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中那些温暖的画面(一)

笔者:双木林兮

温暖的夫妻之爱

《鸡鸣》

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
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

这首小诗读来真是让人赏心悦目,沉吟不已。诗篇一开头就是夫妻两口子的对话,妻子说鸡都叫了,天也快亮了,丈夫却说还没有亮,时间还早着呢。于是他们掀开帘子来看看外面的天色,结果发现天幕低垂,夜色犹浓,漫天的星子依旧闪烁,大地万物仍在酣眠。夫妻俩却趁着夜色你来我往拉起了家常。天一亮,丈夫就要去猎杀飞翔的野鸭和大雁,妻子期待着丈夫满载而归,一展烹饪的水准,用猎物做出佳肴,和亲爱的丈夫一同享用。他们畅想着两人举杯畅饮、觥筹交错、享用美味的美好时光,逸兴遄飞之时,不禁鼓瑟鼓琴,真正是一幅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画面。丈夫看着温柔而操持有度的妻子,懂得她当年死心塌地的跟随,懂得她如今百般依顺的温存,懂得她善解人意的柔情,于是将所有的满足和感激化作一杯烈酒,仰面一饮而光,内心的热情顿时如火般燃烧,他不是高官,不是巨商,他只是一介草民,区区一个小小的猎手,以猎杀动物为生,他知道日子的艰难,更懂得妻子的不易。他没有丰资厚禄来让妻子生活润泽,也没有职权政要来让妻子沐浴荣光。此时此刻,他一定对妻子充满了爱恋和敬意,他拿出了一块不甚珍贵的玉佩,来给妻子佩戴,这块既不光滑又不剔透的玉佩在他人眼中或许不值一文,但在妻子的眼中,却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宝藏,因为它是丈夫对自己的一网深情的最好见证。

我常想,这对夫妻一定是经历一定年岁,有着沧桑回忆的两口子。这样的场面也一定不止一次地在生活中发生着。但相比电影电视中夫妻俩的浓情蜜意、卿卿我我,这样的画面却更令人怦然心动,感动良久。尽管它是那么的遥远,他们曾经的许多故事或许还没来得及记载在古老的文字里,就已经随着故国的风烟消云散,但是它又是那么的熟悉,就好像时刻发生在你我的身边,刚才或者现在。生活中的夫妻多如恒河沙数,每一对组合也都必然会经历爱情如火的炙热,彼时不见你时,一切是你;既见你时,你是一切的迷失和困惑都是痴心一片的见证,你我都曾经这样如痴如狂、如痴如醉过。当爱情的高潮过后,生活终究归于平淡,热恋过的双方也始终要经营起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粗淡人生。想起国产家庭电视剧里的老夫老妻们,生活中虽然仍不免时有些抱怨或牢骚,但是常常不会掀起风浪,或者爆发火山,有时一句诙谐的自嘲、一个带笑的眼神、甚至一点假意的低眉,便都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了。生活的五味杂陈、风雨兼程将爱情的焰火渐渐熄灭,但是留下的看似灰黑的灰烬里却有着异常炽热的余温。这或许就是真爱的一种境界。没有谁受得了整日价的激昂高歌,唯有悠扬绵长的小夜曲才更加耐人寻味。真正的夫妻之爱,应该是能够经得起沧桑的磨砺,褪去了炙热和撩人的刹那疯狂,然后回归到平平淡淡才是真的朴素和静美。尽管没有火苗高窜的热烈,但却保有低调而不失热情的温度。不要以为那堆灰烬代表着人走茶凉的悲惨收场,其实只消轻轻拨开,那里何处不是点点星火能够燎原?就像这首小诗中那对平凡的夫妇,一唱一和,一感一念,平凡如白开水,但咀嚼起来却满嘴留香,余味永长。

顿时忆起不知哪里听到的一句话,说真正恩爱的夫妻不需要秀,作秀的婚姻危机重重。细想起来,不无道理。看那郝蕾才秀完夫妻恩爱照,李光洁就宣布两人已离婚;姚晨刚秀出亲密的老公称谓,凌潇肃就已经被人劈腿;当大家还在为张曼玉和法籍男友的美照羡慕不已时,一代玉女很快就爆出婚姻悲剧;……太多明星就这样经不起秀起来的婚姻。想起中国飞人刘翔和妻子葛天,这对明星经历了闪婚又出其不意地来了个闪离,这种种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离婚秀让人如何相信爱情的地久天长?曾经的信誓旦旦和海誓山盟竟连风雨都没有来得及洗刷都轻易地化作烟尘。这除了让我替曾经的田径天王感到无限的遗憾外,只余一声叹息:娱乐圈的真情何在?

还是回首遥远的先人,他们的点点滴滴温暖了我的内心,不知是否会感动那些曾经被婚姻伤害过的围城里的人。但愿,这些点滴画面,能让你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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