雪。
下午,朋友圈传来消息:下雪了。那时正睡得筋绵骨软,支身起床,望向窗外,没有雪。
傍晚,妻子几次说下雪了。心里升起了一丝期盼,想起前年雪后,一路白雪荧荧,与妻在树下堆一个大雪人。雪人无眼,少了许多生气。树下草间正好有秋落树种,取来正好,镶进去,顿时透出一股孩子般俏皮的灵气。一左一右拍了一张照片,竟感觉那雪人就是我们的孩子。
打开朋友圈,很安静。于是没了起床观雪的兴致。妻子见我懒在床上,伸手接了些雪跑进房间,一看,纤纤粒粒的雪花,比桂花细瓣还要细得多。是小雪啊。明天恐怕看不到前年的雪景了。
静谧的夜里,猫鸣狗吠都息了,只有雪不管不顾地飘洒,没有风声昭告,静静落在这小城里。朋友圈却骚动起来,各家的妈妈带着自家的小孩,走出家门,寻雪,玩雪。在我所未能看见的地方,孩子们还是多么惊喜和热闹。
和妻子聊起那年的雪,和雪树下的雪人。明天的街路上会怎样呢?
一早出门,水泥面是干的,心里一下子没了期望。雪太小了!
景色还是有些不同的。天色更明亮了,是那种澄净的明,一点不晃眼睛。大大小小的树上都是雪。雪坐在一片片绿叶里,像刚出生的小人儿。每一片叶都坐着一团雪,曾经消瘦的树也就丰满起来。树干上也有,白白的一溜雪斜斜地贴着。草地上雪厚点,整齐的一块白布上,有草尖尖探出来,白布便溅上点点绿。
屋顶上也是雪呀。平顶上似齐齐堆了一块白毯,尖顶上戴着白花,屋檐则给白雪镶了一道红棕色的边。瓦顶上的雪软软的,贴着印出了屋顶的形状,高高低低,起起伏伏,似一道白色的水波。雪本就是水。
上班的人们总是急匆匆地,车上的雪还来不及扫净,一路上,雪坐在车顶,在小城往来穿梭。车窗上还留着雪,像是撒了一层薄盐。小小的电动车上,有的也坐着雪,厚厚一堆,或许也是主人不忍心抹掉,便载着雪,穿街过市,就像载着自己的孩子。
孩子们到处找雪,车上雪最多。小手一挖,留下一个小雪坑。挖下的雪不知是扔向了哪家姑娘,谁家小伙,抑或放进书包带到了学校,留在了课桌里?也有不挖雪,在车上画上心形,歪歪扭扭。车们便载着大大小小的雪坑,歪歪扭扭的心,毫不避讳地在大街上奔跑。
这小城小雪,也有点小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