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沉忽然想不起自己有多久没认真的喜欢一个人了。就像是玻璃瓶随着海水漂来漂去,最后的结局应该是落一个归处。但老沉的玻璃瓶在几年前就碎的面目全非。
还好,有经验的长辈们总会教育似的说,还会来的,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认识她那年还没听《春秋》,也没尝过被粤语感动到流泪是什么滋味,只记得风很暖人很好,她的手还在我手掌心上。
等暑气一散,那人也走散,我的春秋刚好落地。
初次听的时候,哪有那么多愁善感,迟钝如我,一直如蜗牛地去爱一个人,从她的微笑扎入心中,离开时也刺疼到拔不开,才流泪。
狠狠地,被粤语歌曲伤到一个地步。
这种伤又不算是同病相怜,更称得上往你伤口撒一把教育成分的盐。
没伤到上万次,都不算一件值得回味的事。
要我对这首歌有个想象。
那就是林夕在一场聚会后,沿途边忆往事边散步,任故事在脑内发生,而后将分叉口都走错好几个。摇晃着脑袋要自己不要再想,停留在回忆里有什么好的,能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又怎会动人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就算迷失在一条街道,索性率性点沿路就当散步。
17年演唱会的时候,张敬轩唱起这首歌,从时间里我已经脱离开纠结的那颗心,如若不遇上下个人,我想,我不会再如从前那么迷惘。
其实想想,这首歌也有太多意思可以引人思考,不仅仅是恋错爱的我们,也可以是跳错工的我们。
我没有被人丢在井底过,我甚至常常处在阳光那一端。
那痛感,是他们的只字片语体会给我的。
忽然想到张爱玲说的一句话,我以为爱能填满人生的遗憾,然而制造遗憾的,偏偏是爱。
疼痛夹杂着爱,让人不得不扔一根绳子往那一吊。
但听说,自杀中的人们往往都后悔过。
想走出这口井,并不是自杀就可以解决的,而你选择自杀,不过是对生命的轻视罢了。
叮当不会老,谁也不会老,生命如果是一场梦,梦里的任何人都可以长命百岁,都可以游玩人间不停歇。
只是,这是童年你的想象。
只是,手心的纹路已开始告诫你生命的归途。
你数不清多少个夜晚没看过他们,你成日对着电脑聊天工作玩游戏,他们在你的门外,已不知要不要敲了。
傻小孩的童年总会快乐些,可顽童也会智慧起来,疼爱的他们原来早已在摩天轮的旋转下渐渐白头。
不甘心那位小姐先比自己找到对的人,于是心急。
不甘心那位先生娶到智慧美貌的少女,于是找寻。
偶尔会想,这世界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这个喜欢你的人,他懂得你的痛苦,他与你相濡以沫,甚至都可以一起挨过零下的冬季。
应该不会那么巧,没人会理解自己,那些早早结婚的人,只不过瞎了眼。
你这样对自己深深地说。
于是年轮终于到中年,你忽然晃过神,应该要找一位。
偏偏谁也挑不上,你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缺陷。
不然那对的人,怎么还不来?
而找对的人,还真真是一个难题。
不过,再难也能挨过去。