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十年前的现在我注定般的走入你的世界。从19世纪勤诚爱的教会学校里走出,来到1901的怀抱。法学院那栋欧式的石质建筑上还刻着1930的字样,两进的拱门之间,还有石质的灯台。
百年前的中学,还有德国风琴在唱诗。那时的将军楼,还是一个种满石榴书的宅子,还连着沁园的二层红漆小楼。百年后,只有高位在炫耀历史时才会提到一个数字,你的训诫,你悠扬的琴声,你那助尔成长的初衷早已灰飞烟灭。
曾经的向往让我回到大学,百年中文系,一串串文学史上留名的文人学者皆在文史楼的墙上。教室里的银发教授不知哪一位就曾是他们的助手或学生。在和那个时代有所牵连的蛛丝马迹中,在高高的梧桐树下,在曲径通幽的最深处,我捧起一本发黄的小书,最后一页还签着李进的名字。
轮回中美好的青年时代都在这里度过,那些微风夹带丁香味道的夜晚,老久的铁制书架,低低的天花板,还有独辟一角的夹层,都在这里见证了我的青春时光。
我把对人生最美好的希冀留在了这里,这里装的是我那乌托邦的美梦,是西南联大时最纯粹的小圈子。一个是五浊恶世中的世外桃源,一处是战火纷飞时的偏安一隅。我们都在自己建造的小小世界中造着梦。区别在于一个曾是做梦者,一个是造梦师。做梦者可以恣意尽情,而造梦师则必须时时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