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为什么卸任心理主编
2017年3月5日,我卸任简书心理专题主编。卸任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我忙不过来了。
从2016年7月任主编到卸任,我平均每天审稿一百篇以上,换算成字数的话,平均每天最少要看十万字。也就是说,七个月来,我在简书上看了将近两千一百万字。如果把这些字印成十万字一本的实体书,那就是210本。以我往年平均每年看100本书的阅读速度,我是真的超负荷了。
而且,因为我工作的特殊性,因为我在2016年年底成功通过签约作者,因为2017年自己私人的一些计划,我变成了一个追时间的人。
在我考虑辞掉主编的那几天里,我的脑子里转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是一个追时间的人。”我恨不得老天一天给我四十八个小时,然后我一天只睡六个小时,其余的时间都用于做我想做的事情。我用两倍的播放速度看电影,在开车的时候听音频节目,在电脑上浏览资讯的同时玩我喜欢的手游……我焦虑地追赶着时间,可是时间却一直都在我的前面,时不时回头笑我。
这很魔性。
我必须做出取舍。
二、这个时代的焦虑
最近,《罗辑思维》进行了大改版。罗胖说,改变的原因是四个字:“终身学习”。他认为,“终身学习”是一个我们每个人都需要用一生去践行的话题。
话说得真漂亮!
让我用大白话帮你翻译一下:再不改版,再不尽可能地占据目标用户的碎片时间,金主们可就把钱和时间都给别人了。
其本质,不就是一种生存焦虑嘛。
我以为我追赶了时间,我学习了更多的知识,我就更有可能生存下来,于是我的焦虑多少缓解了一点点。可是互联网每天都在用各种牛人奇事刺激着我,让我刚刚有点缓解的焦虑又升了上来。于是,我心想,不行,我得赶紧追上时间,我得多学点什么,我绝对不能死掉。
这让我想起《行尸走肉》、《釜山行》、《进击的巨人》、《甲铁城的卡巴内利》。这些影视、动漫作品,不正是把我们的生存焦虑意象化了吗?
丧尸来袭,巨人进击,再不往前奔跑,下一个死的可就是我啊!
可是,别忘了,那些连名字都没有,配角都算不上的人们,他们也有往前奔跑啊,最后他们还是都死了啊。
原来,跑错了方向,还是会死的啊。原来,只是往前跑,还是会死的啊。
水木丁说:那些着迷于半个小时讲完一本书,三分钟带你看完一个电影这种节目的男人,不要跟他上床。
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三、去时间的源头,或者忽略时间的存在
宝木笑在豆瓣上讲过这么一个段子,说是某知名论坛曾有个话题叫怎么样25岁开上保时捷(仅凭自己)。一哥们儿上来就回复了一句:“擦,可能么?丫脑子有病吧”。结果成功造成厕所里扔砖头的效应,无数喷子群起而攻之,“你脑子才有病吧?你不行,别人就不行了?”,“这就是你是low逼的原因”……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论煲毒鸡汤的能力,宝木笑真的很不错。而我只能煲点夹带干货的心灵鸡汤。
怎么才能不再焦虑地追赶时间呢?
阳志平在《追时间的人》一书中给出了其中一个答案:去时间的源头。
而要去往时间的源头,则得借助资源中心或感知时代趋势的人来提高自己信息处理的速度,获得少数人掌握的信息量,利用信息不对称走出99%的人没想起来的路。
举个例子,简书一哥彭小六为何跑去深圳?因为对他来说深圳有着去往时间源头的独特环境和大量感知时代趋势的人。因为“人的学习受到情景制约或者促进。你要学习的东西将实际应用在什么情境中,那么你就应该在什么样的情境中学习这些东西。”
然后,我们还要问问自己:如果我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失败,我会选择做什么?这一问题的意义指向将会告诉我们,我们从时间的源头所获得的,该如何去运用、变现。
电影《金刚狼3》中,罗根说:“不要按照‘他们’的期待过你自己的人生。”(Don’t be what they make you.)这句台词告诉我们,不能只活在多数人的世界里,而是要站在两个世界(多数人的世界和少数人的世界)的交集之处。
对于“怎么才能不再焦虑地追赶时间”这一问题,我自己还有另外一个答案,那就是沉浸于体验之中,忽略时间的存在。
为了忽略时间的存在,我今年做出的另外两个重要的决定就是订阅了全年的《中国国家地理》和《孤独星球》,认真听完每一期的《雪枫音乐会》。
在这个高喊纸媒已死、杂志危矣的时代,还有看这样两本杂志的必要吗?我的体验是,当我从杂志中看到通天河断崖下两头公白唇鹿为争夺3只母鹿而打斗半天,结果却发现母鹿被别的公鹿拐走了的故事时,当我从杂志中看到夜晚泡在阿拉斯加中部40度的温泉里仰望极光的描述时,我完全感觉不到时间是怎么从我的指间溜走的。
而在《雪枫音乐会》打开率日渐降低,不少人要求刘雪枫多讲热门的古典音乐他却偏不时,花更多的时间在《雪枫音乐会》上,完全是因为个人体验的美好。张远说:“信息可以压缩,但体验不可压缩。”沉浸在体验之中,时间也可以忽略不计。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到永和九年的暮春,在历经大半生的失去、失望与不满足之后,即将退休的王羲之写下了让每一个读书人都不得不背诵的《兰亭序》。
在末尾处,王羲之写道: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
一想到后人看我,就如我看前人,我对追赶时间的焦虑,也就可有可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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